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无常和苏向阳的速度极快，他们并没有在天鹰城停留，不到三个时辰，已抵达大漠的边缘。
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山脉，李牧三兄弟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巨大山脉，哪怕他们飞行在空中，放眼望去，一样看不到尽头。
三人都是在大漠中长大的，何曾见过如此多的山林，一个个瞪着大眼睛，跟乡巴佬进城似的。
苏向阳瞥了眼三兄弟，见得他们呆傻的模样，顿时失笑道：“这叫无极山脉，贯穿整个大陆。”
李牧忍不住看向自己两个傻老弟，发现他们眼睛也瞪得比牛还大。
贯穿整个无极大陆，这条山脉，该有多大多长啊。
记忆中，一个西域大漠就几乎比得上前世整个亚太地区，加上其他几个域，无极大陆的面积可想而知。
这么大的面积，被一条山脉贯穿，贫穷限制了李牧的想象力，他压根想象不出这条山脉有多大。
苏向阳说完，也没理会他们的震惊，身形一晃，带着齐恒急速下坠。
傲无常脸色微动，紧随而下。
五人安全落地，苏向阳抬脚在地上画了个圈，说道：“你可以把这个圈想象为无极山脉，圈子里的空白，就是中州。”
这话明显是给自己弟子齐恒讲解的，李牧顺带沾了波福利，急忙竖起耳朵。
没出过大漠的武者，根本不会知道这些事，而且大漠的古籍里，也没有记载无极山脉的典故。
难得有个见过世面的大佬讲解，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傲无常见得苏向阳开口，自己索性也不浪费口水了，负手站在一边，看着一脸好奇认真的石坚，忍不住暗暗点头。
是个好苗子，有情有义，不持宠而娇。
想着，他忍不住瞥了眼李牧，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三兄弟中，出了两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不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怎么就出了个最垃圾的大哥呢？
李牧一看他的眼神就明白过来，气得差点神志不清。
我说老头子你够了啊，鄙视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一直鄙视，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苏长老，那东西南北四域呢？”石坚问道。
苏向阳看了他一眼，抬脚分别在东南西北踩了一脚，淡然道：“这四面，就是东南西北四域，并且每一域的交接，都被无极山脉的支脉隔开。”
李牧看得吃惊不已，这无极山脉坐落得也太奇怪了，刚好把五个域全部隔开，如果是自然形成，应该没那么巧，难道是人为的？
可是哪个傻子会闲到这种地步，弄个山脉把五域隔开。
再说了，我读书少，你别骗我，记忆中的无极大陆，好像没出过厉害到这种地步的人物。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这里。”
傲无常突然手指一弹，在画出的圈子西面三角交汇的处点出一个标记，继续道：“去中州，要越过无极山脉主脉，去南域，要越过支脉。”
李牧默然，傲老头这是暗示即将分道扬镳了。
“两位长老，在东南西北四域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域？或者有没有厉害的人物探索过？”李牧突发奇想问道。
傲无常和苏向阳目光同时一闪，不约而同看向李牧。
李牧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急忙讪讪道：“我就是好奇。”
两人的眼神太奇怪了，李牧可以肯定，无极大陆除了东南西北中五个域外，绝对还存在其他域。
“这些你还没资格接触，你现在应该想着自己怎么快速踏入灵武境。”
傲无常盯了他一会，收回目光。
李牧怎么想怎么不对劲，总感觉老头话里有话，总感觉自己面前好像有个坑。
“这是无极大陆基本的信息，等你们进了中州，自然会了解到，我也是让你们提前了解而已。”
苏向阳一如既往的冷淡，突然看向李牧，告诫道：“你虽天资不行，但既然走了武道，切莫轻言放弃，武道之路，不以资质区分，你若肯努力，也有大放光彩的一天。”
李牧感动得都快哭了，眼巴巴道：“苏长老说的是，承蒙不弃，要不您收我当关门弟子吧？”
苏向阳怔了怔，恼怒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抓起齐恒低空飞掠而去。
“别啊，记名也行。”李牧大吃一惊，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凡事有商量嘛。
苏向阳根本不理会他，头也不回远去了。
“李牧，我在中州等你！”被带着远去的齐恒，扭头大喝一声。
李牧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眼里透露着不舍，忍不住握了握拳头。
“你这小家伙，真会抓字眼。”
傲无常开口了，抛给李牧一枚玉石令牌，继续道：“好了，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这是令牌，你可以凭这枚令牌，乘坐前方五十里外的南阳城传送阵前往南域。”
话音刚落，他也带着石坚升空，低头道：“带着这枚令牌，你可以前往金光郡无极宗，我那好友叫郭无常，你只需和他道明来意，将令牌交给他，他自然知道怎么做。”
“长老，要离开了吗？”石坚眼巴巴看着李牧，十分不舍。
二人可以说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现在突然要天各一方，他总感觉心里空空的。
“没错，我们要去中州，传送阵不在南阳城。”
傲无常负手而立，头也不回道：“你最好想办法在五天内抵达南域，顺便晋级灵武境。”
“为什么！？”
李牧内心一凛，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无极宗收徒是有规矩的，你年纪怎么说也有十八了，报名的最低标准是灵武境，否则郭老鬼是不会卖我面子的。”
“还有，无极宗的招徒大典，五天后落幕，小伙子，我看好你。”
傲无常说完，带着石坚化为残影，快速闪电消失在空中。
“大哥，我和齐恒在中州等你！”
石坚不舍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李牧愣愣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呆了几秒后，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靠啊，连我这么纯洁的小男孩都骗，你们还是人吗？”
李牧怎能不怒，五天时间啊，就算能去到无极宗又怎么样？他拿头去晋级灵武境啊？
骂了几句，李牧渐渐冷静下来，人都跑了，骂也没用，当务之急就是先到南阳城，坐那什么传送阵前往南域。
至于晋级灵武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先离开大漠再说。
打定主意后，他一头扎进了山林之中。
这一片还属于大漠地带，傲无常和苏向阳已经离开了，自己没了靠山，如果被烈焰府的人发现，那就糟糕了。
当了这么多年的职业猎人，李牧这点警惕性还是有的。
………
再说傲无常追上苏向阳后，二人下意识对视一眼，也不开口，用神识开始交流。
“你不怕烈焰府的人追杀他？”
“他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担心？”傲无常反问道。
“不怕你的弟子与你反目？”苏向阳瞥了眼时间，轻笑问道。
傲无常冷笑一声，冷漠回道：“我承诺的东西已经做了，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
傲无常说完，眯了眯眼，仿佛喃喃自语道：“如果他死于烈焰府之手，石坚有报仇信念支撑，必定更为奋进，那是好事。”
“如果他没死呢？”苏向阳继续问道。
傲无常愣了愣，哂笑摇头道：“几乎不可能，一路来，烈焰府府主的神念一直跟着我们，想必此刻烈焰府的人已经追去了。”
苏向阳默然不语，沉默半晌后，一字一顿说了四个字：“无耻之徒。”
明知道烈焰府府主的神念一直跟着，却不点破，更不将李牧送进南阳城，傲无常明显是故意为之，就为了让他弟子石坚有一个奋进的执念。
这手段，不可谓不无耻，让苏向阳嗤之以鼻。
傲无常也不在意，目眺远方，神色平静道：“世间蝼蚁多不胜数，死他一个又有什么，你说呢？”
苏向阳无言以对。
确实，像李牧这种资质垫底的武者，一抓一大把，在他们眼里，就跟地上爬行的蚂蚁差不多。
虽然不在意蝼蚁的生死，但傲无常的做法，让苏向阳很不舒服。
如果是她许下的承诺，哪怕与整个大漠为敌，她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李牧送到南域。
信守承诺，这是她做人的基本原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