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这边一团和气,衙门那边倒是一派离别惆怅的气象。
衙门的院子中,几个枝繁叶茂的树上知了“嘶——嘶——”的叫着,树荫下一边是新来的二十个年轻力壮的捕快,另一边是六个夹杂着白发的老态捕快。
欧阳墨篱与楚轩逸赶到时,六个捕快正在与他们带的徒弟和衙门中的衙役叙话,他们神色复杂,看起来倒是更加的苍老了。
一群人看到来人,急忙行礼:“参见城主!参见楚大人!”
“免礼。”楚轩逸拂袖说道。
欧阳墨篱摆手:“快快免礼。”
一衙役道:“楚大人,马车都套好了,车夫也都到齐了。”
“嗯。”楚轩逸点头。
欧阳墨篱加快脚步走到六个老捕快中间,慰问几句,老捕快心中不舍,看着这些已经独当一面的徒弟们还有新来的捕快,不禁悲从中来。
看着这些跟着父亲从事的老捕快,欧阳墨篱虽然表面平静,但是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卫捕快见平日里寸步不离欧阳墨篱的九九不在,有些失落,从包袱中拿出了包着米纸的糖葫芦和糖人儿,交给欧阳墨篱。
“这是……”
欧阳墨篱看着这两样孩子的零食,有些不明白。
“属下本以为可以亲手将这交给九九,不曾想今日倒是见不到九九了。”卫捕快看着糖葫芦和糖人摇了摇头,“这怕是我最后一次给九九买这些小玩意了。”
欧阳墨篱想起了九九年幼时因为好奇,跟着卫捕快出去巡街,盯着糖葫芦和糖人不肯走,卫捕快便给九九买了。九九有了糖葫芦和糖人,各吃了一半,剩下的留着给了欧阳墨篱。
欧阳墨篱本不喜欢吃甜食,但是九九特意留给他的,他怎忍心拒绝,那大概是吃的最甜的糖葫芦。
欧阳墨篱说道:“放心,本座定将这些东西带给九九。”
楚轩逸看着这阵势,让人叫外面的车夫多等一会儿,让这些老捕快们多待会儿。
“将这些新捕快安顿下去吧。”楚轩逸对身边的侍从说道。
这些老捕快看着这些新捕快,心中难免更为惆怅。
“跟我走吧,我带你们熟悉熟悉。”一衙役对新来的二十个新捕快说道。
新捕快们都是初来乍到,急忙点头跟着那衙役下去了。
楚轩逸同欧阳墨篱一起与那些老捕快们说着话,这都是“一代老臣”,也有不少为了御林城的太平负过伤,他们心中对这些老捕快是敬佩的。
许久之后,这日头偏西,纵然是千万般不舍,老捕快们也不得不离开了,有些老家偏远,不快些赶路怕是要走夜路了,欧阳墨篱与楚轩逸送走了这些老捕快。
欧阳墨篱看着远去的马车,低头见手中的冰糖葫芦和小糖人儿,心中又挂念起九九来。
楚轩逸一看欧阳墨篱的动作,自然是知晓欧阳墨篱的心思,说道:“墨篱,你先回去吧,新捕快那边交给我便是。”
欧阳墨篱被挚友看穿了心思,故作镇定:“不急,一个小丫头而已,用不着我挂念,她倒是巴不得见不到我,一个人自在。”
楚轩逸勾唇:“哦,原是这样啊!不过……我倒是知道,这炎炎夏日,糖葫芦和糖人还是趁早吃了好,不然这糖化了,可不好吃了。”
欧阳墨篱听了这话,拱手说道:“那这边交给你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