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上山之后,哥哥我对他不甚放心,就在他的身边安插了眼线,”王伦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据眼线报告,原来那日林冲下山去已经捉住了阮小五,不料晁盖赶来,与林冲交谈多时,俩人好像甚是熟悉,然后林冲那厮竟然放了阮小五,回来之后也未提及此事,你们说他究竟是何居心?说不定那个时候他与晁盖就已经达成了共识,企图夺取我梁山大寨。”
王伦这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很有说服力,竟然将宋万说动了,看来老实人就是好骗,就见宋万大惊失色,说道:“若是晁天王和林教官真的联合起来,那梁山就得改姓了,这该怎么办啊?”
“慌甚,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杜迁边说边将目光转向了王伦:“哥哥是不是心中已有定夺?要怎么做?兄弟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王伦马上喝退左右,压低声音道:“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哥哥的B计划就是:等那晁盖一伙人上山后,我们就在给他们接风洗尘之时,我先假意让位于晁盖,看看晁盖是何反应,此举可以让晁盖一伙人消除戒心,然后在酒中下蒙汗药,将晁盖一伙人及林冲,朱贵这俩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一并麻翻,之后怎么做?二位兄弟心知肚明。”
“这个计划虽然很周密,但有两大后果,不知哥哥有没有考虑?其一,晁天王等人死在了水泊梁山,必定天下轰动,江湖同道会怎么看?其二,林教官是柴大官人举荐来的,我们如何向柴大官人交待?”杜迁提醒道。
王伦一听顿时嘿嘿干笑两声,说道:“这两点都很简单,对于晁盖一伙人就说他们因为劫取十万生辰纲事发后,被警察一路追捕,不得已上了梁山,但晁盖一伙人因不愿连累水泊梁山,与警察拼命血战,殊死博斗,终因寡不敌众,全部与警察同归于尽,所有家眷也全都死于非命,梁山大寨之四头领,五头领林冲,朱贵二人也死于激战中。”
杜迁听完忙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哥哥真是高明,使得好计谋。”
宋万听了颤声道:“哥哥,连林教官,朱贵兄弟也要杀死,连那些家眷也要杀光,未免太狠毒了吧,俺下不了手,是不是再想想别的办法?”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王伦冷冷的说道:“不心狠手辣,就会受制于人,不斩草除根,就会后患无穷,宋万兄弟,你这是妇人之仁,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晁盖夺了梁山,做了梁山之主,他会放过我们兄弟吗?所以,为了永绝后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哥哥教训的是,俺明白了,”宋万咬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哥哥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王伦哈哈大笑道:“杜迁兄弟,你负责酒宴与蒙汗药之事,我和宋万兄弟负责迎接晁盖等人上山,待他们上山之后,宋万兄弟你就借故离开,安排二百刀斧手在左右偏厅中埋伏待命,到时我以摔杯为号,刀斧手一起杀出,将已被麻翻的晁盖等人剁成肉酱,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是,但听哥哥吩咐,”杜迁和宋万齐声说道。
然后杜迁和宋万就分头行事,俩人走后,王伦又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觉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这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晁盖等人正在李家道口旱地忽律朱贵的酒店里商议上梁山入伙之事。
朱贵此人身高八尺开外,生的面皮白皙,两眼炯炯有神,长着一对八字胡须,一看就是个精明能干之人,但他自从小时候溺水被救之后,就再也不敢玩水了,得了创伤后遗症,落下了童年阴影,长大后,村里人都笑他不敢下河游水,只能在陆地上玩耍,是一个旱鸭子,所以人送外号“旱地勿虑”,意思是在陆地上不怕,不用担心,最后改成了“旱地忽律”,他在梁山大寨坐第四把金交椅,除了在李家道口经营酒店,还负责打探各种消息。
这时就听朱贵担心的说道:“上山入伙之事,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以前林教官上山时,虽说是柴大官人举荐,但王头领仍然是百般刁难,整天就像防贼似的,再说你们这些人都是江湖上闻名的英雄好汉,只怕王头领就更不会接纳了。”
晁盖一听爽朗的笑道:“没事,朱贵兄弟莫要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王头领不接纳我等,我等自会另觅他处,绝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