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的向晚没有哭泣。
如此高兴的时候,怎么可以哭泣?她不想冲淡喜悦的心情,她一遍一遍地从电脑屏幕上抚摸着符明尧写给她的信。
幸福触痛了她的双瞳,粉色的忧伤在翩然起舞,有一枚无法打开的五彩玻璃珠坠落在她的心底。
此刻,向晚无法拾起它,因为月光是最明媚的诱惑。那玻璃珠像一串串省略号落进黑暗里,悄无声息,却痛苦地挣扎着,企图爬上彼岸……
云雾在两人之间越漫越多,竟有种汹涌澎湃的感觉。
看着面前赏心悦目的人儿,符明尧再也抵制不住……呼和吸,多么曲折的两个动词。它们相互撞击、纠缠、进入,此起彼伏,高潮迭起。品尝了湿润晶莹的词根后,两人再次牢牢地拥抱着不分开。
符明尧把向晚箍得紧紧的,生怕她逃脱掉。
“明尧,我穿得合适,不用害怕我冷着。”向晚禁不住想取笑起符明尧来。
一听这话的符明尧,搂得向晚更紧,硌得她身子都僵硬了。
“好了,好了……我投降。”向晚连连告饶。
符明尧这才作罢,在她耳边私语道:“行,这次放过你!”
“嗯,送我回去吧!我有些累,想早点休息!”向晚撒娇地说道。
“好!”符明尧刮了刮向晚的鼻梁,然后牵着向晚的手走向车的另一边,向晚有点踟蹰地尾随其后。
那玻璃珠似在她的心底来回地跳跃,释放出揉碎的残片,有风把它们放飞飘幻成朵朵蔷薇。
一切都在倾听,不言不语。一切都在沉沦,失去呼喊。
开着车的符明尧不时地侧望着身旁的向晚,弄得向晚不得不把他的头固定在前方:“现在是安全第一,等回家了,让你看个够!”
明明是半个小时的路程,生生地被符明尧背负成几倍之多。
好不容易到了向晚的住处,他终于嘘了口气。下车的符明尧看了看位置,满心喜悦地说:“原来你搬来艾家口了,这地不错!安静祥和,生活气息足。”
“那是自然,我选的地方怎么会有错?”向晚得意洋洋地站在他面前摇头晃脑,“嗯,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吧!”
听到这话的符明尧整个被泄了气,他气息微弱地回答:“你就舍得?”
向晚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他的手心,甜甜地说道:“不是明天还可以见面吗?再说,你的时间不是最金贵吗?”
符明尧不得不叹气,继续有气无力地说道:“那明天中午我来接你吃饭!”
“好的!”向晚笑嘻嘻地回答。
正准备转身上楼,却被符明尧死拽着不放,“你就这样走了,不回报我?”
说完,把头扭到一边。
向晚蜻蜓点水般地拂过他的脸颊,挣脱掉符明尧的手,头也不回地就没入楼道。符明尧站在昏黄的路灯低下,凝望着向晚转瞬即逝的背影,幸福感倾泻而出。如果说,月亮的幸福是藏在夜晚,草帽的幸福是顶在头上,气球的幸福是飞上天空,花朵的幸福是绽放笑脸,指针的幸福是伸向明天……那么此刻符明尧的幸福就是在窗前俯视的向晚。
他对站在窗前的向晚摆了摆手,最终还是钻进车里,满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