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虽然没有那些前辈那么高明,但是混迹了那么久,也算是学会了不少东西,自觉对付这种人还是能拿捏的住的。
当下就跟了出去。
小院里显然已经开课了,郎朗的读书声传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那中年正自在园中游荡,偶有嬉闹的学子看到,顿时便正身端坐。
而中年却不甚在意,走到院边远眺,偶有行人路过,必然是恭敬有加,而中年只是颔首示意。
这是条大腿啊。
刘飞追到那中年身后拱手作揖道;“先生勿怪,实在是方才突遇先生,情难自禁,万望先生体恤。”
来到这鬼地方,到处看到的都是粗布麻衣,而那中年一副私塾教师的腐儒模样,搞的刘飞也跟着文绉绉的起来。
那中年看刘飞彬彬有礼,虽然衣衫已几近不遮体,但是依然满意的捋着胡须,连连点头;“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君子当知命、知礼、知言,不知礼,无以立也....”
刘飞听的有点发懵,卧槽,自己之前学了千般本事,但是没钻研过文言文啊,虽然似懂非懂的也能听懂点,但是不会说啊,这下完了,任你有百般的本事,也不好施展啊。
看来想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那首先得先把这语言一关给过了。
刘飞的本事大部分可都是在嘴皮子上,这要是连沟通都困难,那更别提混好了。
两厢无言。
刘飞组织了半天语言,发觉要用古文说话还是有难度的。
“可曾蒙学?”中年突然问道。
刘飞愣了下才组织语言道;“幼时也曾蒙学,当时先生只求强记,不求甚解,现在只觉懵懵懂懂,却是越发迷糊了!”
“哦?”中年斜视道。
刘飞顿时加了一把劲道;“当时初读人之初性本善,认为人生而为善,但是却发现不然。”
刘飞摇头一脸叹息,虽然这话的意思他当然是理解的,但是想在一个老师心中留下好印象,自然就要提问题了,还得提的恰到好处,太浅显的人家会觉得你是白痴,太复杂的又会觉得你小子是来拆台的吧。
这个问题自然是浅显了点,以刘飞的心理年龄问出来那就是白痴,不过现在他这小身板,问出来倒是恰如其分,问的也算是有点水平。
这夫子显然极为得人尊敬,刘飞可得留个好印象,顺便捉摸下怎么能抱上大腿。
中年闻言叹道;“世间哪来的善恶,又哪里来的对错,只圣人立言,存乎一心而。”
这让刘飞有点懵,这话以刘飞的年纪自然能捉摸出那么点意思,但是你对一个小屁孩讲的这么高深这就有点让人不好接话了,这要是表现的能听懂,还不得给人掰碎了研究?
刘飞只能一脸懵的装听不懂,其实也不是装,这玩意还真有点听不太懂。
好在,中年没让刘飞过多的为难,感叹完才冲着刘飞继续说道;“人初生犹如白纸,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仅此而已。”
刘飞撇嘴,这货有点敷衍啊,这分明就是性相近习相远的解释,这货搬来糊弄自个呢,真当自己小孩儿了。
看起来这人完全没有为人师表的觉悟啊,师者,授业解惑者也,碰见疑惑的学生不该长篇大论的解释一番吗?
中年说完,就不再多话,这跟刘飞的期望相差甚远,千术中对付好为人师的手段可是明明白白的写着呢,对于好为人师者来说,只要问题提的好,他自然意犹未尽,你不问他都拉着你非要问,说的越多,破绽就越多,这种人最好对付。
但是这货虽然身为夫子,但是显然他只是身份是夫子,但是性格却完全不是,一点没有好为人师的模样,刘飞又绞尽脑汁的想了几个问题,那中年都是随口敷衍一句就不再吭声了。
刘飞无语了,这人教训人的时候倒是长篇大论,滔滔不绝,请教问题就鸟都不鸟你了。
对付这种人就比较难了,得收集详细的资料查找破绽才行,只是收集资料不是自己的长处啊。
无奈何,只得是败下阵来。
刘飞倒是想问问这是什么破地方,但是那中年也是挥手走人,再不理会。
“走吧。”
无功而返,刘飞也是郁闷的不行,当下就招呼了小丫头走人。
看小丫头一脸懵才发觉,这丫头听不懂啊,但是这学院的学生读书的时候自己显然是能听懂的,想必应该是官话跟土话的区别吧,这样的话自己找那些小家伙们应该能打听出来不少事儿吧,不过想想刚才打了一架,那领头的还躺着呢,恐怕是也不容易,罢罢罢,明天再说吧。
倒是经过这一番大战,小丫头明显对于刘飞很是信赖,这让刘飞捉摸了起来,若是走的时候没路费,是不是可以考虑把这小丫头拐走卖了,不过瞧那小丫头骨瘦如柴的模样,估摸着也卖不了几个钱,想想还是算了。
自觉能从哪些小孩儿下手,虽然还没理清头绪,但是刘飞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
心情大好之下,却是有了意外惊喜,到下午的时候,刘飞发觉已然能听懂小丫头大部分的话语了。
虽然大部分听得懂,但是想对话还是很困难的,你得也会说才行啊。
不过刘飞毫不泄气,结结巴巴的就冲着小丫头一通问。
磕磕绊绊中,刘飞知道了,这里是青石村,小丫头名字叫青禾,至于这里属于什么地方,那小丫头就不太清楚了。
只知道这里身处荡青山,旁边是一道道的山梁,再远的地方依然是山,再远,小丫头就不清楚了。
这让刘飞有些泄气,不过不打紧,既然现在已经能沟通了,那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只要等到青父回来问上一问便也就知道了。
时间就在焦急的等待中度过。
刘飞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看着小丫头自己在那忙活,两人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眼看小丫头已做好饭菜,天色也已经擦黑,却依然不曾见到青父回归,刘飞心里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