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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尘封的旧忆

青春是什么?

咿呀学语的孩提会回答说,是我的未来。

风华正茂的少年会回答说,是我的现在。

黄发垂髫的老人会回答说,是我的过去。

于我们而言,青春无论是否意味着当下,还是未来,在春花秋月夏风冬雪的悠悠泂逝中,终会变成触不可及的过去;酵呈浓醇似酒的回忆;再也无法找寻到的感觉,叫做曾经。

流光烛烬成灰后,我们憬然明白,即使再恋恋不舍,人的成长,必将要学会和自己的过去告别。

只是,有时候不经意间,回忆就像藏不住的扑鼻酒香,芬芳沁人,引人沉醉、流连。

往事在脑海里浮现,深深浅浅,酸酸涩涩。

海棠花开的季节,四月,当时我正值高三。

与往昔高一、高二不同,坐在课室里的我们,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以往的喧闹都被静谧所取代了。

再也无暇抬头往窗外看看,像当初一样悠哉悠哉的看外面走廊上挤满的同学在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模样。

自习课,教室里同学们都很专注地低着头看着复习资料,手里执笔飞快地划过试题。

他们在题海战术中努力的拼搏,是想要稳稳捉住今后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命运——未来。

青春的一前一后是时光的岔路口,谁的心里多少会有奈若何的焦虑吧。

那天,为抚慰自己焦郁难耐的心情,写下了,小时候。

今天,以缅怀匆匆韶光的心情,翻阅了,小时候。

假若时光可以倒流,我愿回到小时候。

回到小小的城,有小小的家,小小的人,笑的天真无忧。

哈哈哈~

小媛媛拿着比她脸还大两倍的棉花糖,左手拿着一串,右手拿着一串。她心满意足带着它们回家,走到自家楼下没带门禁卡的她,看到隔壁电梯有人下楼了,蹦跶跳跳扑到玻璃门前,眼巴巴望着出来的是熟人,欣喜的用小奶音喊:“萧姨,开门!”

里面门打开了,萧姨打趣问:“哇!这么多棉花糖给谁都呢?”

“一串给弟弟,一串给我自己。”她笑呵呵回道。而后,屁颠屁颠地跑去等电梯了。

叮~

电梯门开,小媛媛走进去。哦!糟糕,她发现六岁的自己好像不够高阿!按不了10楼的电梯键,小媛媛谈脑袋往外面看了看,没有人。

小小的身体,走到邮件箱下面,搬起那张小板凳放进电梯里,当她笨重的身体要踩在凳子上时,正巧一位中年妇女抱着两岁的小妹妹进了电梯,亲和温柔地问小媛媛:“小姐姐主几楼阿?阿姨帮你按好不好?”

“10楼。”她腼腆地答道。

电梯楼关上了,小媛媛舔了舔棉花糖,那一瞬,仿佛全世界都是甜甜的。

小媛媛仰起头看见小妹妹一双水汪汪的黑眼睛地看着她,眸光对着小媛媛眯了起来,哈哈地乐笑。

中年妇女摆动怀中小孩的手轻声喊

道:“姐~姐~”小朋友兴奋地晃动起来。

“妹妹要吃吗?棉花糖甜甜的!”说着小媛媛举起一串棉花糖,刚好只到阿姨齐腰的位置。小妹妹身体前倾,小手一张一合的想拿棉花糖,阿姨递过棉花糖,扯了一点点并对小媛媛说了声谢谢。

看着小妹妹笑眯眯地吃着,她乐滋滋道:“不客气。”

叮~

到家了,小媛媛走出了电梯口,小妹妹呀呀叫了起来,阿姨揪起妹妹小小的手做了个拜拜的手势。电梯门快关上时,她咧嘴皮笑着抬手拜拜~

一屁股急匆匆往家门口跑去。

她敲门故作嘶声喊道:“奶奶,开门。”

咔嚓,门开了。

“呀,这么大窜的棉花糖阿!”奶奶惊叹道。

“嘿嘿,弟弟的。”小媛媛举起一串棉花糖递给奶奶另一串偷偷放在背后,奶奶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递起棉花糖放在了餐桌的花瓶里。

奶奶在厨房准备着晚餐,小媛媛和爷爷在客厅看着电视,她心不在焉吃着干巴巴的饼干,小脸气鼓鼓的表情被爷爷一扫尽收眼皮底下。

爷爷呷了一口茶,不急不缓故作没好气地逗问着他的孙女:“不给你吃那么多糖吃,你还委屈上了?”

小媛媛成功被爷爷逗炸毛道:“哼!臭爷爷。”然后,背对着爷爷,埋头继续啃着饼干。

“哼。”看谁杠得过谁,客厅里爷孙俩就这么较着劲。

打开的大门,她听到了外面有电梯门开的声音,立马从沙发跳起来,穿着拖鞋跑了出去,手舞足蹈地扑到她爸爸妈妈的身上喊:“爸爸,妈妈,弟弟!”兴奋的牵着弟弟的小手回家。

上一秒还是阴天,下一秒秒变晴天,小媛媛的情绪还真是无缝连接的很好阿。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餐桌上的棉花糖说:“弟弟,这是你的棉花糖!”身后的妈妈放下包包笑着问道:“棉花糖,谁买的?”奶奶从厨房走出来说:“喏,这小家伙买的。”

小媛媛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羞羞一笑。

妈妈和爸爸默契的同步惊讶了,爷爷在厨房洗着菜笑而不语。

爸爸笑着把小媛媛抱起来说:“囡囡长大了,会自己买东西了”。

小媛媛伸出十个小手指晃了晃,一脸得意道:“棉花糖,十块钱,两串。”

妈妈牵着弟弟进客厅坐下把手里的一袋东西放在桌上,打开问:“噔噔!媛媛知道这是什么吗?”

“蛋糕!”她两眼闪光的答道。挪步到蛋糕面前,小媛媛和弟弟都兴奋拍起了手。

“吃完晚饭才准吃蛋糕。”妈妈贼笑道。

“哦。”

吃完晚饭后,俩个小家伙按耐不住了,吧唧吧唧吃着香草蛋糕,蹭到嘴角的奶油,小手轻轻一抹,又吃进嘴里。

大人们在一旁喝着茶,看着黄金档的电视剧。

一家人其乐融融。

曾经有位少年,在青春路口神思恍惚怅然若失,不向往遥远远方,只惦念着用眼睛看见琐事的美好,记进心里在记忆中永恒定格。

也因此,在海棠花开的季节,寡欢的少年想起那楚楚容仪,烂漫笑靥稚气未泯小小的人,嘴角有一丝莞尔,坑坑洼洼的洞有所慰藉不再被空空落落填满。

潜意识里羡慕着孩子们有澄澈明亮的眼睛;羡慕他们懵懂无知,不知何为迢迢岁月;羡慕他们可以笑得天真烂漫。

小小的我们终会长大。

那时,青春向我们招手,走来。

后来,我们向青春挥手,告别。

回不去的曾经,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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