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那东西之后,感觉头又有些昏昏沉沉,不知何时又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我是被一股凉水泼醒的,凉水呛得我一阵咳嗽,醒来之后,周围的环境又发生了变化,我听见了大水的声音,他正在叫骂,我缓了一会儿,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环境,只见我的脖子上戴着一根铁链,手脚并没有被捆绑,铁链的一头被一个女人牵着,那女人我认识,正是梁婉儿,她的脸上戴着面纱,跟之前在棺材里面看见的女尸一摸一样,此时的她披着一件黑袍,黑袍与其他人的不同,上面绣着一朵红色的花,花朵从肩头蔓延至下摆,妖异而又美丽,女人的身边坐着一个老头,是天一教的长老胡蝶生,胡蝶生眼睛笑眯眯地,手里拿着一杯茶,正在细细地品着,周围全都是披着黑袍的天一教教徒,他们的手里都拿着款式一样的刀,整齐的站在四周,我看见大水他们都被关在一个大号的兽笼里面,笼子有两个,几乎这些天失踪的人全在里面,大水正在叫我,我艰难地冲着他点了点头。
我已经知道了自己所处的环境,那梁婉儿想必及其恨我,单单将我挑了出来,想必真如那之前的男人所说,要折磨我一番,我叹了口气,那边的胡蝶生说了话:“梁护法,老头子我欠你的人情已经还了,这小子偷了我一样东西,被他放在了那条骷髅项链上了,老头子我就拿回去了!”梁婉儿说道:“胡长老说得莫非就是那地眼,你当初不就是因为它受了伤,才求我让教主医治你的吗?这小子惯会偷东西,如今地眼失而复得,怎么样也有我的功劳吧?”胡蝶生的面色一沉阴恻恻地说道:“你也想要?”梁婉儿笑了一下:“我要那东西做什么!只不过是想跟胡长老讨个人情罢了,以后若是婉儿有事相求,胡长老可不能推辞!”胡蝶生的面色好看了一些说道:“梁护法有事相求,我怎么能推辞呢,自然是尽力而为,就凭护法跟教主的关系,胡某人也不敢冒犯!”梁婉儿笑的花枝乱颤,笑了一会儿,她的目光突然看向了我说道:“这小子竟然敢破我阵法,坏我好事,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的!”胡蝶生笑着说道:“教主只是说不要动那些有门有派的宗族子弟,这小子没有什么背景,梁护法请便!”
梁婉儿的手里拿着一把长鞭,长鞭上面占盐水,抽了我十几下,方才罢手,我被她抽的血肉模糊,指甲抓破了手心,硬生生地扛了过去,梁婉儿看这样还不过瘾,于是令人拿来一个火盆,烙铁在里面烧的通红,她拿着烙铁在我的身上烫了几次,我浑身无力,瘫在地上,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飘了出来,个中滋味怕是只有我自己能体会了,大水和年年哭红了眼睛,笼子里面一开始全都在叫骂,但是后来梁婉儿一鞭子抽过去之后,除了大水和年年没有人敢在言语,我没有在笼子里面看见释心大师和老乞丐,要么是死了,要么是逃了,再就是被单独关押了起来,我已经没有心情去细想,折磨到了晚上,我才被人拖回之前的密室之中。
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药,我的手脚从醒过来就酸软无力,像是一滩烂泥,我瑟缩在一处墙角,感觉浑身疼的要命,终于再一次忍不住晕看过去。
就这样我每天都会被拖出去一番毒打,然后在拖回来,两天后,我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感觉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要不是每天都储存一点灵气在自己的体内,我想我已经见到了传说中的阎王爷的模样了。后来,我被下了一种蛊虫,这种蛊虫可以保持我的意识一直清醒,梁婉儿后来决定要将我练成厉鬼,厉鬼一定要心存怨恨而死,怨气越浓,死后就会越厉害,为了避免我的怨气不过够就直接死去,于是,她命人将我直接绑在太阳下,为了防止魂魄逃走,又将我的手脚用钉子全部钉住,每天喂一点水,直到活活耗死,然后在暴尸七日,厉鬼方可形成。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被折磨了多少天了,思维已经逐渐放空,只是记得自己不能死,要坚持到最后,我被钉在外面的时候,终于有了跟大水说话的机会,他告诉我释心大师死了,应清明也死了,但是老乞丐逃走了,他一定会带着人来救援的,现在已经不在鬼宅里面了,鬼宅已经被天一教的教主靳新竹收服,梁婉儿在里面摆了一个传送阵,而且,他们被禁止了法术,距离我们被抓已经十天了。
我的眼睛充血很严重,已经睁不开了,大水不知道我是活着还是死了,大约半个时辰会叫我一次,而此时我的思维反而更加的清晰了起来,没有了折磨,身体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疼痛,心反而沉静了下来,我回忆着自己的经历,一直以来我的记忆被传承侵占,从来没有静下心来考虑自己人生,要修炼到什么境界:然后该做些什么:要不要娶妻生子:若是现在死了,会有什么遗憾:或者,如果逃过一劫,出去后要做什么。
大水一直鼓励我坚持,说是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但是,这种掌握不了自己性命的感觉让我非常难受,只怪自己太过弱小,年年一直自责不已,说是不该叫我们过来的,不过除了大水,没有人能安慰她,笼子里面的其他人,早就意识不清了,他们浑浑噩噩的度过一天又一天,就连一向洒脱的魏行衍此刻也已经到了忍耐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