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给你商量个事儿呗。”
杨墨的小手说的时候不安分的暗搓搓搓手,看的导演眼角就是一抽。这个动作,这个语气,太熟悉了,老家亲戚管自己借钱时不就这个亚子嘛。
本来这就是自己第一次弄诗词类节目,结果杨墨就在这儿给自己挑事儿,导演只觉得自己的脑壳子痛,一抽一抽地疼,揉了揉脑门才开口问杨墨,“说吧,你想干什么?”
“是这样的,我新写了一首歌,我就想第一次公开唱,得找个好的平台嘛。新歌是中国风的,非常适合这个节目,写的也是很美,我出道至今最好的一首了,没有之一。”
“嗯,你这可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
听到杨墨不是想借钱,导演的心就放下了一半,然后虚点着杨墨的额头说,“这可是增加了我不少工作量啊。”
“唉,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又不是圈外人,能增加多少工作量我自己心里能没数?要是太过分的要求我也不好意思跟您提啊。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为了收视率,为了节目能更有看点。”
导演点点头,说了第一句。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同意。但是……
归根到底我们是诗词大会,诗词是主角,寓教于乐,目的是教而不是乐。”
“我知道。”杨墨拖长了腔说,看着导演的样子,感觉自己不透露点什么是肯定不行的了。于是杨墨神神秘秘的嘴凑到导演耳边说:“别往外说啊,这首歌,作词人可不一般。”
“就算是金曲奖得主也不行。”
“没得过金曲奖,但作词人是苏轼,苏东坡。”
看着导演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杨墨又洋洋得意的补上了一句,“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位,发明了红烧肉的苏东坡。”
这首《水调歌头》,杨墨印象特别深,因为都是课本里必背项目,倒是其它必背项目杨墨是真的,一句一字的背下来的,但这首《水调歌头》,杨墨是唱下来的。而且在杨墨的心中,能和《水调歌头》比的,只有《春江花月夜》,孤篇压全唐,孤篇盖全宋。
这么说也许有失偏颇,那么换一种说法,拿全宋的诗词和《水调歌头》比,任然压不住她的熠熠光辉。
词里面有一种因觉悟而产生的克制和力道。觉悟人生觉悟世事,克制感情克制表达。
温柔透彻又克制,而且好喜欢那句“兼怀子由”,像是自己怀念子由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暗搓搓为他写了首词,又不说出口,可实在是不说出口不甘心,就偷偷加了句“兼怀子由”。
有点傲娇,但特别可爱。这一切都是杨墨脑补出来的,不知道当时的苏轼到底内心是怎么想的,不过光是这样就已经很美好了。
“所以这就是你告诉我,你要唱首新歌,突然要借录音棚的原因?”
康浩一双手抱肩,冷笑一声之后说。
但是杨墨却丝毫不为所动,还得寸进尺,说:“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给我请个老师,我感觉这首歌写的是很好的,就怕到时候我唱的不好,最后翻唱比原唱好,净给别人做嫁衣。”
杨墨提出自己的要求后绷着脸不到一分钟就破功了,也是笑着说:“我也是突然想到的,灵感来了,挡不住啊。而且你说说,有比《诗词大会》更好的平台吗?人家导演都同意了,我不能不给人面子啊。”
“你不主动提,人家导演会同意?”
康浩一压根不吃杨墨这一套。
“那反正你是我的经纪人,咱两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时候我上去丢人,你也落不到好。”
杨墨这个破罐破摔的样子真是梗的康浩一一脸血,还偏偏拿她没办法。尤其杨墨最擅长的就是先斩后奏,永远都是打你一个措手不及。事儿是好事,但是这个态度,这个让你等通知的态度真是特别气人。
“杨墨,我不是不让你上去,但是你做决定之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一声,你不要每次都自顾自的做,然后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是你的经纪人啊,你也说了我们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知道,但是你也要知道,你是我的经纪人,你没办法替我去表演,替我唱歌替我跳舞,做出实力的判断应该是我做出的,你只要负责执行就可以了。”
康浩一看着杨墨那副水泼不进的样子,也是懒得和她计较。
“我就不信她的判断一直是准的,不会翻车。”
反正她事儿也做了,现在反悔也不行了,康浩一也懒得和她说那么多,什么时候吃个大亏,什么时候杨墨才能上个记性。
有点心灰意冷的康浩一也不想说了,反正你说了杨墨也不会改,还不如省省那点力气回去照顾自己的女朋友呢,给她看着安排,该尽的力都尽到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