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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单纯地活在当下(1)

我们忙着进行各种活动,忙着评断自己及其他的事物,还常常会迷失在各种念头、计划、情绪和反应中,这都是因为我们的心没能够安住于当下。其实,其他任何事都不是真实存在的,我们所拥有的只有此刻,也就是眼前这个当下。只有当下这一刻是真正与你相关的,只有当下这一刻才是真实的。

让自己只是单纯地活在这一刻

未来不是我们的人生,只有当下这一刻是真正与我们相关的,只有当下这一刻才是真实的。让自己放松下来,安住于眼前的事物,单纯地存在于当下这一刻。

——《自我的真相》

我们总是背负着过去,忧虑着未来,却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们的所作所为就是一切。我们总是想得到某些东西或想去某个地方,在我们眼里,能得到的和不能得到的都非常重要。当我们在现实生活中跌跌撞撞、起起伏伏的时候才开始思考要如何摆脱那些远大的志愿和深切的渴望。其实,只要放松下来,安住于眼前的事物,单纯地活在当下就好。

什么是活在当下?“活在当下”这个说法来自于禅道思想。有人曾问一位禅师:什么是活在当下?禅师回答:吃饭就是吃饭,睡觉就是睡觉,这就叫活在当下。没有过去拖着我们的脚步,亦没有未来拉扯我们的目光,只是完全放松、安心地活在眼前这一刻。

有一天,一位老禅师带着两个徒弟,提着灯笼在黑夜里行走。一阵风吹来,灯笼灭了。“师父,怎么办?”一个徒弟焦急地问。“看脚下!”师父答。说完,三人继续往前走,这时周围的一切都变成完全的黑暗,后面的来路和前面的去路都看不见,但师徒三人看着脚下,依然穿过了黑夜。

这故事中黑暗的来路和去路就如同我们的前世与来生,都看不见、摸不着。我们要做的是什么?当然是:“看脚下!看今生!活在当下!”

许多人都相信来生与前世,因为那让我们能对今生的不幸用前世做借口,说那是前世欠下的,也能对今生的不满用来生做憧憬,说可以等待来生去实现。当你活在当下,你全部的能量都集中在这一时刻,生命才会具有一种强烈的张力。

要知道,没有我们之前,地球已然存在;有了我们之后,地球依然存在。茫茫尘世间,人不过就是一粒浮尘,来自偶然,也不知去向何处。过去只是一个记忆的轨迹,未来不是我们的人生,因为它永远不会降临。所以,我们能拥有的全部只有当下这一刻所发生的一切。

正因为只有当下这一刻真实存在于我们的眼前,所以,如果我们无法存在于当下,就只可能存在于现实的边缘。那样,我们就不能活在自己的身体里,就不会得到真正的满足,也等于失去了人生的所有意义。现在就开始,停止追寻,停止梦想、计划或期望达成某件事,也不要再企求什么、操控什么或试图改变某种境地,只是让自己单纯地活在当下这一刻。

你所追寻的一切其实就近在眼前

因为忘了自己的本质和本源,我们脱离了自己的存在,总是舍近求远,不断地注意着自己想要或不想要的东西,却不知我们所追寻的一切就近在眼前。

——《自我的真相》

有一位心灵导师曾告诉我们:“人类是颠倒梦想的,而且已经步入了歧途。”他指的是我们已经脱离了自己的存在。因为我们忘了自己的本源和本质,所以才会滞留在存在的边缘,而无法活在我们的核心。这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但这并不是说我们就真的迷失了方向,其实我们一直都活在当下,只是我们一直在不断地向别处去寻找它。

有一点我们必须认识到,你的存在就是那个能够感觉、能够看见的东西,我们所有经验的内涵都只是存在的向外显示罢了。你也不是那些念念相续、丝丝相连的思想、信念,而是一种更根本、更实在的东西。由此可见,我们所追寻的一切就近在眼前,可是我们却舍近求远,不断地关注自己想要或不想要的东西,而无法安住在当下。

我们对未来的期望就是一种无法安住于当下的阻碍。期待事情会有所不同,能让你继续去追求那些未来的理想,然而这一切都只是海市蜃楼,你永远也无法真正到达那里。这就是我们一直以来最大的扭曲,也是最大的误解。如果你还在追求那些海市蜃楼,就是在排拒真正的自己。

当然,即使能真正安住于当下,让自己投入眼前的真相当中,我们还是可能会有一些不愉快的情绪,但是不必担心,这些都只是我们内心深处的障碍罢了,若是能继续安住于当下,它们迟早会消失的。而如果逃避当下,你就可能会产生不舒服、恐惧、伤痛以及其他各种负面情绪,这些都是被你扫到无意识底端的一些情绪,它们并不是真正的你。如果能安住于当下,我们就能认识和理解这些感觉和反应,然后逐渐把它们消解掉,因为这些我们从前信以为真的情绪并不是真实的。

当这些幻觉消解掉之后,你真实的本质就会浮现出来。这时,你会经历一场净化的过程,将你累积得太多的关于实相的假设和信念通通清理掉。若是继续自欺和期望,你就会停留在沉睡状态。我们的内在工作并不是要让我们达到某种境界,而是要让我们的存在浮现出来,让我们活在身体里面。这并不意味着只要偶尔静坐一下就够了。我们总以为:“我打完坐就可以继续忙我的事,完成我那些重要的计划了。”然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其实,你根本不需要通过完成一些重要的事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因为你本身就是最重要的东西。你也不需要大彻大悟或做出一些高尚的行为去赋予自己人生的意义,因为你本身就是最独特、最有意义的。所以说,你的重要性是不需要证实的,你的独特性也并不是来自于你特殊的能力或成就。

你重要是因为缺少了你的存在,生命本身就失去了意义和价值。一旦能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你就会感觉到一股无法减轻的、真实的快乐。无论你在做什么——擦地板、上厕所,还是进行某种美妙的创作活动,都会感觉无比快乐。每一个当下都是珍贵的,每一个当下都是充实的。你并不是感觉、思维或意识的内涵,这一切都不是真正的你,真正的你就是你的存在。

当下的开放性能超越概念

当下的开放性充满着活力和清新感,能超越由概念掌控的心智活动,单纯地觉知,让我们更贴近当下的真相。

——《无可摧毁的纯真》

我们深信自己是来自于过去的,而且我们所经历的事情也都是从过去一直延续到眼前的。在我们的概念里,出生以前我们曾经是个胎儿,出生以后我们逐渐长大成人,并拥有一大堆关于生命的历史。我们以为世间万物就是这样显现出来的,但其实这是不正确的。过去的一切已经不在这里,在这里的只有当下,我们看见的一切都是在当下产生的。

即使我们认同了当下的重要性,我们对当下经验所产生的想法,也并不是基于实际发生的事,仍然会受过去老旧的观念所局限。我们往往是透过概念去觉知当下那些崭新的现象——感受、印象、听到的声音和看到的影像,又通过概念自动地产生各种情绪反应和觉受。当我们看见某个东西,眼睛看到的信息会立即传给大脑,然后我们的心会开始诠释当下的经验,将它变成不再纯粹的现实。所以说我们的经验并不是靠纯粹的觉知来获得,而是受制于概念所带动的思想、觉受和记忆的。由此可见,我们所有的情绪都是奠基于那些早已固化的概念上面,所有的行动也都离不开概念和联想,每一秒钟都在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不允许自己单纯地觉知当下。我们用事先包装好的反应和从许多人那里继承过来的心智活动来面对崭新的当下,进而产生特定的、可预见的反应,而看不见其他的可能性。

概念就是形成我们所有反应、认知和知识的积木,它们制约了我们的自由,让我们很难拥有崭新的意识。崭新的意识就是指“当下的开放性之中的活力”。当下的开放性中充满活力和清新感,虽然大多数人早已经丧失了这份清新的特质,但它一直都存在着,仍然可以被我们觉知。觉知的关键在于我们要怎样去超越由概念掌控的心智活动,不让它自动产生反应。超越心智活动就是让我们单纯地觉知,不带任何概念或认知。我们的心不受概念掌控,停止了心智上的自动化反应,就可以清楚地看见当下的真相。而且我们所看见的东西还会变成创造力的来源,并通过我们自身的一切来表达这种创造力。也就是说,离开概念去觉知时,我们的想法自然也会起变化,会变得更活泼、更清新、更贴近当下的经验。这时,我们再去看世界,就会发现每一个时刻都是焕然一新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充满创造力的,这就是我们一直渴求的真相。

认清当下能释放我们心中虚假的情绪

认清当下并且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事,这个过程能释放掉心中那些虚假的情绪,剩下来的东西才是我们的真相。

——《解脱之道》

在现实中,有很多时候我们都会烦躁不安或抑郁消沉,对车窗外的美景、邻座的陌生人视而不见,只是等着目的地在眼前出现。在我们的心中,目的地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内心一直有一种期待:在特定的一天,特定的时刻,我们的火车就会进站……“如果我到车站,事情就妥了。”我们这样安慰自己。

“如果我考上理想的大学……”,“如果我进了知名的外资企业……”,“如果我付清了住房的贷款……”,“如果我得到提升……”,“如果我退休……”,总之,似乎只有在实现这些如果之后,我们才能够好好享受人生。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还自信满满,以为有朝一日这些梦想都会实现,我们的人生就会圆满幸福。殊不知,这些情绪和向往使真相被掩盖,我们内心只会不断受到痛苦的折磨。

真相之所以会被掩盖,是因为在我们心中存在着一些虚假的情绪,如不满足、矛盾、痛苦、忧伤和冲突……这些虚假情绪都是我们内在最不自然的状态,会掩盖我们眼前的真相,阻止我们这个有机体自然运作。我们常说:“不,这种状态我不能接受,我想要的是另外一个东西。”这就是那些虚假情绪在阻碍我们看清当下的真相。因为这些虚假情绪的存在,我们不能完整地觉察到当下的经验,而且这些情绪带着自己的成见来看待事情的发展,无形中给我们自身带来更多的分裂和冲突。要想将这些虚假情绪释放掉,我们就要心甘情愿地安住于当下这一刻。

光看到眼前真正在发生的事还不够,我们必须对眼前的情况拥有更完整、更彻底的观察,才能够真正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事。但也不要忘记,我们的心智总是不允许我们安住于当下,它在不断让我们去抗拒、去排斥,这样就会阻断我们的自发性和信赖,也会让我们和真正的意志力失之交臂,让我们无法心甘情愿地与当下的经验共处。

当我们彻底臣服于当下的真相时,就会拥有真正的意志力,但这并不是说仅仅看到真相而不必在乎它,真正的意志力是要在观察到真相的同时升起一份洞见。当我们运作真正的意志力来认清当下的真相时,就是在自动调节我们的内在,也是对我们情绪的一种释放。运作真正的意志力能帮助我们释放所有的紧张感,就像婴儿时期母亲释放我们的饥饿感和痛苦一样。一旦那些虚假的情绪消失不见,剩下来的东西就是我们要找的真相。

心安静了,就有机会看见当下

我们必须放慢速度、让心安静才能看见整个活动的过程,继而产生自我了解,这样才有机会看见当下的真相。

——《无可摧毁的纯真》

作家贾平凹有部小说叫做《浮躁》,歌手许巍有首歌叫《浮躁》,都是在讲现今社会人类浮躁的生活状态。浮躁已经充斥我们的生活,人们在物欲横流、竞争激烈的现实生活中,被动地忍受着现实带来的巨大压力,对现状焦虑不安,对未来又充满向往,常常是神经紧绷、脾气暴躁,整天处在一种又忙又乱的状态中。在这样的状态里,我们只会带着缺憾离真相越来越远。

其实,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包括其中的每一件事物,都是中性的,并没有什么对错、好坏之分。这个世界之所以会变成一个令人痛苦的地方,完全是因为我们没有真正存活在这个世界之中。只有我们完整地在世上活着,才会感到圆满,才会使世界变成一个令人满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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