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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诅咒应验

周末,唐乐乐拉着我一起看韩剧,偶尔累了就换换口味,改看娱乐新闻之类的视频。她貌似是个很喜欢追星的人,经常会冒出“我家XXX好帅”或者“XX老公美如画”之类的句子来。

对于她口中的那些男明星,我有一大半都不认识,甚至会有点脸盲地分不清。我已经很久没有放松过了,没时间关注娱乐圈的纷纷扰扰。我有点心不在焉地走神,过了一会儿,唐乐乐忽然把视频暂停,倒了回去……

或许是我感觉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惊恐情绪,竟也回过神来,跟她一起看。

“近日网络上正在流传一组不雅照片,疑似是当红明星沐曼妮被人****的画面。目前沐曼妮还没有对此做出回应,并且关闭了微博账号,拒绝跟外界交流。其经纪人表示她目前正在闭关为新戏做准备,网络上的消息纯属谣言,希望大家不要相信……”

视频里,照片一张接着一张闪过,背景肮脏混乱,看起来似乎是条小巷,但没有明显的标志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位置。照片拍得很模糊,看不清女人的脸,只能辨别出是个很年轻并且身材很好的长发女人。她的皮肤被闪光灯照得格外惨白,身体上红红紫紫的伤痕显得格外刺目。

最后一张,她似乎被人扯着头发,强迫着仰起脸对着镜头,却因为挣扎而让画面格外模糊,加上表情痛苦扭曲,依然无法确认她的身份。但在她侧颈处,靠近锁骨位置的一大片乌青,却让我不自觉地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唐乐乐……

我非常清楚地记得,她的脖子上也曾经有过这么一块伤痕。就在她衣衫凌乱地回来的那天早上,我亲眼见过。

一模一样的位置,分毫不差。

这能说明什么?唐乐乐和曼妮遇到的,应该是同一伙人吧?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唐乐乐也在看着我,目光复杂,惊讶,怀疑,恐惧……所有的情绪全都交织在一起,无声无息地瓦解了我心中对她的担忧和同情。

取而代之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防备。直觉告诉我,她的反应,相当不正常。

“沐曼妮……是你的什么人?”她喃喃发问,目光中充满了探究,让我很不舒服。

我抿着嘴沉默了几秒,才说:“算是我妹妹吧。”

“怪不得……”她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释然,像是终于从什么无形的枷锁中解脱出来了。

“怪不得什么?”我咄咄逼问,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目光锐利,语气森然如冰。

唐乐乐明显心虚了,结巴了好半天才说:“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你跟她长得挺像。”

“扯淡!我跟她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我是被收养的!”我一时没忍住,全都说了出来。

唐乐乐的表情又开始困惑,但马上转移话题:“其实照片拍得那么模糊,肯定不是沐曼妮本人。她那么大牌,又是林家小少爷的女朋友,肯定不管走到哪儿都跟着一大堆保镖啊,不可能出事儿的,你不用为她担心……”

谁担心了!我现在要弄明白的不是这个!

我猛地想起,弥深曾对我说过的话……

“她替你承担了诅咒。”

“你的诅咒应验在她的身上,也算是一次赎罪的机会了。”

还有那个诡异的梦,三四个男人,幽深的小巷子……如果那场梦没有被弥深打断,后面的内容,应该就是暴力侵犯以及拍照了吧?

我忽然觉得浑身发冷,我到底被隐瞒了多少事情?我所以为的,信赖的,真的就是我所认为的那样么?

我慢慢地站起来,盯着唐乐乐的眼睛,缓缓地问:“前几天你说要去见你爸,但没花多长时间就回来了,见到我之后还特别惊讶,不停地问我有没有事……你觉得我应该出什么事呢?是不是像照片里那样?”

唐乐乐红着眼圈说:“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我们是朋友!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朋友……是么?那你给我解释解释,我身上的诅咒是怎么回事?你那天看到我完好无损,为什么那么惊讶?后来又为什么突然对我特别好?你到底在心虚什么?内疚什么?!”我越说越大声,到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脸上冰冰凉一片,全都是眼泪,我却根本无心去擦。

我不是傻子,那么多那么多的反常,我不是没发现!我只是怕不小心伤害到她,才埋在心里不问,努力去相信我最好的朋友不会害我!

可我现在信不下去了,我一定要弄个明白。如果她真的委屈冤枉,就应该跟我解释清楚,让我知道是我想错了!

“灵犀,你说过的,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你忘了吗?”唐乐乐含着眼泪的样子,楚楚可怜,可我的心却软不下来,反而愈发冷硬,像是结了冰。

她没有解释,没有被冤枉之后的愤怒,这说明什么呢?

我飞快地抹了一把眼泪,冷冷地说:“我不会跟背地里诅咒我的人当朋友,除非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发誓,你没有做过那种事!”

誓言什么的,其实也可以当成放屁一样乱讲,可只要她肯说,我至少愿意再相信她几分……看在她曾经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帮我的份上。

“沐灵犀,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唐乐乐恨恨地甩下这句话,夺门而逃。

我僵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再看看电脑屏幕上触目惊心的照片,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掏空了。我其实很想继续相信她,我真的在期盼她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惜……并没有。

良久之后,我慢慢地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握在手心里,一遍遍默念:弥深,我想见你,弥深……

玉佩的触感依然温润,不带丝毫的寒凉,我却偏偏更加怀念弥深那种森冷的气息。他虽然是鬼,没有呼吸没有体温没有心跳,永远都不能温暖我的身体,但他可以温暖我的心。

只有他,能给我带来绝对的安全感。也只有他,真正的毫无保留地对我好。

我现在只信他。

我想让他告诉我,诅咒我的人,到底是不是唐乐乐。还有,曼妮为什么会承受了原本应该施加在我身上的诅咒。

上一次,我在心里呼唤弥深的时候,他很快就赶来了。可是这次,我等了一个小时,他都没来。

我隐约记起,他之前就说过自己很忙。我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么,但我相信他是真的在忙。鬼王,应该是跟古代皇帝差不多的身份地位吧?掌管着整个鬼界,的确是应该日理万机,抽身乏术的。

我能理解他,没有埋怨,只希望他能在忙完以后,过来见见我,解开我心里的困惑。我一遍遍摩挲着玉佩上繁复古朴的纹路,看着镌刻在上面的篆字,心里忽然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内容。

或许是为了让等待的时间不那么漫长吧,我用手机查了半天,最终确定,那三个字是“楚弥深”。

他的全名。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姓氏,但心里却并不觉得陌生,仿佛早就已经在哪里听到过,这三个字的组合。我又搜索历朝历代的玉佩式样,想要知道,弥深曾经生活在哪个朝代。

还没查到结果,眼前的空气就忽然发生了扭曲。我心里一喜,转瞬后又变成了失望。

看穿着打扮,来人应该是白无常才对。他相貌阴柔,举止妖娆,活脱脱就是我小说里描写的那副形象。如此巧合,我却丝毫不觉得惊讶,反而觉得白无常就应该是这种样子才对。

“鬼王大人派我来看看你的情况。”白无常妖媚一笑,款款落座,毫不见外的样子。

“怎么是你来?他呢?”我固执地想要见到弥深本人。

白无常微微颌首:“鬼界出了很多事,他走不开。不过你的呼唤他感应到了,所以让我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说吧。”

“黑无常呢?”我又问。

白无常这次没有回答我,反而是眉梢一挑,意味深长地反问道:“你难道还想见他?”

这问题真实莫名其妙,白无常贴身保护了我那么久,之前也给了我不少帮助,我怎么会不想见呢?

可我偏偏就被他给问住了,迟疑了半晌,心里竟真的隐隐觉得不愿再见他。

怎么回事?我好像又忘掉了什么……

脑海深处,像是被钢针狠狠一戳,疼得我瞬间冒了冷汗。

白无常咯咯轻笑,柔声道:“好啦好啦,我不过随口一问,你不用这么紧张。黑哥跟弥深大人一起办事去了,这段时间暂时由我来代替他。我们都是鬼王大人最信赖的手下,你也可以信任我。”

我看着他美得可以颠倒众生的脸,竟真的生出了莫名的信任。

远远超过黑无常的信任。

“你知道我被诅咒了么?”我终于开始问正题。

“知道。”白无常淡淡地说:“而且还知道有别人替你挡了这次诅咒。你急着见鬼王大人,就是想问这件事吧?”

我心跳顿时加速,忙不迭地点头:“是的是的,你能告诉我原因么?谁下的诅咒?为什么?曼妮怎么会替我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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