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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离去

时间辗转,又过去了几年,许仙已经十八岁了。

这几年,许仙所置办的产业越来越大,所涉及的行业有:饭馆,茶楼,书店,酒肆(专门酿酒)等等,所赚的金钱也越来越多。不过这一切许仙只占了一半的股份,实际打理人还是孙哲。

说道孙哲,这小子这些年跟着许仙也没少赚,只是虽然赚的盆满钵满的,但是却从未忘记许仙这个挖井人。而许仙也就是看重了他这一点,所以才让他来打理自己的生意。

许家,李家现在的日子过得越发红火,李公甫已经当上了杭州的总捕头,虽然依旧是贱业,但是多多少少也算是个官吧,俗话说的好,县官不如现管不是么?

至于许家,早在两年前,许仙便出钱将老宅买了回来,然后又让人重新修缮了一下,也请了不少人,管家,佣人一应俱全,以他今时今日的财力,想要置办这些根本不难。但是他却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家姐。

一来是不希望许娇容担心,二来也是想少些麻烦。

再来说说许仙。许仙除了置办了偌大的产业,让孙哲来管理之外,他自己也并没有闲着。

修炼自然不必多说,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处境是什么,未来要遭受什么样的磨难,为了能给那个女孩一个温暖的依靠,他自然是全力而为之。

除了修炼,医术也没落下,虽然不喜金如意,但是却也耐下性子在济世堂学了几年,去年刚刚当上大夫,主治了不少疑难杂症,被誉为华佗再世。让济世堂赚了不少钱,金师傅是直接把许仙当做摇钱树了。

至于金如意,则是越发的中意许仙了。

许仙从小变长的秀气,身材挺拔高大,完全不负书生气。虽身具儒气(浩然之气),但是却又因入道与佛门至宝在身,所以整个人儒雅中带点出尘,出尘中又带着点庄严,所以对女孩子来说,许仙是很有杀伤力了。

金如意本身就是个小姑娘,没见过什么男人,与许仙朝夕相处之后,自然是红鸾星动啊。只不过许仙一直都刻意与她保持距离,所以她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如今已经18岁的许仙,觉得是时候出去走走了,距离她的到来,还有四年的时间,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去看一看这个世界。看一看这个已经风雨飘摇的大宋。看一看北宋最后的辉煌。

于是。

学院,学堂之上。

楚英脸上微微有些怒气,显然是对下面所坐的学子不争气的行为而感觉到恼怒。

他看了一眼许仙,许仙那副完全不管自己事情的模样,让他有些头疼。

对他来说,许仙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也是自己唯一承认的弟子,但是许仙却从未对科举生出过什么感兴趣的模样,这就让他有些头疼了。

“许仙,你且说!你学这学问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在自顾自看书的许仙听到楚英叫他,立即起身,然后冲恩师拱了拱手,说道“许仙学文不为别的,只为自己。”

“为自己?”楚英皱了皱眉,再度问道”难道连你也无科考之心?”

在楚英看来,读书人之所以读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入朝堂!至少他就是这样的,从未有过其他的想法。但是许仙却说为自己!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不管是老师,还是恩师,他都不接受许仙这个答案。

许仙想了想,回答道“先生必然觉得,我辈读书人,既然读书,那么目的便是为了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入朝堂,然后改变自己过往的命运,或是造福黎民百姓。”

“难道这不对么?不应该就是这样么?天下百姓千万,如今时局又如此的不好,难道你不该为了这天下百姓造福么?”

只见许仙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没有那么大的志向,对我来说,与心爱之人,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便足够了。这世间的一切,在我看来,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而且我志不在科举,更无意与朝堂。我曾在我母亲坟前立过誓,此生不考科举,不入朝堂!”

“你……”楚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许仙继续说道“况且,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人异士更是奇多。那朝堂之上,自然也不会少了我就没办法正常运行下去。正如一开始我所说的‘我读书,只为自己’,同时也是为了打发时间,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而在她来之前,我需要花时间来充实自己,而读书,便是最直接的工具。”

打发时间!工具!

楚英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指着许仙骂道“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你可知你所言不配当一个读书人!”

“先生觉得,什么是读书人?”许仙反问道。

“关学创始人张载曾说过一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边是一个读书人该做的!”楚英英气勃发的说道。

许仙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先生,我的问题并不是读书人该怎么做,而是什么是读书人?”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读书人!”楚英生气的问道!

“很简单,在读书的便是读书人,读过书的便是读书人。读书人本无区分,任何人都可以是读书人。是先生局限了。”

“胡说八道!强词夺理!简直岂有此理!”楚英手上的戒尺狠狠的敲打在身前的书桌上,啪啪的声音响彻整个明道堂。

“还请先生注意身体,不要再妄动肝火了,先生不值得如此对待学生。”看到自己的老师如此愤怒,许仙还是有些不忍的,他毕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更何况是恩师,虽然他一口一个先生,但是眼前这位,确确实实便是他的恩师,这是做不得假的。

“罢了,罢了。你且去吧。只希望你今日所作之决定,不会让日后的你后悔吧。”楚英怅然若失,最看好的学生,却是最先离开的那个,这等巨大的打击,换做任何一个教书育人之人,都会受不了。

而如今,他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件事情,也需要时间让这件事情过去。

最后,许仙走了,他去见过楚英,想要跟楚英说一声再见,但是楚英始终闭门不见。或许是担心自己受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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