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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最近几天,随着两个月以来粮食的消耗,老胡家也只剩下1袋面和1袋喂鸡用的麸子,末日来临胡妈妈舍不得她辛苦养活的三只老母鸡,它们下的蛋是老胡每天重要的营养来源,胡妈妈舍不得吃一下,全都给老胡加了营养,胡妈却日益消瘦。想到此处老胡一个北方大老爷们留下泪来,自己是母亲的拖累,却想死不能。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却发现几年来没有动静的手此时正在缓缓的握拳,这让他惊喜不已,像很多人遇到高兴的喜事一样,大声喊起了“妈妈……”。

胡妈听见他大声叫嚷,急忙跑进屋子,看着他儿子说:“小声点,这几天巡逻队说外面来了零散的行尸了,家家都要禁声”。

“不是,妈您看,我的手,动了,动了”。老胡心喜的情绪已难以表达,话音都是颤抖的。

胡妈妈看到他的手正在缓缓的扭动,惊喜而又不知怎么好,竟趴在老胡腿上哭了,转而又跪在地上感谢着上苍。

“老天爷啊!有盼头了,我儿快好了,家里的你啥时候能回来啊!”接着就又哭了起来。

又惊又喜了好一会后,胡妈说到“前年去隔壁村孔瞎子处算命,他说你三十就会好,真是活灵活验啊”。

“真是大吉大利啊!对了,妈给你炖老母鸡去”,说着就跑出门去,前往藏鸡的地方,听见母鸡临死前的挣扎,鸡窝处一阵骚乱响起。

老胡看着妈妈跑出去,心里像开花一样,怎么到了末世,自己的手开始动了呢,他是个理性派,也有一股决不服输的劲头,手动了,就想动脚,直到全身都能动。自己在慢慢的用力活动自己的身体,说来奇怪,老胡的肌肉早已萎缩,神经细胞坏死严重,却在努力的扭动下,四肢都在抖动,虽然感觉不到,也不能控制,也还让他高兴的不行,绝处逢生,欣喜之极。

还没等母鸡下锅,却听见有敲门声,胡妈赶紧过去查看动静,只听两个声音在交谈,

“胡姨,你家咋那大动静,不怕把那些行尸找过来啊!”

“高队,我刚才去抓老母鸡了,弄点动静,以后记着了”胡妈说

“抓老母鸡?你还有鸡呢,别人早就吃了,你抓鸡干嘛?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家小新,一直病着,老天爷发慈悲,能动了”胡妈说。

“那我得去瞧一瞧我小新兄弟,哥几个今天大家都来了,在胡家坐坐喜日子”说罢,就听着一群人进门的声音。

胡妈也拦不住,说话的就是高胖子,一行三四个人,都是本村书记一家宗族的人,拿着各种武器,几人先后进了胡家院子。虽然不能高声说话,但看他们的兴奋的表情,胡妈面有难色,明知他们是来干嘛来的,却也不好拒绝。

进屋后高胖子看到胡一新躺在床上,四肢在不停抖动,知道胡一新早已瘫痪了有好几年了,翻着母狗眼,微一琢磨,对他说:“小新啊,今天看你样子不错啊,天气热了,舒筋活血了?”

“高哥,我这有些好转,手脚能动下了”胡一新不掩喜悦的说道。

“看样子不错,今天我们也是赶上喜儿了,中午在你家坐坐,是不是啊,弟兄们,给小新加加喜,哈……”。

胡妈这时也说道:“高队,我去把那只鸡炖了,再弄点,小菜来,中午在这,别走了”。

“胡姨今天我兄弟好了,一只鸡怎么够,我让我兄弟帮忙,再收拾几只了,给我兄弟冲喜”高胖子说道,他不知道胡家有几只鸡,但在门口时也听到几只鸡的惨叫声。

“高队长,您看我儿子刚好,就大开杀戒不好吧,再说好东西得慢慢来,下次再有喜事,我亲自去请你们,怎么样”。胡妈看着高胖子有些哀求的说道。

“哈哈哈……”高胖子发出了一阵社会笑(自己脑补),“上次来收粮可没有看到这几只鸡,胡姨藏得够深的”。

接着又说“一两只鸡到没啥,在这个鬼世道,人轻易就变鬼了,留着那些东西有啥用,得意就得尽欢啊,你看我兄弟的脑门红扑扑的,这是鸿运当头啊”,说道此处高胖子感到不对劲,此时感染病毒的人日渐增多,而最先的征兆就是发烧,急忙指挥手底下一个人,去量下胡一新体温,这时胡妈急忙想说话支应,被高胖子挡在身后。

待等到带着手套的狗腿量完胡一新体温后,用右手给了他一个人肯定的示意后,高胖子立马对手下人说:“戴口罩,先捆上,带到小学去,你们看他的眼睛跟得了红眼病似得,这要是变鬼了就不好弄了,真tmd晦气,还鸿运当头,啊呸,这是要变鬼了,变鬼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胡妈措不及防,得亏她是个练武之人,也沉得住气,她知道村里小学校是专门关着那些发烧变异人的地方,不管自己儿子有没有要变异,只要去那里,铁定是回不来,急忙对高胖子陪笑脸说:

“高队儿,我儿子四肢瘫痪几年了,老天爷可怜我们这对孤儿寡母,今天刚能动,我也是高兴过头了,我这里有三只鸡,您拿去充村里备用,咋样?这几天天热,我儿子就先让他消停会,咋样儿?”

高胖子眯着他的母狗眼琢磨会儿,知道她这是想拿三只鸡堵他的嘴,放血救胡一新,回头对胡妈说:“上次你们家充备用粮还差不少呢,今天就一次交清吧,有养鸡,那麸子也该有吧!”

见胡妈在那里沉吟,毕竟粮食是母子俩在这个末世存活的根本,高胖子不高兴了对手下说“老三儿,你去院子里,顺着鸡掉的毛找找鸡窝在哪里,看看是不是有地窖”。

高胖子的手下听了话儿出去了,这个世道谁为别人考虑?都只是想尽办法取得自己利益最大,当个狗腿就为蹭吃蹭喝,卡油挑刺。

一会的功夫,就听外面有人说,

“找到了,这娘们儿挖了个地下菜窖,里面有还有两袋子像是粮食的”,院外的老三在吵嚷着。

七月的天气已是较热,而屋里的温度冰冷的像是寒冬,阴冷的气息充斥着周围。在这个末世里赖以生存的根本就只剩下这两袋粮食了,外面又有行尸,庄稼都荒废了,没有人敢出去收粮食,即使全部交出,他们母子也挨不了几多时日,饿死那是必然。农村旧有几个恶习俗就是“吃外户儿,撑到吐。吃穷户儿,就会富,吃绝户儿,没亲故”,胡家本在外地,这一辈才来到本地,又逢胡爸爸失踪,正是别人蹂躏,索取的极佳对象,没有人为你做主,没有人看你可怜。

胡妈心里盘算了利弊,把心一横,打定主意,这个世道已经乱了,只有狠的人才能站住脚儿,这帮王八蛋,必须给点硬的吃,才能让他们变王八,于是收紧脸色,冷冷的对高胖子说:“哥几个,能不能留点东西给我们娘俩?”话语中带着最后一丝恳求,做着最后的努力。

高胖子用力瞪着母狗眼,官腔十足的说道:“全村又不是就你家特殊,谁家都有亲人,变成那种鬼东西的行尸,这个世道就是tmd操蛋,你这儿能藏一袋就会有两袋,有两袋,你们就会藏四袋、八袋,都这么玩儿我,咱们村咋办,广大人民群众咋办,村领导那里怎么交代,我这个队长咋当,你自己选择下,交粮不交儿,要不粮食留下,你儿子让我们带走”。

“这么说我知道了”。胡妈走出屋子,向地窖口走去,这个地窖口不大,在墙边处,由于得生火做饭上面有放着些柴草,做掩护。

胡妈对着正想去拿粮食的队员说:“都是一个村的,不要太绝”。

高胖子还想说话。

胡妈却走到草堆前,指着地上的一块有五十公分长,十几公分厚的石头,厉声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做绝了,高鬼子,你们应该听外面说过,我们项家代代习武,还敢过来逼我家,你们要是觉得自己的王八壳子身体,要是能比这块石头硬,你们就过来试试吧!”

话音未落,胡妈伸手将石头抱起,未带半点停歇双臂使劲抛向空中,二三百斤的大石头,飞起两米多高,落在胡妈胸前时,只见她右掌前推,用掌面去掼那个石块,闷声一响,石块化为两截,碎屑横飞,一颗小石子将高胖子的脸上画了一道红线,把看的如同猪哥的高胖子历时惊醒。

还没有等高胖子说话,只听一声惨叫从地窖里传出,紧接着就是一阵杂乱的声响,刚才到地窖里的老三捂着自己的一只流血的正在流血眼睛,连滚带爬的出了地窖,嘴里不停的喊着:“队长!下面的两只鸡都变异了!”无比的疼痛让老三刚一说完就昏倒过去,而从地窖口处蹿出一只一米多高的老母鸡,眼睛猩红,喙长半尺,又一下啄到老三的大腿处,直接带走一大片血肉,老三此时又被疼的醒了过来,直接带伤跑出院子。

剩下的人在刚开始的片刻发愣后,都紧随老三的脚步疯狂的逃离胡家,仿佛这里就是地狱一般。

而胡妈看着自家的超大型老母鸡只说了两个字:“回去!”那只刚才还盛气凌人,准备被大杀四方的老母鸡就委着身子,耷拉着尾巴乖乖的回到了阴暗无天日的胡家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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