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静王随太后一起离席,来到上阳宫,霍贵妃带着娴妃、良妃正在上阳宫盼着呢,太后做了主位,皇帝坐在太后左手边,卫宁坐在太后的右手边,静王坐在卫宁下首,霍贵妃等依次坐下。家宴开始,大家都和太后、皇帝说了吉祥话,又送上自己新做的女工绣活等,太后高兴地说:“一大家子人儿都有心了,咱们一起守岁!”皇帝见凝月还站在上阳宫正殿门上,就对魏公公说:“魏全,留下几个小子们伺候着就行了。你忙了一年,也去松快松快吧!”
魏全说了“遵旨”后,走到正殿门上,示意凝月和自己走。太后在麟德殿上已经饮了几杯酒,此刻儿霍贵妃等人又说了不少吉祥话,太后更高兴了,又多喝了几杯酒,已经有些不胜酒力,坐在座位上就要打起盹来。
卫宁轻轻摇了摇太后说:“母后,母后,宁儿有些困了,想去歇息了。”太后睁开双眼,说:“好,好,宁儿就在母后的上阳宫歇着吧。”卫宁起身扶着太后进入小暖阁。陛下对静王说:“诚弟还是歇在草庐?”静王说:“臣弟歇在草庐就好。”陛下说:“今日就到这里吧,大家伙儿都散了吧,明日早一些来给母后拜年。”说着起身往外走。
霍贵妃起身,想为皇帝披上裘敞。皇帝拉着霍贵妃的手,说:“仔细碰坏了贵妃姐姐的指甲,让奴婢们来。”霍贵妃激动的不行,坚持亲自为皇帝披上了裘敞。皇帝看着霍贵妃,只说:“有劳贵妃姐姐了。”霍贵妃说:“馨儿在庆兴宫为陛下预备了醒酒汤。”皇帝说:“今日太晚了。明日还要早一些来给母后磕头拜年,朕就不去贵妃姐姐的庆兴宫了。”说完再不理会众人,走出了上阳宫。
有内臣在前面引导,皇帝来到望月湖边,已经有小船停在那里,皇帝跳上小船,内臣划着船向寿台驶去。上了寿台,皇帝直接来到无极殿的小暖阁。
暖阁里有一股暗香,凝月正拿着那本《旱地通诀》,软软地坐在小凳子上,纤腰楚楚,荷衣欲动;冰壶玉衡,纤尘拂污,皇帝看了也是呆了。凝月转眼望来,但见蛾眉欲颦,宜嗔宜喜;灿如春华,皎如秋月;颜若渥丹,香培玉篆。凝月拿眼睛仔细看了看,见是皇帝走来,歪斜着站起身来,想要给皇帝施礼。皇帝疾走了两步来到凝月身边,伸手就把凝月搂在怀里。
凝月扬起脸,皇帝看着凝月的脸是绯红的、眼神迷离,嘴角带着娇笑。凝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陛下,微臣有些热。”说完,不由自主将自己的额头贴在皇帝的额上。皇帝搬正凝月的身体,看着凝月乜乜斜斜的,又听凝月说身上热,不疑凝月被人下了药,心中有气,说了一句话:“该死的魏全。”
凝月慢慢地有了一些意识,屏气凝神,竭尽全力,猛地挣开皇帝的怀抱,站在距离皇帝三尺远的地方,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再不敢向前一步。皇帝看着凝月的唇上已经有血珠满了出来,一脸的不忍心,走过去伸手搂过凝月,把凝月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凝月也知道羞耻,靠在皇帝的肩上,一直喘着热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没有忍住,说:“陛下,微臣热得怕是要死了!”皇帝微微推开凝月,拿起凝月的双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中。凝月顿时觉得身上的热度减了一些,没过多久,热浪又窜了出来,比之前更热更加难以忍受。
凝月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晕晕乎乎的,眼前只有的一双深邃,神秘的眼睛。猛地,凝月只觉一座大山压住了自己,任凭自己怎么样,也是不能推开。凝月又热又痛,眼里含着泪水,更是娇弱可人。
还不见天光,魏公公就来唤醒了皇帝。皇帝睡眼朦胧,问:“什么时辰了?”魏公公说:“卯时三刻。”皇帝看着自己怀中还在熟睡的凝月,万分舍不得,无奈地说:“过年了,也不能睡个好觉,还得早早地去拜见太后!”
皇帝起身走出小暖阁,看见魏公公侍立着,厉声训斥说道:“魏全,你可知罪?”魏公公吓得跪在地上说:“奴才该死,还请陛下明示,奴才犯了何罪?”皇帝说:“哪个要你给裴女官下得药?”魏公公说:“回禀陛下,奴才并没有给裴女官下药。”皇帝眯起眼睛厉声说:“是谁?”魏公公说:“奴才昨夜就查了,是霍贵妃娘娘。”
皇帝说:“哦,她是怎么下的药?”魏公公说:“陛下,还记得裴女官穿着的内臣的衣服?”皇帝说:“裴女官扮成了静王的内臣。”魏公公说:“药粉就在内臣的衣领上。”皇帝细细一想,说:“要是朕昨夜不来,裴女官就要丢了性命。”魏公公说:“要是陛下不降旨请静王殿下去庆兴宫,裴女官一样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