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看到啊,上午上课她眼神一直往你那儿瞟。”锦瑟“啧啧”两声,“恨不得把眼珠子挖下来黏你身上似的。”锦瑟猜这苗蔓十有八九是陈滨口中那位“爱而不得”的班花,她的反应神经远比常人敏感,方才早就注意到苗蔓在树后朝他俩掷来的目光。
张珩“咕隆”灌下一大口可乐,“别用那么恶心的比喻,她就是我一初中同学。”锦瑟“哦”了一声,出其不意地做了个动作——一把夺下张珩手中的可乐,“别喝,小心碳酸饮料给你整出个胃穿孔。”张珩摊了摊手,“我知道啊,戒不掉了。”
锦瑟挑眉道:“阿姨也不管管你,要我是你妈,早断了你的饮料来源。”张珩发出一个短促的笑音,“是是是,陆妈妈您说的都对。”锦瑟看着张珩嬉皮笑脸的模样,故作思考状,她还没想好是攻略张珩还是南仲知,前者好接触,但是得把兄弟情转换一下,后者她比较偏爱,但却有许多不确定因素。无论做哪种考虑,她都先改改张珩这叫人看着难受的生活状态。
“你不会真想帮我戒饮吧?”张珩在锦瑟眼前十指虚晃,问她道,没等锦瑟回答,又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知道我还在学计算机,没有肥宅快乐水我哪里写得动代码,姐姐你别断我活路啊!”锦瑟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放心,有我在,没了饮料你不会死。”
张珩做“西子捧心”状,“陆锦萱,你太残忍了,你知道鱼上岸就会渴水而死吗,我……”
“所以担心渴水而死你应该多喝白开水。放心咱们南方地区水源充沛,少不了你那一口两口的水。”锦瑟无情地撕破了张珩的面具,他策划的那幕苦情戏演到一半就截然而止,看着有几分好笑。
“那这瓶都开了,总得喝喝完吧,不能浪费是不是?”张珩嬉皮笑脸的欲伸手去够锦瑟放在玻璃茶几易拉罐,锦瑟眼疾手快地先于他拿到了可乐,仰头豪迈地一饮而尽,“我平时喝的少,所以这半罐我就替你解决了。”张珩默默地缩回手,在一旁焉儿吧唧地坐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和陆锦萱,算不算间接接吻了?
这个问题最终没有得到答案,张珩并不打算冒着被陆锦萱暴揍一顿的风险开口,他权当这是个小意外,大大咧咧的陆锦萱很容易忽略的那种,反正间接亲吻的人又不是他。陆锦萱可能注意不到,但心思缜密,细成筛子的锦瑟是断然不会忽视的,她施展了一个融入灵气的加强版引梦术,设置的场景按一比一的比例复刻张珩家的客厅,在沙发上,锦瑟用自己的唇贴着张珩的唇,将口中的可乐渡了过去。锦瑟没有控制这个梦境的时长,也就是说它的长短即梦境中两人接吻的时间完全由张珩控制。在梦里,张珩刚尝到可乐逸了气泡余下的那点甜味就吓醒了,在寂寥夜色中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脸,他居然梦见自己和陆锦萱接吻!回过神来,他想,一定是因为白天锦瑟抢他可乐喝的缘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想到那劲爆的情节他有点脸热,真想不出来他的潜意识竟有这么强悍的联想能力。
这个梦境让张珩第二日早上面对锦瑟时十分尴尬,进食的动作也有些僵硬。但锦瑟浑然不觉,只是在他慢吞吞地吃面时催促他稍微快些。两人一同站在电梯间里,张珩极力避开直视锦瑟,锦瑟有些奇怪地瞧了瞧他,“张珩,你今天有点奇怪欸。”张珩闷闷地接了一句“昨晚没睡好”后锦瑟也不再多问,张珩为什么没睡好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嗨,张珩,锦萱,你们也住在这儿吗?”苗蔓的声音从锦瑟和张珩身后传来,二人已经走到了望水名都的正门口,张珩“嗯”了一声,锦瑟则回给她一个微笑和一句“是啊”。离学校没几步路了,苗蔓却唧唧喳喳连珠炮弹似的说了不少,张珩一声不吭,锦瑟也只偶尔搭上一句,但这丝毫不能消减苗蔓说话的热情。
万秋已经在教室里等候了,她每报到一个名字,就有一个同学上去领属于自己的两套夏季校服。四中的校服是纯白的,两袖上有两条蓝色条纹,左胸前缀着校徽,裤子是深蓝色,白条纹,看起来还算清爽,也不是太丑,至少是在锦瑟能接受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