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与张涛很久都没有说话,就像是陌生人,两人维持着诡异的平衡。
好在在又一次的换座位中,张涛终于没坐在夏桐的后面了,夏桐很庆幸,不得不说,张涛真的是夏桐的噩梦。
再后来,两人再大的仇也被时间淡化了。有时,张涛会跟夏桐打声招呼,或是帮抵一下作业,仅此而已。
夏桐再一次注意到张涛的时候是在考前一个多月。
班里正在上自习,除了一些说话声,总体上是安静的。
班级后座的一张桌子突然被推到,大半的人都朝那边看,夏桐也看了。
是张涛的桌子,他站着,一动不动,跟他大多时候一样,很木讷。余江算是一位比较爱惹事的混混吧,他一下一下地推着张涛,最后上了瘾。
张涛回推了一下,很轻,但余江火了,顿时班里的大多男生都起来了——打算群殴张涛。
张涛打人是厉害,但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独来独往。所以,结局很显然,他被群攻了,就在教室的一角,观众是满班的学生。
不知过了几分钟,夏桐只知道,他被放开的时候,满脸青紫,身上就更不用说了。
张涛跑出去了,留几个出手的人在班里笑。班长也以为结束了,除了安排人去告知老师,就是让同学们接着自习。
后来,自习下课,有人说张涛冲出校门了,门卫根本没拦住。
没过几分钟,老师匆忙过来,叫了打人打的最狠的男生去了他的办公室——连一声解释都没有。
夏桐以为就是这样了,就跟着扶敏一起去厕所,初中的厕所很夸张,不在教学楼上,她们还需要走好几分钟的路。
等回来的时候,夏桐就看到了楼下停着的警车,对于这个,夏桐真是见怪不怪了。
也就没在意,继续牵着扶敏的胳膊上楼,好不容易要看到五楼了,就差那么两节的阶梯。
她们被堵住了,夏桐迎面撞上张涛,他的脸上还带着伤,眼底通红,正在被三个男老师抓着手臂——数学老师出了大力。
被夏桐看见的时候,张涛正在奋力挣扎,但在看见夏桐的那一瞬,突然停下了任何的动作,然后就被老师带下楼了,他与夏桐擦肩而过。
为什么停下?因为那一刻,夏桐的眼底,满是惊慌。
夏桐不过一瞬便恢复了正常,继续与扶敏说笑,扶敏到时心有余悸,到教室了还在不停拍胸口。
“夏桐,你看到没有?他刚才在盯着你,”又一脸惊慌,“你不会跟他有仇吧?”
夏桐翻白眼,“没有的事,就是撞上了。再说就算有仇,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啊!”
扶敏后知后觉地松口气,“也是,那我就不怕啦!”
夏桐回到座位还在想那个眼神,里面有什么呢?
不甘,愤怒,屈辱,无助,还有……害怕。
他在怕什么呢?夏桐想不透。
又是一节自习,老师过来告知班里学生他的消息。
“那个,同学们,今天的事大家知道多少?”老师扶了扶眼镜,看起来沧桑不少。
班里哄的议论起来了,“不是张涛被打了?为什么是他被抓?”
“张涛被抓了?”
“那楼下的警车你没看见啊!”
……
“好了,停下,我来说!”
“同学们,说真的,打架真的不是你们现在这个年纪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