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什么水面打跟斗,嘿哟哟喽。”
“什么水面起高楼,嘿哟哟喽。”
“什么水面撑阳伞,什么水面共白头。”
“嘿~”
一艘小船在水面飘呀飘,船上是两个黑黑的汉子,一胖一瘦,他们光着膀子,赤着脚,下身穿着破旧的粗布麻裤。
“加把劲,好沉,这次大鱼收获不少。”胖子弯着腰,奋力的拽着渔网。
瘦子一只手划着桨,维持小船的平衡。另一只,搂着胖子的腰,怕他掉下去。
“哗啦”一声,网兜被拉出水面,洒了一船波光鳞鳞的鱼。
“咦,这网兜里是什么?”瘦子指着一个白色毛团问道。
“怎么还捞上来一只水耗子,看着还挺肥,一会回去宰了尝尝。”胖子挺着肚子,粗糙的手抹了把脸上的汗。
祁航昏昏沉沉,耳畔隐隐约约传来水浪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鱼腥味,熏得她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呕,呕,祁航这一吐,反而吐出了呛进肚里的水。
“别,你看她还活着,我拎回去给孩子玩吧。”瘦子见祁杭醒了,起了恻隐之心。
“行,这耗子毛皮挺好,就是肉少点。”胖子舔舔干裂的嘴唇,有些嫌弃的看着祁杭。
祁航浑身剧痛,迷迷糊糊的又晕过去。
一个时辰前,祁航趴在程府的池塘边唱歌,看胖虎扑蝴蝶。
“今天的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老乡在忙,他还在忙。”
祁航这一天都快宅成大家闺秀了,这片池塘是通往林潇院子的必经之路,一会儿林潇回来了一眼就能看见她。
怎么有点像等老公回家的小媳妇,想到这里,祁航痴痴的笑了。
“哎呦,好疼,谁这么坏!”
一个石子打在她头上。
“你到是悠闲,竟然在这里晒太阳!”
不远处的丝兰,正弯腰捡石头。
这是月经期不调,早更了。祁航用爪子揉揉脑袋,老乡不在,她不愿与丝兰多做纠缠,起身就要走。
“分明是个畜生,非得天天人模人样的。” 丝兰趾高气昂的拦住她的去路。
祁航向东,她向东;祁航向西,她向西,丝兰死死的截着她。
祁航怒了,吼道:“滚开,你个傻X。”
“巴掌大的东西,脾气还不小,现在就给你点教训!”
丝兰伸手抓祁航,一个胖乎乎的小身影窜出来就给丝兰一爪子。
“啊!”丝兰白皙的手背,顿时多了三道血痕。
胖虎平时总是懒洋洋的,走起路来不紧不慢,打起仗来可不含糊,动作非常麻利。
此时,胖虎挡在祁航身前,喵喵的冲着丝兰呲牙。
“哪来的野猫,我今天一块而收拾了。”
丝兰的仇恨值瞬间转移到胖虎身上,从树上拧下个树杈子就追着胖虎拍打。
胖虎连连逃窜,还是被截到墙角。丝兰挥着树杈狠狠的砸在小猫身上。
祁杭赌定,丝兰对自己也就是出出气。但是胖虎就不好说了,毕竟就是只普通的小喵,就算打死大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胖虎被打痛了,跳上丝兰肩头,对着她的脸一顿猛扇巴掌。
几爪子下去,丝兰变成了大花脸。
“啊!我的脸,你这个畜生,我今天弄死你!”
丝兰抓住胖虎的脖子,就要下死手。
胖虎拼命的挠踹, 大声瞄着:“主人,快跑啊!”
“喵、喵”胖虎翻着白眼,一声比一声喵的凄惨。
祁杭甭足了劲儿,蹦起来照着丝兰大腿内侧的软肉就是一口。
丝兰吃痛,一松手,胖虎跌落在地,滚了几圈,晕了。祁杭则被丝兰一脚踢入池塘。
程家的池塘本就是观赏用的,修葺得不深。可就在祁杭掉入的瞬间,四面迸发出汹涌的水流,咆哮而下,直射池底。
池塘中心形成快速扭转的漩涡,祁杭随着水流不断的旋转,她不断的挥舞着爪子试图抓紧一切机会往边缘滑行,却无力挣脱。
“啊!”耳边是丝兰的尖叫。冰凉的水呛入鼻腔,大脑缺氧,祁杭的精神变得涣散。
祁杭的脑海中浮现出抚养自己长大的姨姥;百忙中赶来看她的父母;最后竟然是林潇的面孔,也不知他考的怎么样,到底能不能蒙过。
这次真的要凉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