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纪家大宅。
楼梯的转角处,纪媛媛拦着她的去路:“姐姐,我说你啊,别惹爸爸生气了,还是回房间闭门思过吧,省得出来丢人现眼。”
纪媛媛天生大小姐脾气,名牌大牌随手挂在身上。虽说,她素颜的样子挺不错的,但她喜欢脸上时刻化着浓艳的妆容,在任何人面前也喜欢摆弄姿色,时不时故意凸显自己S型的身材。
在纪榕焉面前,她摆起架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她来说,纪榕焉在她眼里,如同别人不要的蚂蚁,她人前人后想怎么样,便能对她怎么样。
纪榕焉其实不愿与她多费口舌,但是最近,纪媛媛的行为屡屡过分,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让开。”榕焉从容不迫地说,声音有点小。
媛媛继续挡着她的道,还摆出令人恶心的嘴脸:“就不让,怎么了?”
纪榕焉拥有天鹅般的面孔,一张鹅蛋脸,不粗不细的弯眉毛,平静似水的大美眸,高鼻梁和樱桃小嘴。她高挑又前凸后翘的身材,纪媛媛本身明显地就被她比下去。
她本身追求者就不少,也因如此遭受纪媛媛常年的嫉妒。
但近期来,纪榕焉和丑闻纠葛不清,也是这点让纪媛媛开始处于上风,想让自己有机会在纪榕焉面前出尽风头。
“有脸和别人上床,没脸承认了吗?”纪媛媛继续挡着她的道,存心与她过不去。
谁不知道,那天晚上的酒,就是纪媛媛当着众人的面,强行灌她喝下去的。在她醉意浓浓的时候,再将她送入他人的房里,目的就是要她与林晨阳分开。
如今丑闻烂大街,气得父亲连她这个长女也不想认了,整件事情最大受益人,自然是纪媛媛和她母亲。
“我回房了,没空陪你浪费时间。”纪榕焉翻了白眼,绕过了她。
纪媛媛背对着她,说得特别大声:“现在的婊子和婊子生的女儿啊,都不要脸,一个抢别人男朋友,一个还抢别人老公。”
纪榕焉听了,气得满脸通红,她双手紧紧握拳,顾及到自己是大小姐的身份,忍着不出声。
没想到,纪媛媛不仅不消停,还越来说越过分:“没声儿了吧?说你们婊子都是轻的,简直是不要脸至极的贱人,活着都是浪费空气,还不如早日抱着你母亲投胎去!”
纪榕焉忍无可忍,她一转身,一记耳光重重地落在纪媛媛脸上。纪媛媛白泽的粉底脸上,迅速出现红红的手掌印。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纪榕焉:“你敢打我?”
“你才是!夺走我爸,还夺走我男朋友!”纪榕焉怒吼,她的双眼通红,都被泪水浸湿了。
“天啊!榕焉,你怎么能打媛媛啊?”不知道什么时候,纪媛媛的母亲出现在楼梯口。
三更半夜俩母女都不睡觉,明眼人也看得出来,她们摆明闹着一出,故意让纪榕焉上套。
“呵呵。”纪榕焉冷笑。
纪家的主人纪伟华的两位太太,按照公平的规矩,俩人都是轮着陪他过夜的。
今日,恰巧是纪榕焉的母亲大夫人陪他的父亲过夜。所以,这个时候,纪媛媛的母亲二夫人,便有时间作威作乱。
“哟,打成这样。”二夫人快步走到纪媛媛跟前,心疼地抚摸纪媛媛的脸蛋,倒是上演了一场母女情深。
“妈,她居然敢打我,真的是无法无天了,您一定要跟爸爸说,让爸爸替我主持公道啊!”
纪媛媛仗着母亲在身旁,一股得意儿劲儿,不知道做给谁看,也就这俩母女心思诡计多。这些年来,不是上演这出,便是上演另一出,换做旁人看她们这些把戏,早就腻了。
怎么从一开始,爸爸从来就不理解自己,反倒帮着她们来指责自己。
纪榕焉这么想着,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开始不受控制地哇哇大哭,完全忘了平时的教养和自己的身份。
“这...这怎么还哭了,榕焉,你打媛媛是你的不对,但你也不能在我们面前演戏啊。”二夫人也没有搞清楚状况,不懂为什么榕焉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到底是谁在演戏?
怎料,纪榕焉却没理会她们,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活着...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想自杀?想你就去啊!没人拦你!”纪媛媛不仅变本加厉,还火上烧油。
“好...”纪榕焉仿佛失去了灵魂,频频点头,离开楼梯处,走到了最靠近楼梯一处的阳台。
她打开阳台的门,外面的风很大,她丝绸面料的睡衣,被吹得紧贴她的身段,显得身材更加迷人了。
纪媛媛还没想到她真的想自杀,一股劲地步步相逼:“跳啊!你有本事,你就跳下去啊!”
二夫人瞧出纪榕焉有些不对劲,她拉着纪媛媛,俩人也走到阳台上。
“榕焉啊,大半夜的,你想干嘛?”二夫人问。
被下人偷称半老徐娘的二夫人,虽然年仅四十八,未到五十。但她风韵犹存,所以经常在她们父亲面前卖弄风姿。也正如此,她经常想把榕焉母亲比下去,好让旁人清楚,自己被爱的更多一点。
但此时此刻,她保养得宜的脸上,也出现了担忧之色,眉间紧紧地皱着,生怕榕焉一个想不开,自己会被怪到事情头上。
“你们不是想要我死吗?我成全你们。”
纪榕焉坐在阳台的围墙上,用力地呼吸着空气,感受着迎面扑来的夜风,这一刻在她心里,仿佛时间静止了,不需要再思考和烦恼眼前一切的人事物。
“喂!纪榕焉!我就说说而已,你不会真跳吧?”纪媛媛也有些害怕,怕她来真的。她虽然平时口无遮拦,背地里对纪榕焉说话恶毒了些,但从未想过要她死。
但她们说的字字句句,却没被纪榕焉听进去,她撑起小身板,喊道:“我终于...终于可以解脱了!”
“榕...榕焉啊,你下来,有事咱们好说啊。你看,那围墙那么高,你别...别拿这种事情和阿姨开玩笑,阿姨不计较你打媛媛的事情了好不好?咱们都回房间睡觉,好吗?”二夫人不敢靠近纪榕焉,依旧与她保持距离,在一旁劝诫道。
她们在三层楼的阳台,以纪宅每一层的高度来衡量,从这里跳下去不死也会变成残废。
纪榕焉微笑,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她紧闭双眼,不理会她们,用力地站起身,跳了下去。
“不!”二夫人和纪媛媛满脸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