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可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妖妖！”
然后反应过来，是昨晚她喝醉了自己说出来的，掀了自己的老底了怎么办？艾可内心慌得一批，想要呼叫妖妖又怕在霍尧眼皮子底下切换会被他发现……
啊呸，霍尧已经发现了好吧？！
艾可心一横，直接把妖妖叫了出来。
妖妖刚一出现，就满头黑线，醉酒的胡言乱语不可当真，心生疑窦的霍尧这明显是在诈她们啊！
果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艾可看的霍尧立刻发现了她的转变，凝重的说：“真的是人格分裂？”
只这几个字，就说明霍尧之前只是深度怀疑，刚才是在做最后确定，兔兔这个傻白甜，根本不是霍尧的对手。
这个老狐狸！
妖妖也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更拿不准霍尧是什么意思，毕竟她是隐瞒病史和他结婚，虽然是协议结婚，但也算得上是欺骗了吧？
不知道会不会算是违反协议，违约金又是多少。
妖妖有种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的冲动，因为事关她的钱，她此时大脑异常活跃，不仅脑补了霍尧冷酷无情的要算她彻底违约要让她赔付协议上那有一串吓死人的零的全额违约金，还脑补到了她不愿赔钱于是两人起了冲突在冲突中她一脚把霍尧踹成植物人并以妻子的身份霸占他的一切的场面。
非常的……
爽！
之前还劝兔兔不要这样的妖妖有一丝期待，最终用强大的理智把这种危险想法压了下去。
妖妖此时脑洞漫天乱飞，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精神分裂暴露在霍尧面前意味着什么。她把她和兔兔以前的自欺欺人全都抛之脑后，一点都没有即将撕破最后一层倔强的伪装的恐慌。
妖妖沉默的看着霍尧，以不变应万变。
霍尧的问话则是万变不离其宗，用八卦好奇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关切和担忧，说：“说说吧，兔兔和妖妖是怎么回事？既然我都知道了你就别瞒着了。”
妖妖装傻：“你都知道了我还说什么？”
“嗨？”
霍尧挑眉一笑，说：“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我逼着你你才跟挤牙膏一样往外一点一点的挤是吧？”
霍尧猛地一拍床头柜，脸上的笑还没收回去，声音蓦的冷若寒冰：“说！”
嘭的一声加上这一声暴喝，妖妖还真给吓一跳，她苦哈哈的想，我滴妈呀，这根本扛不住，不敢硬刚啊。
然后就听霍尧又柔了声音，戏谑道：“当然是说我不知道的。麻利的……刚才吓住了？抱歉啊，处理叛徒的时候习惯了，你胆子不是大得很吗？别怂啊，快说快说。”
妖妖：“……”
你他妈！
有病啊？！
就是故意的！
妖妖自知今天是瞒不过去了，老老实实交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人格分裂，反正我脑子里住着两个人，兔兔和妖妖，以前我们俩的记忆是互通的，现在不通了。”
“什么时候不能互通的？病情是怎么加重的？”
霍尧立刻追问，对上艾可不情不愿的眼神，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和在意了，他这会儿顾不上那么多、倒不是不想让艾可知道他挺在乎她的，他就是担心自己太重视这个事儿会给她心理压力。
这种事没必要撒谎，艾可语气淡淡的说：“妈妈还在的时候，兔兔就陪着我了，病情一直在加重，至于明显变化，就这两天吧，和你结婚后。”
霍尧心头一跳脑子闪过万般思绪，比如妖妖竟然才是主人格、她竟然那么早就有精神问题肯定是遗传啊、她对自己的精神状况有清晰的认知、她怎么能这么冷静的说着自己的精神病有点吓人哈……最后定格为一种，他声音嘶哑的说：“因为你们不想和我协议结婚？”
有精神问题的人在遭遇解决不了的困境时，确实会加重病情，艾可的两个人格在脑子里存在那么多年，在前段时间被亲爹艾封琉带着到处人情交际的时候，肯定会大受刺激，进而更加突出。
看似热情开朗乖巧可人的兔兔实则对什么都不在乎，所以在花园初见就能泰然自若的说出“想和你睡觉”这种话，而清冷带着点小傲气的妖妖肯定是不愿意接受这种纯粹的金钱交易，甚至视此为侮辱，所以两个一直和乐融融的人格出现了巨大分歧，导致病情陡然加重。
霍尧心情复杂，但是他此时纠结的不是“艾可只有二分之一不在乎婚姻和夫妻生活、完全接受协议条款洒脱得很”，而是“艾可有二分之一对婚姻和夫妻生活十分看重、且时时刻刻都在煎熬和痛苦之中”，那么，他要不要放她离开？
说真的，舍不得。
但是，继续把艾可留在身边，他也舍不得。
艾可不知道霍尧脑补了挺多，她点了点头。
霍尧顿时觉得有一把锥子在往他心上捅，捅出一个大窟窿，又疼又漏风，呼呼的。他笑容变得勉强，张了张嘴，那句“你走吧”怎么也说不出来。
艾可以为霍尧生气了、在考虑取消协议并追究巨额违约金，于是解释说：“兔兔喜欢温柔无条件宠爱她，能随时随地配合着她撒娇的人，如果长得帅、有钱有权、性格再强势一点，像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保护女主一样把她保护的密不透风，那就更好了。你除了长得帅有钱有权性格强势，没有一点符合核心要求，所以不用担心兔兔到时候会缠着你不放。”
“至于我，我喜欢乖巧听话不会反抗的美少年，还要能在兔兔撒娇的时候配合回应她，你是一点都不符合，更不会担心我会在协议结束后缠着你。”
艾可奇怪的看着霍尧不知为何越来越冷酷的脸色，最后下了结论，“我们依旧是最佳的合作对象，只要你不克扣报酬，你随时都能在十年间的任何一天结束协议，我们绝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所以，我希望协议继续履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