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认真地摇了摇头:“这怎么能说呢,说了就不灵了。”
晴光道:“说吧,说不定我能单独把你们的愿望告诉真花神大人。”
红云眼睛一亮:“真的?那我说了您可不要笑我。”他拘谨地假咳了一声,快速说道,“我想要一生一世花不尽的财富!”
晴光没绷住笑了出来,点点小财迷的脑袋:“你可真是贪心啊。”她揶揄的目光移到离正身上,离正微微沉吟着没有说话,红云祸水东引道:“阿离刚刚只顾看您跳舞,都没有许愿!”
离正有些尴尬地偏过头。晴光也不拿这调侃他,自动略去了前半句,而是说:“现在跟我许也是一样的,我回去就帮你送一盏灯,如何?说说看。”
离正想了想,道:“愿我一生,有愿必成。”
红云惊叫起来:“大人还说我贪心,阿离这才叫贪心呐!”
红云话音刚落就发觉自己嘴快说穿了晴光的身份,急忙掩住嘴环顾四周,却发现周围的百姓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而是被另一个呼救声给吸引了。
“来人呐,有人抢了我家小姐的钱袋——”
人群正在骚动,突然一个棕色衣服的矮个子男人从前面挤出,往他们这个方向跑来。
晴光立马就反应出那人就是窃贼,刚想上前几步拦截他,却想起现在的自己没有灵力,可能斗不过他,她一侧过头,就对上离正的眼睛,离正明白她的意思,匆匆吩咐红云道:“保护好晴光。”
红云愣愣地点头,离正就一个箭步追了上去。
离正虽然灵力也已耗散,但他的身手和勇武的长老院大弟子轻尘尚可匹敌,一个小小的窃贼为难不了他。没费多大力气,窃贼就被他死死地制伏在地,哭天抢地的骂娘。
四周的百姓纷纷鼓掌:“小伙子真是厉害啊!”
离正弯腰去掏那窃贼偷来的钱袋,没想那窃贼双手双脚被困不成,竟用面门来砸他的面具。离正下意识地往后一仰,一时蹲身不稳,打了个趔趄,面具从脸上脱落。
四周众目睽睽,离正立即闭上了眼睛,伸手在地上摸索着面具。
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停在了他面前,弯腰帮他捡起了面具,递到他手上:“公子,你的面具。”
离正道了声谢,站起身,接过面具戴回脸上。
那人在他戴上面具的前一刻看清了他的脸,用柔柔的女声吃惊似的说道:“原来是离正大人。”
离正此时才睁开眼,见到了面前站着的人,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丹怜君。”
原本打算散去的百姓们听到他的称呼,哗地一下又围了回来:“是花神宫的人?”
“笨蛋,是花君啊!”
“花君果然都长得好好看啊~”
“丹怜君是哪位花君?我怎么好像没听说过?”
听到最后一句话,丹怜的笑容在脸上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她来祁京日子不久,正好撞上了花朝节,于是便留下参与节日盛典,等过了节日再回壅州去。今夜,她趁热闹带着侍女鹅英出来游玩,不想被一个不起眼的小贼偷去了钱袋,这才惹了今天这场热闹。
原本她大可以使用灵力抓住那窃贼,奈何她灵术修得比较低阶,在清莲的地界受到压制施展不开,召唤出的灵藤每每抓住了人又松开,要是没人帮她,她只得自认倒霉,说出去还怕丢人……思及此,她微微倾身向离正行了个礼,道:“多谢离正大人帮本君抓到这个窃贼,若不然本君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她出门没有戴面纱,此刻一张薄施粉黛的小脸上柳眉微蹙,似乎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眼中忧郁朦胧,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情。
离正却视若无睹,无欲多言,点点头就要告辞,“不必客气。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四周的百姓却义愤填膺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地痛骂地上那窃贼,还有人往他身上吐唾沫、砸烂菜叶:“砸死你这个该死的小偷,居然偷到我们花君头上来!臭不要脸!”
“真是土地老爷挖了眼——瞎鬼一个,连花君的钱都要偷,不怕倒大霉啊?!”
“哎?看他的打扮,好像不是祁京人?”
“对对,我也注意到了,好像是、好像是……”
“是西烈国的人吧?你看他腿间有金乌图腾!”
“怪不得,我就说我们祁国的人怎么会不认识花君呢…”
原本百姓们只是想泄愤,无意中又发现这个小偷竟然是个细作,立即群起而攻之,拳打脚踢处处落中要害,打得窃贼吐血不止,慌忙求饶。
“我只是、只是带着老母亲逃难到祁京,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我没有办法啊…”
“又是老母亲、又是逃难、又是三天没有吃饭,我们信你才有鬼!”
“滚!狗细作滚出祁京!”
“我们祁京好心收留你,给你一片地歇脚,你倒好,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们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这个小畜生!”
离正站在人群外围皱了皱眉,眼角余光瞥到丹怜脸上一闪而过的嗤笑,心中一沉,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再插手这件事,转身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