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中午,一日之中阳光最剧烈的时候。虽然现在天上并没有太阳,可普通人若是敢抬头,也一定会亮瞎自己的双眼。就算是如此强大的光线,也无法射穿这片巨大的森林,在大地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明明森林如此寂静,却听不到一声鸟叫。
而这片黑暗寂静的森林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点,从中飞出一本长七寸宽四寸的本子。本子传送过来后,就收敛了光芒,同时自行打开,从夹缝中掉出一个少年。
“哇,这算什么恶作剧,是宝贝就直接告诉我呗,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操作让我进下水道......还好身上没什么味。话说这是哪,好像不是臭水沟。”
此人正是任松。任松嗅嗅自己的手臂,确认没什么臭味之后,才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任松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森林的中央,虽然这片森林下漆黑一片,但他仍能看到森林的边际。只要他想,他甚至能以俯瞰的视角观察森林。但他觉得没必要这么做,直接从森林走出去就行,飞在高空中还是太过招摇了,在不清楚自己传送到多远的情况下还是不宜冒险。
任松极目远眺,环视一周,目光所及之处,全是荒郊野外,没有看到自己之前所待的房间。自然也就不清楚现在那边是什么状况。
任松心想:看样子是逃出生天了,只需走到哪个村庄、城市,找个人了解一下这个世界,自己的异世界冒险便可正常开始了。
我想要的是“剑之勇者成名录”,不是“贱之怂者逃生记”啊!
任松做好了打算,收起本子,起身朝着森林外走去。不料脚下突然黑烟四起,仿佛有一只只手从黑烟中探出,要将他拖进地狱。
“这又是什么?”
任松明白自己又被埋伏了。
任松只是想过开心的生活而已,这些人却三番五次地来打扰。关键还是在任松什么信息都没掌握的情况下追杀,就算任松战斗力比他们强都未必打得过。
这次的对手不仅有备而来,而且实力还在任松之上。
“你不知此地是何处?这里是你的葬身之地!”
一股意念从四面八方传来,明显是对任松有所忌惮,不想暴露自己的位置。
“这小子练自己设的紧急传送点都不记得了?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他在这装疯给谁看呢!”
“该不会真被木闻给弄傻了吧!哈哈!”
潜伏在黑暗中的人没有想到任松能偷听到他们的传音,在私下交流的时候自然没有这么多的顾虑。也因此暴露了自己躲在任松身后七百米处的一颗树上的事实。
任松有所感应,转身朝那颗树上看去,树上却空无一人。但任松感觉意念的确是从那个地方传来的,他笃定如果对方没有转移位置的话,就一定在那里。
任松全神贯注,将意念集中到双眼,树上三个人影就渐渐浮现出来,他们面面相觑,对任松盯着这边看十分惊讶。
“在‘落魂阵’中,就算他是‘魂修’也只能听到我们想让他听到的声音,看到我们想让他看到的画面。怎么还能察觉到我们的存在,地皇书有这么强吗!”
在任松全力催动精神力的时候,一个长相与任松完全一样的小人端坐在他的大脑里,身上渐渐浮现出金色的光芒。这光芒一射到他的眼睛上,他就识破了脚下的阵法,看穿了幻象,发现了敌人。
这个阵法杀气沉沉,我又对此阵一无所知,不懂得如何破阵,还是早点脱身比较好。
虽然任松想着一走了之,但敌人显然不会答应。三人一飞冲天,来到任松的上空,在水平面呈品字形势,缓缓落下,向脚下的落魂阵输送法力,准备将任松一举击杀。
任松虽想逃跑,可惜对方飞得更快,还没出阵就被包围了。
任松此时连打哈且,感觉精神越来越疲惫,身体愈发沉重,想直接就地睡上一觉。
“或许睡一觉就好了吧。我是在做梦,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没有发生了”
正当任松要就此睡去的时候,任松体内的小人收回了金光。任松打了一个冷颤,马上清醒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明明都已经经历过死亡的危险,怎么还会有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
任松此时回过神,发现脚下的黑雾已经弥漫到胸口上了。
“这个阵法大有问题,必须赶快逃离此地!可是我还没学什么技能,要怎样才能逃生?对了,那个坑货给我留了一个本子,还是它把我带到这来的。”
任松想起了自己身上还有一件深不可测的法宝。任松掏出本子,准备凭借法宝逃出生天。三人看到任松这个动作,嘲讽道:
“哎呦喂!地皇书诶!”
“绝品道器呢!我们好怕怕哦!”
“要被吸进去了!”
任松看三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明白三人肯定对此书有所了解,恐怕留了什么后手专门来克制它。但此时任松也没有其他手段,只能寄希望于地皇书能发挥出超越它原本的威力了。
“靠你了,一定要成功啊!”
任松打开地皇书,感受到自己的力量被它迅速吞噬。任松没有松手,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就由此书来决定了。
终于,地皇书闪耀着金色光芒,将任松包围,把他收入其中,然后合上,准备逃离此地。
“还想跑?早料到你有这一手了!有请天皇镜前辈!”
一面圆镜从虚空中飞出。虽然此镜与地皇书一样没有任何装饰品,连镜框都是简单地用银绕了一圈做成的,但是三人却都对其毕恭毕敬。
“此书......没有器灵了。虽不知是何缘故,但我今日受人所托,必须击杀此子。念不得旧情了!”
天皇镜发出一股清脆的幼小的女孩的声音,在“旧情”二字上格外强调,众人都明白这“旧情”怕不是什么好交情。
地皇书剧烈闪烁,马上就要传送离开了。天皇镜却迟迟不动手,三人在一旁干着急却不敢催促。
“既然你去意已决,那我绝不拦你!”
三人大吃一惊,不明白天皇镜为何突然反悔。还没等三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名5、6岁的少女从镜中飞出,巧手一挥,撒出一片银色的光辉,便将这一整个森林中的一切都驱散了。
无论是埋伏任松的三人,还是他们布下的阵法;无论天皇镜,还是地皇书,都从此地消失了,和这片森林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