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门口忽然响起银浩的声音,陌夜冥把我一拉,让我不要出声,就连床上刚刚还在闭目的白玉晨也突然睁开了眼睛,听着外面的动静。
可并没有听到任何人声音的回答,接着就是刀剑相撞的声音,白玉晨和陌夜冥几乎是同时行动,贴在了门口后面,陌夜冥把我拉于他的身侧,我侧耳听了听,打的还十分激烈,正想开口问,要不要出去帮忙,外面砰的一声,也不知道是谁撞在了那院中的桌椅上了。
门被一股大力从外而开,一个黑衣人就闪了进来,白玉晨和陌夜冥两人极快的出手,兮罗出去查看银浩的伤势,我赶紧把门一关,有一句俗话怎么说来着,啊,对,关门打狗。
白玉晨毕竟还有完全恢复,全靠陌夜冥压着黑衣人,我幻出一把剑,加入了阵营之中,黑衣人一人抵三,就算他修为在高,想要脱身那也是很难的。
黑衣人被陌夜冥狠狠一踹,撞破了门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捂着胸口,还没等他起身,在院中等候的魔教弟子,刷刷几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这下他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我走了过去,蹲在他面前,“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我一把扯开他脸上的面具,失声道,“圣月!!”
白玉晨把我一拉,眉头一皱,“怎么是你?”
圣月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快死的感觉,对着白玉晨一笑,“怎么?让你失望了?”
白玉晨很不客气的捏着她的下巴,“说,黑衣人是谁!”
圣月呵呵一笑,“你猜?”
白玉晨盯着她半响,突然一笑,“不说?没关系?对付女人,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我看到圣月那张原本笑意的脸突然冷了下来,“你要做什么!!!”
白玉晨嘿嘿一笑,“你说呢?”
他起身对陌夜冥道,“你来处理?还是我来?”
陌夜冥眉头一锁,“你若处理不了。我再来,银浩,你去把南漠弟子一并抓起来,一一拷问。”
“是!”
圣月终于不淡定了,对着陌夜冥喊到,“门主,此事都是我一人所谓,和南漠没有关系!”
陌夜冥却看也不看她,直直朝着门口而去,我跟在陌夜冥身后,圣月还在喊到,“门主,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只是太爱你,太想得到你,所以才想趁你们帮白玉晨取银针之际,杀了妖伶。”
杀了我?不是应该杀白玉晨吗?怎么成我了?我侧头看向陌夜冥,陌夜冥脚步一顿,我隐隐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黑气在慢慢翻腾,那负于身后的手紧紧握成了卷头,他在压抑着自己,压抑着心中的杀意!
那黑气中隐藏的杀气还是被他压制了下去,我看他闭目的眼睛缓缓睁开,并不回头的说到,“圣月,你是以为我傻?还是太看的起你自己了?你心里在想什么?当真以为我看不透么?”
他说完便拉着我的手就走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圣月,那张如花似锦的脸顿时花容失色,就像一朵盛开的花瞬间枯萎了,可就在我回过头的同时,我看到一个黑影子朝着白玉晨而去,我大喊一声,“小心!”
几乎就是在同时,我与陌夜冥一同出手,我把白玉晨一拉,陌夜冥与那黑衣人对了一掌,两个人皆是往后退了几步,黑衣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眼前突然升起白雾,等能看清视线时,地上东倒西歪的躺着几个魔教弟子,躺在地上哎呀哎呀的喊着。
圣月不见了,我恍然才想起,那白雾并非黑衣人弄的,还是被我们忽略的圣月弄的。
白玉晨恨恨的往地上一踢,“让她跑了!”
陌夜冥依旧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眉头紧紧皱起,“她可能也未见过那黑衣人的真面目。”
我双手环抱在胸前比起黑衣人的容貌让我更加好奇的是圣月的修为,“我上次比武时,圣月的修为和银浩差不多,她修为怎么突然这么高?”
白玉晨疑惑的点了点头,“按理说,就算是勤加修炼,也不会这么快才是,除非……”
“除非什么?”
白玉晨突然抬头看向我和陌夜冥,“难不成那些村民是她杀的?”
陌夜冥立马否认道,“不是,在那件事以后,她曾和我比试过,修为并非如现在这样,定是有其他原因。”
“我听说有一种药,吃了以后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修为达到顶峰。”兮罗和银浩从门口走了进来,兮罗说到。
我开口问到,“什么药?”
没等兮罗开口,陌夜冥就说到,“难不成是当年父亲研制的那种药?可不是已经全毁了呢?连药方都被落巫雪当场烧了?”
兮罗猜测到,“也许有人重新研制出来了也未可知。”
我看陌夜冥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对银浩到,“加上山上的巡逻,凡事生面孔之人皆不准山上,严刑拷问南漠弟子,加强看守,说不定圣月会回来救人,还有,发通缉令!”
“是!”
兮罗去照顾受伤的魔教弟子了,白玉晨银针虽被取出,但还没完全恢复,他说要回玄天门闭关一段时间,他还会告诉宗门之人一起捉拿圣月,让她无处可躲。
直到晚饭以后,我才有时间问陌夜冥这事怎么一回事,才知道原来那天白玉晨把我赶出去以后,便和他说,找不出万古门谁是那黑衣人的内应,不如我们自己把他们引出来,他虽然也不知道黑衣人为何想要他死。
虽然他身上的银针和他房间的那盆梦梅也不知道是何人做的,但黑衣人的目的就是他,想要他死或者想要废了他修为,听说他要取银针,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来杀他,那就在取银针的这个机会上试一试,便演了这么一出戏。
他们本只是想试试,但没想到真的把人给试出来了,这人既会是圣月,他们两个也很吃惊,他们没想到黑衣人会这么快就来救圣月,措施做的不够好,让黑衣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跑了,失去这次机会,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银浩伤的不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圣月看在同门份上手下留情了,我还记得圣月那天跟我说的话,她喜欢陌夜冥,又为何要背叛他呢?和黑衣人联手呢?她不是说她可以为陌夜冥去死么?
哎,女人的话果然不可信,这话是三儿和红玉有一次闹别扭,红玉说她没生气,结果一个星期都没理三儿,三儿跑来跟我感概道,女人的话不可信。
当时吧没能体会这句话的奥妙,现在算是懂了。
黑衣人想要白玉晨的命,目地就是为了慕阳,这慕阳现在连我都不知道在哪,只有白玉晨知道,黑衣人如此抓着白玉晨不放,那慕阳定是知道他的身份,等白玉晨闭关出来以后,我看我还是问问他那慕阳到底被他藏在哪了,否则,要是他真的死了,那慕阳不等于也“死”了?
连着几日的盘问,银浩始终没能从那些人口里问出什么,只是问出了那日我和白玉晨去找慕阳时,圣月和几个弟子也跟着我们下山了,但后来,她说有急事需要回去一趟,后来银浩她们盘问那日的事时,圣月特意叮嘱她们说她一直和她们在一起,她是领了门主之令秘密行事所以才没说。
我听着陌夜冥跟我说的这些,心想这女子很是奇怪,现在都知道那圣月是黑衣人的人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拿起桌上的桃子啃了一半,想起一个问题,想要知道她们到底知不知道圣月和黑衣人的事,有没有说谎陌夜冥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转头对陌夜冥到,“陌陌,你不相信她们?为何不自己去看看?反正她们心里想什么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陌夜冥把视线从书本上落在我的脸上,“她们最多只是知道黑衣人的存在,而我扣押她们是为了让圣月开口说出黑衣人的下落,现在圣月被黑衣人救了,我留她们也是为了等圣月来救她们,严刑拷打只是为了通过别人的嘴把这件事传到圣月耳中。”
原来是这样呀,“那圣月会来吗?”
陌夜冥目光变得深邃,望向了窗外,窗外那颗海棠花依旧开的灿烂夺目,我第一次听到他声音中有了某种不自信,“也许她想来,黑衣人未必会让她来,也许她从选择背叛的那一刻起,就决定抛弃一切了。”
也有可能是这样,圣月自然知道自己来救就等于自投罗网,地牢现在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里三成外三成的包围着。
他收回视线望着我,“小妖,以后出去,不管去那里,一定要带上小凤也一定要跟我说,知道没?”
我并不知道陌夜冥这突如其来的担忧是为什么,“陌陌,你是怕黑衣人对我下手吗?”
他轻揉了揉我的脑袋,“黑衣人修为深不可测,他现在目标是白玉晨,但不难保证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只要你安然无恙,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不怕。”
我握着他放在桌上的手,“陌陌,你放心吧,我若是打不过,但我肯定跑的过。”
陌夜冥无声的笑了笑,“休息吧。”
我收到白玉晨送了的书信,说是宗门之人听了他说的以后也在一并追查圣月的下落,但圣月也如同那时的慕阳石沉大海,他还跟我说了无极辰带落巫雪来跟他道歉,不用想,都知道白玉晨肯定会摆架子,不用想,都知道那落巫雪肯定得气炸了,又只能忍着,哎,真可惜,自己没看到那场面。
此事便这样毫无任何进展的过了一个月,那黑衣人到底是谁?我不由又想起那悬崖他对我伸手的一幕,难道是我认识的人?可我认识的人里面修为这么高的,估计也就是陌夜冥,无极辰,好似也没有。
陌夜冥可以不用考虑了,无极辰肯定不是了,这几日想起这些总是睡不好,半夜醒来,身边的陌夜冥又不在,这已经是我几次发现他不在了,他说他是去了茅房,我也没多想,可,也不是每次去茅房都在同一时间吧?这会不会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