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不断震动响铃的手机，宋轻染的眉头慢慢皱起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
她语气轻快，尽力表现地和之前一样：“喂，什么事。”
电话那边，沈沐泽的嗓音沙哑又颓败，他没提别的，只说：“染染，我想你了。你现在在哪里，方便见见吗？”
他的声音里几乎都带了卑微的恳求。
宋轻染见惯了沈沐泽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样子，就有些受不了他用这样的语气。沉默了几秒，她启唇，说：“好。”
和沈沐泽确定了下午见面，宋轻染挂断电话。
下一秒，身侧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沈沐泽和你诉苦了？”
宋轻染这才发现，今天醒来慕斯年居然破天荒的还在。他不知何时换了一身银灰色西装，此时正立在衣帽间门口，眼神专注地不知在挑什么。
从宋轻染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笔直的长腿和挺拔的腰身，瞧着衣冠楚楚地。
宋轻染只扫了一眼就不再看，不温不淡地回答：“没，他约我见面。”
“哦。”慕斯年好像不怎么在意的样子，随口应了声。
刚好这时候他也看到了自己满意的配饰，过去拿给宋轻染，使唤她：“你来帮我系。”
帮人系领带，宋轻染总觉得是一件特别亲昵的事，而她和慕斯年显然还没到那种程度。
她看都没看，委婉地拒绝：“我不会。”
然后，宋轻染听到慕斯年似乎是低低笑了一下，用那种无奈又引人心神荡漾的宠溺语气说：“还在和我闹脾气？”
慕斯年的声音慵懒磁性，是网上盛传的能让耳朵怀孕的那种，尤其是当他刻意深情的时候，更让人难以抵抗。
可宋轻染一点都不喜欢听他这样和自己说话，她冷淡道：“没有。”
“昨晚上开始就不和我说话，也不主动过来暖被子了，还说不闹脾气？”慕斯年给自己昨天的行为解释：“我真没别的意思，就只是那个位置不喜欢被人碰，其他你随便。”
宋轻染转头看他，想说我也真的不是发脾气，只是不喜欢给人系领带。
然而，话还没出口，她就先看到了慕斯年手上拿着的东西——不是领带，是条皮带。
系领带那种温情的事情不适合他们，皮带的话……
宋轻染愣了几秒，然后讥诮地勾了勾唇，立刻妥协：“来，我帮你。”
动作利落地系好，慕斯年临出发前多嘴交代了一句：“我今天约了南宸风谈生意，下午也有事，晚上不用等我回来吃饭。”
宋轻染：“好的，我会告诉佣人的，我一会儿就走了。”
闻言，慕斯年有片刻地停顿，不过他掩饰地很好，没被任何人看出来。
*
从慕斯年家出来，宋轻染回了趟宋家放下行李，时间差不多了，才去约好的地方和沈沐泽见面。
沈沐泽比上次见时瘦了一些，他早已换下了彰显少年感的卫衣运动衫，一身的西装革履，像个真正的成年人。
虽然收拾地精气神十足，却依然难掩双眼中的疲惫感。
见宋轻染来了，沈沐泽扬手笑了笑。那笑容依然明朗，可又多了几分别的——和之前到底不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