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荍闭着眼极力忍着眼泪,良久,才缓缓开口:“好,谢谢你。”
门咔哒一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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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凉又重新跌回椅子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不知为何,沈默荍的那双眼睛总是浮现在他眼前,久久挥之不去。
她巧笑嫣然的撑在他桌子上时亮晶晶的带着坏笑的眼睛;她被他羞辱后震惊时的眼睛;她哭泣时眼含泪水的楚楚动人的眼睛……昨夜她在他身下绽放时害羞的眉目传情的眼睛……像极了他年少时惊鸿一瞥的那个女孩的眼睛……
怎么又把她们联系起来了?傅时凉烦躁的拉开抽屉,平时他心情不好时总会拿出里面的东西,久久的摩挲着。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已有淡淡的褪色的痕迹,上面的女孩笑容澄净灿烂,尤其是那双眼睛,即使是在凝固的照片上也十分灵动,仿佛是鲜活的真人一般。
傅时凉像是自己安慰自己似的,自言自语道:“她已经死了……”
……她不是沈默荍,她已经死了……
他曾无数次派人去打听那个女孩的消息,但每次返回来的答案却都是同一个。
那个女孩,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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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老宅。
沈默荍开着成年礼上哥哥送给她的阿斯顿马丁回了老宅。
车刚驶进院子,沈默荍一眼就看见了唐诗的那台张扬的骚紫色的兰博基尼。
沈默荍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她怎么在这?
听到门外的汽车的声音,正在跟唐诗聊天的沈母喜出望外的看向了院子,“啊,是默荍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唐诗嘴角的笑容更上扬了几分。
沈母虽然一直看着外面,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盯着唐诗,把她刚刚的神情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地看在了眼里。
“妈,我回来了。”
下车前沈默荍特意用遮瑕膏把脖子上的吻痕遮住了,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只有唐诗清楚的知道沈默荍脖子上有吻痕。
“荍荍,你回来啦,刚刚我和沈伯母正聊到你呢……”
沈默荍走近后,唐诗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低低的惊呼一声,“呀,荍荍你下巴怎么有红肿啊?”
沈母一向最疼沈默荍,一听这话,平时温声细语的她急得说话也不自觉大起来,“默荍,这是怎么了啊?谁欺负你了?”
声音之大,把二楼的沈父和哥哥沈流年给惊动了。
“怎么回事?”沈父年纪虽然大了,但说话仍然很有威严。
沈默荍在心里骂了唐诗一句粗口,然后笑笑,:“化妆师帮我卸妆时,用的劲大了些。”
不是吧?这也能圆?
唐诗端着一杯茶,脸上很是心疼的样子,穿着高跟鞋就小跑着跑向沈默荍。
“很疼吧,荍……”话未落音,唐诗的高跟鞋绊住了地毯,直挺挺的向着沈默荍栽去了。
一整杯的茶水尽数洒在了沈默荍的脖子上,烫得她的皮肤都开始红了。
遮瑕膏仍然很坚强的没有掉。
看着唐诗一脸惊讶的表情,沈默荍开心到起飞。
劳资的遮瑕膏超级防水!
想到这里,沈默荍的目光暗了几分。
她一直是把唐诗当好朋友的,也正是因为相信她,所以才让她帮忙送件衣服来。
但她后来的举动真是令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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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傅氏集团后,沈默荍脑子清醒了一点,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傅时凉口口声声说她找了奶奶来逼迫他娶她,但她并没有啊……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她就只有唐诗了……
无论怎样,背叛她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唐诗不死心,拿着纸巾又扑上去擦沈默荍的脖子,“对不起荍荍,我帮你擦干净。”
可是沈默荍的脖子被茶水烫得红了一片,根本看不出吻痕在哪。
气氛一度很尴尬,唐诗虽然不甘心,但适可而止的道了个歉,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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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
沈默荍恭恭敬敬乖乖巧巧的站在三人跟前,“爸,妈,哥哥,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我要嫁给傅时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