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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大河之上 行路迟迟

狂风飞旋,漫天白雾被吹散殆尽,露出西方橘黄的晚霞,两人举目向西,层云叠卷,赤红纷纷,大片金光穿过雾霭撒在海面上,浩浩千里,浪头跃动,无数巴掌大的光点,熠熠闪烁。

灵犀上人收起鱼竿,扛在肩头,笑道:“走吧,我带你出去。”

苏凤看他满脸皱纹,脊背佝偻,涌起一股莫名的伤感,也许是同命相连,同气相交,总觉得自己与他仿若有过相同的经历。

两人一前一后,默然无语,走到陡峭的悬崖边,灵犀上人止住步伐,面朝大海,笑道:“三十年前,我在这里练功。”

苏凤踏前一步,低头一看,百丈内的崖壁被刀削了一般,整齐划一,下方三丈,海水轰然击撞,浪沫飞溅,断裂的层面上,海水汩汩流淌,细若雪丝。

悬崖三十丈外,矗立十几座半人高的石台,海浪汹汹,几个呼吸间,被淹没了十几次,石台顶端圆润光滑,恰似圆镜,闪烁金光。

灵犀上人道:“那些石台,是当年我修炼“九耀流光”所用,三十年须臾而过,石台也快没了。”

“九耀流光是什么?”苏凤问道。

这人嘻嘻一笑,搂住苏凤的脖子,一股腥味扑来,道:“是一种剑决,老夫穷尽七十年所创,想学啊?我教你。”

苏凤尴尬一笑,缄默不语,心中却暗想到:七十年创出一套剑决,怎么可能朝夕领悟。因此,,他并不放在心上。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悬崖变得低矮,海平面却越来越高。

突然,景色一变,苏凤愣在一旁,恍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平沙漫漫,天海一线,细沙松散若粉,轻轻一踏,映迹翩然。

“呼啦啦”潮水上涌,浸湿他的双脚,滚烫如炙。

冲上来的贝母五颜六色,小巧玲珑,滚落碰撞,发出“叮叮叮”的脆响,霞光斜射,散发出姹紫嫣红的光浪。

他弯腰拾起一个,细细赏玩,欢喜之下,忍不住放在嘴边,轻轻一吹,悠扬的声浪恍若鹦啼燕舞,翠柳寒烟。

灵犀上人静静听着,凝结的忧郁渐渐逸散,拔掉酒盖,喝了一口酒,双颊顿时一红,露出了微笑。

夕阳落山,璀璨的星空闪闪耀目,两人架了一张木筏,灵犀上人持杆,笑道:“走吧”

苏凤轻笑,这可是自己的老本行,他立在木筏的中间,定住身子。

灵犀上人的双腿紧扣木筏,竹竿攒地,吃力一压,竹竿被压成半圆状,爆裂的绿丝,纷纷破空甩到岸边。

“噌”的一声,他双脚一松,弯曲的竹竿轰然绷直,木筏仿佛一支离弦的箭羽,蹿入半空,扬起的沙浪恍若星空中爆炸的烟花,光浪点点,姹紫嫣红。

“哇,哦!”狂风袭面,两人发丝飞扬,奔放的畅快,让他们忍不住大声呼叫。

木筏去势渐消,顶端向下一歪,极速下堕。

筏面下垂如线,苏凤惊慌之下,竖趴在筏面上,双手紧扣竹顶。

灵犀上人低头一看,笑了一声,在木筏入海的一刹那,他一把抓住苏凤的衣领,双脚一借力,两个人瞬间弹射升空,直至百丈之高。

木筏背面径直下堕,极速拍击而下,“轰”的一声巨响,水浪喷爆八方,卷起的水带倒勾上翻,无数的水母,虾蟹,飞鱼漫天抖撒。

灵犀上人一见,舔了下嘴唇,疾冲而下,右臂当空乱舞,气带如飞,木筏上空蓦地鼓起一团直径二十丈红色光球,球内水珠分散飘浮,数不清的鱼虾聚集在中央,吞吐的水泡滚滚上翻,一触碰球面,瞬间破裂无踪。

他看了半晌儿,掌心一推,气劲如电,没入球内,赤红的气浪紧贴球面缓缓涨大,恍若一个不断涨大的红色酒囊,指尖一弹,气浪破球飞去,将其中的水珠席卷一空,飞出三十丈,轰然爆裂,雨若流星,砸在澹然无波的海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把苏凤放在木筏上,笑道:“哈哈,夜晚有大餐啦”。

苏凤眉开眼笑,望着他掌心下拉,光球体积猛地一缩,恍若一个晶莹的囊袋,“砰”的一声,落在木筏上。

两人蹲下身子,望着鲜活肥美的鱼蟹,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对望一眼,仿若心有灵犀一般,嘻嘻一笑,各自开工。

灵犀上人指尖锋利如刀,轻轻一划,银线一亮,整条鱼被分为两半,刮鳞,去腮,略微一冲洗,洁白无瑕的鱼肉便成了。

苏凤拆下一根竹竿,断剑横斜,劈成四条细长的竹丝,把鱼蟹穿成一串。

燃气为火虽说简单,可他的功力尚浅,难以持久。

灵犀上人的地火热烈至极,火浪摇曳升腾,两人抬着两根穿满鱼肉的竹丝,转着圈,悠悠炙烤。

油脂滋滋作响,鱼肉逐渐变的金黄,香气扑鼻,他吸了吸鼻子,正欲大快朵颐时,苏凤摆手,道:“你的酒葫芦拿来”

苏凤拔掉酒盖,斜倾葫芦,湛蓝的汁液淋在鱼肉上,“滋滋滋”金黄的油泡嘭嘭炸裂。

他掌控火候,从怀中掏出药草,捋成一团,大力一捏,银白色的液体滴在鱼肉上。

一会儿,清香甘洌的气息便飘散开了。

收掉火浪,两人坐在木筏上,撕扯着鱼肉,喝着清冽的美酒,狂歌不止。

吃饱喝足之后,他们并排躺在木筏上,望着夜空中闪烁不定的星子,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嗖”天空中闪现出一道湛蓝的光线,跳动的气带缭绕成团,极速飞掠,“轰!”光球爆裂,碧紫的光芒冲天爆射,在入海的一刹那,蓝绿相间的气芒螺旋成柱,一下子砸入海中,掀起的水波恍若一帘遮天的帷幕,无数的浮游生物满天飞撒,五颜六色的光点,交织辉映,将大半天空映照的瑰丽诡谲。

两人从来没见过这般绚烂多姿的光景,苏凤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口中呢喃不断,含糊不清,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灵犀上人跪坐在木筏上,双手平举,弯月般的眼眸泪光点点,全身上下像是着火了一样,赤红一片。

“嘭”的一声,他冲天而上,站立在半空,手足舞蹈,全身赤火上撩,喃喃自语道:“呜呼哀哉,天之道也,如迎浮云,若视深渊,视深渊尚可测,迎浮云莫知极……”

苏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傻傻地望着半空中悬浮转动的灵犀上人,暗想到:他这是怎么了?难道鱼肉有剧毒?吃坏了脑袋?

灵犀上人定住身子,双眼微眯,卖弄道:“老夫的九耀流光自开创以来,七十余年,只有一招!”说着,双臂腾空一展,瞬间幻化成两只硕大无比的翅翼,赤光喷爆。

他当空旋转,汹汹电流蓝芒叠卷,呼啸的风浪恍若一道柱状的气带,海面上,无数的水珠被破空吸纳而入。

“喝”他怒吼一声,翅翼十字交叉,火光滴落,只见一丝丝红色的气线在头顶缭绕成团,渐次形成一个直径约为一丈的赤红光球,电花炸爆,声势骇人。

“球形闪电”他大吼一声,双翅猛地向后一甩,赤红的光球爆射而出,流窜的电流噼啪作响,刚一没入海面,幽蓝的水浪顿时炸裂如沸,雾气蒸腾,袅袅上翻,

赤光冲爆,恍若火山爆发,瞬间将周围的水花带上高空,无数的水珠破空飞甩,赤光一淋,彤彩点点。

荡漾的水晕游走八方,苏凤紧扣木筏,浪头一荡,“扑通”一声,连人带筏翻落海面,海水灌口,腥咸无比。他吐了几口水,攀住木筏的一侧,纵身一跃,坐在了木筏上,抬起头,盯着半空中的人影。

“呼”灵犀上人吐了一口气,神志清醒了许多,望着下方被海水淋成落汤鸡的苏凤,嘻嘻一笑,歉声道:“哎呀呀,今日我的九耀流光可以开创第二招了,等下我施展后,就由你来命名”

苏凤一听,顿时全身一震,如遭电击,喃喃自语道:“哎呦,这仅仅是开始?”,说着,慌忙滑动木筏向后方倒行百丈有余,才站起身子,凝视着高空。

灵犀上人闭上双眼,全身赤火猛一上翻,神志又变得癫狂无羁,一会儿飞升上跃,一会儿踏浪飘飞,就像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明光闪闪,夺人耳目。

“夫变化之用,天垂象,地成形,九耀纬虚,五行尚实。实者,载生成之行类也。虚者,列应天之精气也。虚实之动,犹根本之与枝叶也,仰视其象,虽远可知也。”

他朗声大吼,微闭的双眼猛地大张,红光湛湛,望着天际端瑰丽绚烂的七彩的极光,一动不动。

海风习习,掠过夜空中的弯月,掠过无数熠熠闪烁的星子,掠过海面,也掠过全身湿透的苏凤。

“嘶!”寒气绕身,苏凤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望着半空中雕塑一般的灵犀上人,低下头细细思索方才的剑招。

他随手折断一根竹竿,脑海回放着灵犀上人运行剑招的轨迹,真气冲灌全身,右膝微弓,竹竿破空挥动,横劈斜撩,湛蓝的剑气恍若一条条雪白的丝线,随着竹尖蜿蜒回环,“蹭蹭蹭”剑气擦水,水珠飞溅。

他身形一动,一下子弹射升空,双臂舒展,呈十字状,脚底纵飞术微微借力,整个身子飞速旋转,螺旋状的气流击撞在海面上。

“嘭”的一声,大块的水浪缓缓上腾,蓝紫色的电丝若隐若现。

半晌过后,苏凤大吼一声:“球形闪电”,竹剑破空斜甩,蓝紫色的闪电光球没入海中,“轰”浪花直线倒卷而上,抖散的水珠飞溅扑面,凉气凛冽。

他惊叫的一声,从顿悟中醒来,手足舞蹈,坠在木筏上。

两条电焦的飞鱼落在了木筏上,蓝电闪烁,黑烟袅袅。

苏凤呆了半晌,不知所措,只听毕方哈哈大笑,道:“好俊的剑法”

“照葫芦画瓢而已”苏凤瘪了瘪嘴,笑道。

灵犀上人闻言,神色一凝,双眸中的红光一闪而过,道:“我原以为人类欲念过盛,难以顿悟,现在真是大错特错了!”,说着,他一个踏步,电光一闪,站在了木筏上,紧盯着苏凤,又道:“尽管球形闪电是我所创,不过你已融入了自己的道意,似是而非,便是天壤之别”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灵犀上人拍了拍苏凤的肩膀,眉飞色舞,笑道:“仔细看着”

灵犀上人全身沐浴在粲然绚烂极光中,方圆十里的光浪汹汹奔窜,将他紧紧覆盖,远远望去,恍若一根悬挂在天际的七彩十字架,霓浪闪闪。

苏凤正面远望,只觉得一丝丝光线中夹杂着狂霸的力量,这种力量自己望尘莫及。

光线堆叠,缓缓凝结成一个个巴掌大的亮斑,绿芒如柱,当空乱舞。

“轰”的一声巨响,灵犀上人周身的霓浪登时一凝,闪光一敛,整片天空暗淡下来。

紧接着,他一声轻啸,右翼猛地向前一扇,无数颗光斑喷射而去,“呜呜”的破空声响彻云霄,撞向渺远的海面上。

“嘭嘭嘭”光斑冲爆,无数道水柱破浪掀飞,叠卷的浪头汹汹翻滚,一跃十丈之高,遥遥远望,就像一只体型硕大的鲸鱼翻滚在海面上,水势层层上涌,苏凤紧抓木筏,猛地一击水面,木筏从几近垂直的海潮中飞速下滑,直至百丈远。

苏凤转过身,望着前方山峰似得浪潮,心中一叹,怪不得这家伙七十余年才创出一招,这般威力,当真是排山倒海。

水浪渐渐敛息,海面上波光闪闪,碧绿的电光随风溃散,恍若蚊蝇的绿色斑点磷火摇曳,极目远眺,方圆千里漆黑如墨,流散的磷火渐行渐远,直至无踪。

灵犀上人缓缓降落,嘻嘻一笑,道:“第二招如何?”

“威力巨大,移山翻海。”苏凤点头,一脸惊骇。

他闻言,喜形于色,摇了摇头,一脸深以为然的样子,又道:“名字呢?小子,名字呢?”

苏凤不答话,慢慢走到木筏的顶端,闭上双眼,想象着夜空中消失不见的磷火,恍若流萤般弥漫在心间,灵光一闪,道:“江火流萤!就叫江火流萤吧!”

“咦,好名字,好名字,颇为雅致。”灵犀上人听罢,站在木筏上,又蹦又跳,喜不自禁。

东方的朝阳跃过山峰,潜藏在层层云海中,一会儿的功夫,雾霭蒸腾,水汽逸散,雪白的云层淡薄如烟,一束束炽白的光浪抛洒在大地。

海面上,一条条银白的飞鱼破空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翻转下身子,滑入海水中,溅起无数颗细碎的水珠,晶莹雪亮。

“苏凤,我的家乡就快到了。”灵犀上人一手持杆,一边转过头说道。

苏凤躺在木筏上睡觉,张开双眼,坐起身子向前一看,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岛,面积颇大,碧翠盎然。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掏出怀中的萤石,置于暗处,凝神一看,淡黄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距离三危山已经很近了。

“唉,大哥怎么样了?”急切之下,他不由得站立起来,手掌搭棚,向前远眺,自言自语道。

临近低滩,木筏划入一条溪流,岸边堆积无数颗蓝萤石,下部淡蓝,上部碧蓝,稠厚的水雾覆盖其上,放眼望去,恍若一片蓝色的海洋。

灵犀上人直到苏凤有些疑惑,解释道:“这岛其实就是一座火山,地底温度颇高,以至于岛里大部分水域都滚烫如沸,一般人,还真待不住”

苏凤闻言,点了点头,问道:“那你怎么离开了这里?”

话音刚落,灵犀上人神色一暗,喃喃道:“这座岛连个鬼影都没有,一年两年还好,倘若待的时间太长,谁都受不了”

夏禹感同身受,默然无语,这滋味他已经尝了十余年,岂有不懂之理。

木筏搁浅,两人踩着松软的细沙走上了岸,密林如簇,扑面而来的绿意让苏凤不住地大口吸气,凉气入肺,心神顿时一震。

“咕叽”一声,两人一下子陷入了沼泽,污泥上翻,便淹没到了膝盖。

灵犀上人猛一拍脑壳,大囧道:“糟糕,居然忘了会有沼泽“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沼泽上铺了层厚厚的石灰粉,高低错落的地势,加上此处潮气颇重,石灰粉一经浸湿,便板结成岩,体重较轻的动物踢踏而行,如履平地。

灵犀上人嘿然一笑,道:“千万别乱动,否则你会被淤泥吞噬。”说着,双掌真气一鼓,熊熊火浪喷爆而出,紧贴沼泽面,缓缓炙烤。

一会儿,污泥中的水分尽数蒸发,他两手一撑地,“噗嗤”一声,两脚拔了出来。

他站在板结的地面上,一把将苏凤扯了出来,纵身一跃,疾飞如电。

山峰如削,两人走到山崖的夹道间,灵犀上人苏凤说道,一直向前,直达山顶,那里有他建造的宫殿。

苏凤半信半疑,这烂地方,会有宫殿?新奇之下,他也不顾双脚沾染的污泥,疾步向前。

走到半山腰,他抬头向上凝视,一座山头恍若尖针一样映入眼帘,中部较宽,堆满皑皑白雪,四周高高凸起的山脊直入峰顶,汇纳成尖。

此刻夕阳西斜,晚霞如血,山顶像是浸入了染色缸,彤红灿灿,勾人入胜。

走着,走着,亮度陡然一暗,目力所及,都是模糊一片。

“嘭”灵犀上人五指叉开,袅袅升腾的真气轰然爆裂,燃起一团淡黄色的火头。

谷风习习,崖壁上的石棱发出一阵阵尖利的呼啸声,不时,一颗颗细碎的石子随风破舞,砸在岩面上,“噼里啪啦”火花流窜,尘粉飞扬。

洞口矗立的石柱子银白如雪,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微微抚摸,温润光滑,就像是羊脂玉雕成的一般。

进入洞中,苏凤紧跟灵犀上人的脚步,举头四顾,洞内一片雪白,无数坑坑洼洼的小洞缀满四周,各色的斑纹凝结其间,恍若无数条彩带拼凑而成。

望着苏凤一脸惊叹的神色,灵犀上人眉梢一挑,颇为自得,笑道:“这些岩石中含有无数细碎的水晶体,褶皱面一经光浪的映照,折射的光芒随之变动。”

“那这条洞也是你挖的?”苏凤听完,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问道。

“呃,这个嘛,嗯,以后再说吧”灵犀上人闻言,神色一滞,声音陡然变小,含糊说道。

苏凤被石洞内流光溢彩的崖壁吸引了,也没注意听,只知道极速向前,想知道下方的一切。

一个时辰后,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他周身一抖,慢慢适应,道:“这到了地底吧?”

“嗯,就快到了。”灵犀上人放缓脚步,伸出手在空中摸索,突然,他的身子定住了,道:“到了。”

一扇石门堵住了去路,苏凤定睛一看,石门上刻了一只振翅欲飞的红色大鸟,线条简单,寥寥几笔,勾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灵犀上人怔怔地望着石门上的大鸟,轻弹指尖,一滴赤红的鲜血,弹到大鸟的眼睛上。

“轰”山峰晃动,石屑纷纷坠落,石门缓缓上提,一束束银白的光浪洒了进来,火浪缭绕在鼻息间,苏凤略感诧异,徐徐向前,踏上蜿蜒斗折的石梯。

刚走到石梯的中部,他侧身一看,下方开挖出一条河道,彤红的岩浆滚滚流淌,百丈处有一座凸起的山丘,柱状的岩浆正汩汩上喷。

“这地方,危险至极”他跟上灵犀上人的脚步,说道。

毕方喝了一口酒,笑道:“只要火山不喷发,无甚大碍,岩浆只是为了提炼真气罢了。”

就在这时,石梯走到尽头,两人一个转弯,眼前登时一亮,一座高耸无比的宫殿映入眼帘,两扇金黄的大门高达十几丈,门缝下部,缀个两个鹤头,鲜红的冠子弯若勾月,眼珠子碧绿莹莹,金黄的鹤喙叼着一根银白的木柱,木柱中央处微微下凹,纹路细密,像是一道复杂的符咒。

灵犀上人把大拇指压在木柱的下凹处,只听“砰”的一声,金门缓缓打开。两人踏步进入。

无数的小亭子横列其间,飞檐勾角,赤红翩然,蜿蜒的曲廊直通深处,栏杆上刻满一个个形状各异的鸟头,苏凤伸手一摸,滚烫炙人,惊叫了一声,连忙将手指放在唇边吹气降温。

灵犀上人转过身子,笑道:“下面就是岩浆,这温度对人类来说灼热难耐,可我们却是习以为常。”

说完,又继续前进。苏凤望着池中不断翻滚的水花,雾气缭绕,暗想到:那些赤金莲花真是耐热,沸水中也能开的艳光灿灿。

一路无言,灵犀上人将他带到内殿中,从横梁上取下了三个酒壶,递给苏凤一个,便来到了大殿后山。

后山的蓝萤石堆积成山,蓝光如海,照得两人许久才睁开眼睛。

灵犀上人走到山脚,蹲下身子,把葫芦放在一旁,双臂一展,巨大石块被抬了起来,一口直径约为半丈的酒井露了出来。

蓝雾弥漫,滚滚翻涌,拳头大的气泡慢慢飘散至半空,“嗤”气泡轰然炸裂,数十滴淡蓝的酒点弹射四周。

苏凤抬起头,额头上,鼻尖上,嘴角处都是溅落的酒汁,冰肌侵骨,寒气凛冽。

他用指尖挑了一滴,塞入口中,霎时间,无比浓郁甘洌的酸甜味,回荡在舌尖,满口清香。

“这酒喝起来这么爽口?”苏凤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

灵犀上人抬起头,悠悠一笑,道:“这酒叫蓝灵汁,是地火熏烤蓝萤石分泌出的汁液,蓝灵芝一旦离开地面超过六个时辰,灵气逸散的差不多了,品质会大打折扣。”,说着,他的五指下垂,轻轻内扣,井中的蓝雾渐渐敛息,三道细长的酒柱喷了上来。

“嗖嗖嗖”他手掌一挥,三个酒壶漂浮在井口上空,并排单列。

紧接着,他右手气浪缭绕,指尖翻舞,引导酒液注入葫芦中。

可能是灵液储备充足,几个呼吸,三个酒壶便装满了,提在手中,沉甸甸的。

灵犀上人盖住井口,带着苏凤来到中央大厅的亭子中。

“你先歇着,我拿点东西。”他把酒壶放下,转身进了内殿。

苏凤点头,随手拉过一个葫芦,拔开塞子,鼻尖轻轻嗅了一下,凉气习习,香气扑鼻,“咕咚”他举起葫芦猛喝了几口,火辣辣的热浪瞬间爬满全身,一丝丝迷醉钻入了脑海。

他抬眼环顾四周,一望无垠的湖面水汽蒸腾,淡黄的莲叶,流纹勾绞,怒放的荷花精芒灿灿,不时,还会有一条条巴掌大的金鱼破水而出,落在莲叶的中央内凹处,鱼尾一颤,气劲流窜,晃动的莲叶轻轻一欹,细杆一弯,金鱼顺势滑入水中。

“来来来”灵犀上人抱着一大团色彩斑斓的果子跑了过来,放在了石桌上,道:“嘿,你这家伙怎么先喝了起来,来,吃个青果。”

苏凤醉眼迷蒙,一把接过果子,几口就吃了个精光,怪味一下子让他醒了过来,喃喃道:“怎么回事?难道我醉了?”

“哈哈哈。第一次喝这种酒都会不习惯。”灵犀上人见他呆呆的样子,笑得东倒西歪。

两人边喝边吃,地面堆了一团果屑,灵犀两颊淡红,弯勾状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坐在苏凤身边,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嘻嘻一笑,结巴道:“你准备上哪去啊?”

话音刚落,“嘭”的一声,他身子一歪,栽倒在地面。

“哈哈,你,你醉了……”苏凤歪过头,望着在地上扭作一团的灵犀上人,半天爬不起来,哈哈一笑,慢悠悠的起身,扶了一把。

两人踉跄着向长廊走去,苏凤道:“我要去三危山,大哥还在那儿等我呢。”

灵犀上人闻言,转过头,努力睁大眼睛,问道:“真的?”

“当然了。”

“啊,那好,我也去,看看新鲜玩意儿。”他拍了拍光亮亮的脑壳,仰天大叫道,岂知动作幅度过大,还没等苏凤搭话,两人“扑通”一声,落入了湖中。

湖水滚烫如沸,苏凤一浸入水中,全身猛地一热,继而就像是针扎一样,剧痛难忍,剧烈挣扎之下,喝了几口热水,不一会儿,全身的酒精顺着毛孔蒸发殆尽,昏沉的大脑也慢慢清醒过来。

压下滚烫的炙热感,苏凤望着躺在湖面上呼呼大睡的灵犀上人,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慢慢游过去,将他身子拖上长廊。自己一个人,四处乱转,顺着长廊进入了内殿。

内殿中的屋子千篇一律,无论是外观,还是装饰都一模一样,一个不注意就会迷路。

还好他留了个心眼,在每个房间口,都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真气,也不至于迷路。

走了半个时辰,他不由得暗暗感叹,这些宫殿都是用巨大的石块雕刻而成,刻在上面的花纹,曲栏,石器,当真鬼斧神工。

石块中弥漫的真气,精纯无匹,他一经吸纳,便觉得有些不适应。

他指尖捻动,指肚迸溅的火花,噼啪坠地,掌心触电般的酸麻,恍若无数颗灼热欲爆的细沙,流过指缝,又像是一瞬间的电闪,转瞬无踪。

推开最后一扇石门,迎面而来是一张莹白如雪的屏风,长三丈,宽两丈,边框处蓝光闪闪,将屋内大半空间尽数遮掩。

苏凤定睛一看,屏风上是一个美人御风图,荷袂蹁跹,羽衣飘舞,几条火红的丝带褶皱纷扬,一双点漆的秋水,飞彩凝辉,鼻腻鹅脂,红唇玲珑小巧,右脚着地,左腿向后屈膝,玉臂半弓,呈椭圆状,身体前倾,飘飘欲飞。

屏布雪白,美人削肩细腰,身材高挑,一袭火红的羽衣恍若一团摇曳蒸腾的火浪,燃烧苏凤心口。

他揉了揉眼,双颊红到了耳根,无论站在哪个角度,他都觉得屏风上美人在凝视自己,妩媚含情,娇若春花。

“啪啪”苏凤扇了自己一巴掌,飞快跑到屏风后方,站在原地,转头看了一眼屏风上的火红,暗自羞惭。

他叹了口气,又向前走,十丈过后,双眼一亮,只见朱栏玉砌,绿树清溪,宽约一丈的羊肠小道蜿蜒向前,没入一片丝条如带的柳林中。

他踏上小道,低头一觑,色彩斑斓的鹅暖石点缀其间,扁平圆润,两侧长满细密的嫩草,一望无际,幽碧如海。

一路上,苏凤心中暗暗猜测,如此雅致的布置绝不会是出自灵犀上人之手,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喃喃自语道:“难道是屏风上的女子?”,说到这儿,他的两颊又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

越往前走,脚下的小道渐次变窄,最后仅能容下两个脚印踏行。

他低下头,循着空处,一步一停,不一会儿,便觉得一股热浪汹汹迫面,地面上的花草纷纷后仰,抬起头,眼前的景象甚是惊人。

一个直径约为三十丈的圆形池子里,岩浆,溢过圆台向东面流淌,噼里啪啦声不绝于缕,无数还没来得及融化的石块随着上喷的气劲溅射四周,柔嫩的绿草燃起一股黑烟,焦黄如碳。

苏凤躲着喷溅的岩浆徐徐向前,池子中间高高矗立着一个体型巨大的雕像,凝神一看,鸟喙如刀,赤红的红冠子自眉间绵延向后,一直到脖颈上端,硕大的翅翼腾腾铺展,约有十几丈,红光闪闪,三叉戟般的鸟爪紧扣石台,曲颈昂首,凶威盖世。

“毕方!这就是毕方的本尊!”苏凤失声叫道,骇人的威压迫使他不住地后退。

就在这时,他的脑袋猛地一沉,毕方碧绿的眼珠子正灼灼的盯着自己,翅翼一抖,火浪若炸,飚卷的气带轰然向自己冲射而来。

“啊”滚烫的气带瞬间将他紧紧缠绕,拉扯至池子中央,苏凤全身一痛,大声吼叫,双手不住地撕扯气带。

“嗤”他的身体倏然一滞,翻卷的火浪没入了丹田中,顺着奇经八脉,游走四方,就连任督二脉堵塞的秽物都烧化成粉。

“咦,金熊……”一声脆若银铃的清音传来,毕方本尊登时剧烈颤抖起来,汹汹的气浪恍若倒灌的天河,灌进了苏凤的丹田。

“嘭”他脑海中一道金芒冲爆而出,化作一把凛冽的尖刀,斩向毕方本尊。

“轰”的一声,红色的光波荡漾四周,体型硕大的毕方雕塑炸裂成无数细碎的小块,岩浆顺势一卷,纷纷坠入池中,融成了汁液。

缠绕在苏凤身上的气带逸散为烟,残留的真气就像是一道银白的光圈晃荡在他的腰间。

夏禹脱离气劲的缠绕,从半空掉了下来。

他躺在草丛上,摸了摸灼热皮肤,松了口气,闭上了双眼,大口大口的喘气。

就在这时,地面剧烈晃动,他一个挺身,站了起来,发现池中的岩浆冲爆而上,几乎把出口都堵住了,头顶岩石松动滑落,砸在岩浆面上,溅起数丈高的的赤浪。

苏凤见状不好,想也不想,迅速的顺着原路飞退,走完羊肠小道,越过屏风时,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

“轰隆”声浪震耳欲聋,他心底一颤,赶忙收起散乱的心思,推开石门,穿过重叠的宫殿,出了内殿,来到长廊的角门处。

“呃,怎么这么吵啊。”躺在长廊上的毕灵犀上人睡眼惺忪,刚一站起身子,还未站稳,就被苏凤一把拉住,边奔跑边说道:“快走吧!火山真的要爆发了。”

“什么?什么?火山爆发了!”灵犀杀过人闻言,酒醒了大半,挣开苏凤的手,倒飞而去,神色惶恐不安,又是痛苦,又是愧疚,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一样。

“喂,老东西,你干什么?”苏凤见状,迅速紧跟。

石洞晃动如炸,湖面滚沸的水浪飞溅激射,顶端硕大的石块极速下堕,滚烫水花淋湿苏凤全身,他顾不得皮肤上的剧痛,一把抓住飞奔向后的灵犀上人。

“臭小子,你想死吗?胆敢阻拦老夫?”灵犀上人猛地一回头,松垮的肉皮长满赤红的绒毛,弯月般的眼珠子红光湛湛,手臂腾空爆起,一双硕大无比的翅翼蓦地延展开来,长达十几丈。

“吼”他发出一声高昂的鸣叫,钻入了滚滚火海中。

苏凤被震的连连后退,心中火烧火燎,又是自责又是羞愧,倘若自己不进入内殿,怎么会有这事发生?

如今这家伙陷入火海,生死未卜,自己却是无可奈何,丝毫出不上一丝力。无奈之下,他只能运转丹田内的真气,铺洒在头顶上空,撑开一条细长的通道。

灵犀上人幻化本尊,依旧觉得举步维艰,汹涌的气浪排山倒海,一颗颗尚未融化的石块扑面而来,由于视线模糊,大多数击打在身体上,阻碍了飞越。

穿过宫殿,在打开石门的那一刹那,屏风已被汹涌的岩浆淹没了大半,风华绝代美人只剩下部分头像,看到这里,他心中一痛,努力向前,却发现飞窜的气劲将自己紧紧缠绕,根本无法前进一步。

“呜呜呜”他发出深沉的呜咽声,吃力地伸直手臂,弯曲的手掌一点一点的接近美人头像,一寸,两寸。

“啊”汹涌的岩浆淹没脚踝,钻心的刺痛,不禁让他吼叫起来。

他不顾一切,身体前倾,食指慢慢摩擦着美人脸庞,微微一笑,眼角处晶莹的泪水汩汩流淌,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世界,一股温馨甜蜜充溢心间,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沉浸在暖暖的气海中,无法自拔……

“嘭”气浪如炸,掀爆而出,他连哼都没哼一声,被火带倒卷飞出,昏死过去。

长廊处的苏凤手疾眼快,纵身一跃,一把将他拉扯在背上,飞奔而去。

“哗啦啦”石块如雨般坠落,苏凤边躲边闪,当走到石梯处时,却发现石梯已淹没在滚滚熔岩中。心急之下,他左顾右看,攀住下垂的葛藤,双脚一蹬,身体往下一坠,擦过下方的岩浆,猛地向上一跃,一只手攀住了洞门石块的边缘处,垂挂在半空。

“轰隆”身下的岩浆轰然上翻,汹汹奔窜的火浪亦是渐渐涌来,他心急如焚,单手攀壁,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挪动身体分毫,眼看火浪越来越近,他猛一咬牙,一下子松开手,趁着下堕的空儿,一把抓住背上的灵犀上人,奋力上甩。

几在同时,地宫深处,蓦地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声,声势骇人。

身体上甩的灵犀上人在这一瞬间,“嗤”的一声,睁开了双眼,红芒湛湛,扬起的眉梢止不住心中的狂喜,嘻嘻一笑,道:“哎,真是难为你了!”,说着探手下抓,拉起下堕得苏凤飞入石洞。

“哗啦”宫殿下方的岩浆与火浪纷纷倒卷而去,就在他穿入石门时,一道强烈的念力传入耳畔,“去吧,去吧,别担心……”

“哈哈哈……”灵犀上人登时狂笑,震耳的声波,把光滑的崖壁震的恍若蛛网一般,裂纹无数。

两人冲出石洞,他把苏凤扔在地上,一个人跪在地面上,双手锤打着岩石,狂笑不止。

苏凤全身刺痛不止,许久才爬起来,望着癫狂如痴的灵犀上人,摸了下后脑勺,一脸无措。

——————

一个时辰后,两人并肩走在下山的路上,灵犀上人把苏凤的伤治好,急切问道:“把你在内殿见的一切告诉我”

苏凤愣了一下,心中有愧,便将自己所见的详细说了出来。

灵犀上人思量了半晌儿,皱眉暗想:“这小子体内有不得了的东西。”

苏凤见他只是沉思不语,几次开口想说点什么,一见灵犀上人冷酷的眼神,又忍住了。

两人向西北赶去,苏凤不时拿出萤石,依据亮度,矫正方向,确保在短时间内到达三危山。

当两人到达沙漠的边界时,天色渐黑,西面的落日未完全落下,地面上的温度却狂涨不止,导致河面上水汽弥漫,蒸腾挥发的速度比白昼更快。

河面上出现一个淡红色彩虹,若隐若现,时有时无。对面的堤坝黝黑如墨,极目远眺,仿佛一条蜿蜒无止的长蛇,迤逦无踪,不知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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