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湖面泛着波澜,璇儿此刻眼中的湖面和我不会是一个样子。
微风,八月,我想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许久未动。璇儿止住了流泪,微微泛红的双眼更加明亮、透彻,吹弹可破的脸蛋儿在泪水、微风、阳光的沁润下,泛出少女独特的光芒,璇儿美丽的干净而透明,就像是氧气,在她的身旁,只需静静的呼吸,安逸的闻着她的味道就好。
“不好意思,第一次在你面前哭。”璇儿害羞般的笑着说,也打破了许久的宁静。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结果这次……”
“见不到我了,你会干嘛?”璇儿突然打断的问着我,并用眼睛盯着我。
“我……”我被这突然的问题堵住了嘴,试图快速的在脑中寻找出能让她满意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会干嘛,或许什么都不会做,也或许会去做,但没结果。”
“没做过,怎么会知道没结果?”璇儿问着我。
“也没错”,她接着说,“如果不是我执意去尝试,就不会被降分,也或许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璇儿的自我回答,解救了我的不知所措,紧接着又忧伤起来,她静静的望着湖面。我心里清楚,这次她出现在同所高中,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欢喜的事情,而对于我即使有窃喜,也随着她的忧伤而沉默下去。我知道接下来的日子,璇儿是注定要拼命的,我还会将她继续的藏起来,我不知道要藏多久,因为我确定“也或许会去做但没结果”。
开学后的日子被学校的各种活动充斥着,运动会中作为看客的我,在为运动会后的艺术节准备着节目。吉他稍有小成准备了弹唱。初选节目定在学校的音乐教室,里面除了一个投影外,并没其他的乐器。比起其他三五成群的女生舞蹈,我的节目倒是简单,一个人,一把琴,一首歌,还是首情歌,就是beyond的那首《喜欢你》,我喜欢了3、4年,原本准备唱给夏楠,而最终的表演却唱给璇儿来听。
评选的老师看厌了舞蹈,看到我这首唯独的吉他弹唱,结果还是被顺利的通过,也没限制歌曲的内容,只告诉我要精简段落勿反复,让我如愿以偿。
演出前,我提早的来到剧场调试,过后特意的来到门口处等待排队入场的璇儿。“璇儿,有我节目,第十个。”我冲着队伍中的璇儿喊着。
她抬头冲我一笑做出Ok的手势,她的气色已比刚入学时好了许多,笑的那么甜美,笑后又躲着我盯着她的眼睛。
从她入场后,我便在后台盯着她,落实着她的位置。轮到我上台时,我冲着她的位置,唱给她。我十分清晰的看见她在听,也十分清晰的注意到,她身旁坐着一个男生时不时侧头看着她。我忘记了老师说的去掉反复段落,唱毕后,也无心情去回味那剧场里的掌声,背起吉他,回到学校。
那天闭幕后,我背着吉他跨着车,在校门右侧等着璇儿的出现。背着吉他的我是那么的明显,璇儿路过时停下了车。“你还没走?在干嘛?”她问着我。
“哦,我估计你也差不多要走了,就等等你一起。”我解释着。
“你唱的不错。”璇儿肯定的说。“这歌,夏楠初中时就很喜欢。”
“哦,我不知道她也喜欢,好久没她消息了。你们还联系?”我问着。
“也没有,高中后彼此忙,也没同学聚会。”璇儿说着。“她就在不远的第六中学,如果我不是因为志愿扣分也会考到那里。有空你可以去看看她。”
“不了,都过去了。”我说着。
“璇儿!”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随即一个男生骑行在我的左侧,我看了眼,正是才刚演出时坐在璇儿旁边的那个男生。“没想到你骑的这么快。”男生说着。
“正好碰到之前的学长就先走了。”璇儿说着。
“你好,学长!刚才演出的就是你吧?”男生笑着问着我。
“对,你好!”我回应着。
“我是璇儿的班长,我叫尤一鸣,很高兴认识你。”男生礼貌的和我打着招呼。
我微笑着点头回应着。
本不宽广的自行车道,被我们三个并行占据着,简单的认识后便没有了言语的沟通。就这样无声的骑行至下个路口的红灯处停下,我示意他俩先走,谎称自己还有其他的事情。望着璇儿和他前行的背影,似乎他们又开始了沟通,我听不见也不想听他们的言语,我停在路边背着吉他,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坚持着一起骑行,我问着自己,有些悔恨,但我不喜欢那种不自在的感觉。他高大、阳光、学习不错的模样、她班的班长……我开始一个个的总结和他相关的印象,却又一个个的拿出来比较着自己,我不断的控制着自己不要去对比,一点一点的往回拉着自己,但又被控制不住的自己往前推着。
从此,上下学的路上再遇到璇儿,我都是默默的跟在后面二十至三十米,保持着距离。我不知道过去该说什么,我想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