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管怎样我都会把你坚持的东西,继续下去的。陈川,你的队长也来看你了。”夜晚,威士忌镇伏特加区黑啤街9号的内侧,晴空对着墓碑轻声说。
“如果两年前他也在的话,你会不会就不用死了?”
在少年没注意的地方,围绕着房子的草丛里,有一个散发红光的圈子一闪而逝。
………
陈川已经坐上车离开,在从列车换乘班车之后来到这里。
“为什么以你的身手会失败呢?因为新王的身边有不少阴谋吧?”陈川离开终点站台之后,叼着烟走在路上,他看着前方的路标。
落枫镇,山上500米。
山脚下的站台开始,陈川沿路就能看见落在地面上的红枫叶。这个镇子四季如秋,是洛哥亚王国境内奇特的城镇之一,又被称为“凋零之镇”。
“多久了也还是为这个星球上的地方感到奇怪。”陈川走在路上,时不时地有几个好客的扫地老人向自己打招呼。
仅仅500米,走过不久就能看见镇子的入口,入口的石碑上刻着“枫飞枫留”四个大字,倒是落枫镇这个名字在石碑最底下,不仔细看还真看不见。
陈川叼着烟走进去了,这个镇子素来是国家处决要犯的地方,这样的镇子还有三个,分别在王国的四个方向。陈川径直来到处刑台,处刑台已经出了镇子的后大门,位于山顶的小平台,四周都用高高的铁栅栏围着,只有一处锁链停留的地方,满是血迹。
陈川走到锁链旁边,想象着两年前,身着囚服的多云在刽子手的押送下一步一步地踏上这山顶的石阶,先路过村子,再出后门,走在逐渐变得寸草不生的山路上,超过千米的距离抵达山顶,空气有些稀薄,而这些空气确实是他一生最后呼吸的。
声名显赫的人还需要再扣上山顶处的锁链,严防逃脱。多云跪在地面上,周围能看到山底下远处的森林,飞鸟起起落落。而自己的头顶也有着一些黑羽白喙的飞鸟。
“最后陪你的,还是这帮乌鸦。”陈川抬头看,这些家伙好像在等待着于山顶盘旋,每当有人来的时候,就代表可以开饭了。然而这次并不,来的人就只是来看看,看看这个正常人甚至都不愿意看见的鬼地方。
回到镇上,陈川订了一家旅馆。规模不大,生意萧条,一般住店的就是些刽子手,他们处刑完毕不想急急忙忙地赶回王都,通常就会在这里住上一晚。像陈川这样像是旅客一样的存在一年里甚至都不会超过一手之数,听过处刑镇的名字,是个人都不会愿意靠近。
“小哥,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会和处刑犯扯上关系的人,为什么特地跑到这个镇子来看处刑台?”晚饭是个老伯来送的,年轻一辈估计早已经离开得一干二净了。
“就是来看看,处刑镇的风水,以后说不定还要在这里长住呢。”陈川坐在窗台上回头,开个玩笑。
“说什么傻话,这里本来就阴邪,更何况是今年春天。”老伯赶忙摆手,为这个年轻人的无畏言论担忧。
“春天怎么了吗?”陈川不由得问。
“每年春天,处刑镇都会出怪事,你来之前没有听说过吗?”
“这我知道,就是不知道今年春天有什么特别之处。”
“逢春怪事被认为是去年一整年里在这个山头亡命的鬼魂作祟,而恰恰去年被处刑的人,达到了前两年的总和,就好像王都在大清扫一样。大家都在防备今年的怪事到底会怎么样,其实在去年这个镇子上还有不少人,可也就是在去年年底全都搬空了。”老伯说。
“这可真有趣,没事没事,既然要在这里长住,和它们打好邻里关系也是必须的。”陈川笑着熄灭了烟,来到桌边,这里阴气是重了点,但是饭菜的颜值还是很高的,如果没有这个处刑台,这里也会是一个旅游点吧?和春天的塞哈翁桃花林截然相反,一片秋天的枫树林。
“年轻人可别不把这些当回事,有些东西你可以不信,但一定要抱有敬畏呀!”
“真的没事啦…”
“年…”
“放心吧老爷子,鬼魂也是要怕鬼神的。”说实话陈川有些心烦了,而出言打断老伯的却是靠在门口的另一个人。陈川虽然有些惊讶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还是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姑娘也是住宿?”老伯回头问,那表情好像在说这些年轻人怎么回事?越是危险就越是要去凑?
“不必了,就这一间,我俩一起也有个照应。”女人笑着说。
“也行,你们注意点,快入夜了,我要关门去了。”老伯说着就退开了,可刚走到门口又回头说,“最后,别怪老头子我多管闲事,总之入夜之后切记不要外出,将门窗关紧,能早熄灯就尽早熄灯,你们虽然年轻,但也别弄出太大动静,外面的动静也别管,无论听到什么都安静呆在房里。”
“这老伯还是个明白人,听见了吗?叫我们别搞出太大动静,你特意要这间房可别来诱惑我,女巫我可把持不住。”陈川还没有动筷子,刚才一直在听老伯说话,观察他的神情,看样子他并没有说谎,是个很善良的人,还会这么担心他这个外来人。
“十几年前你可不敢这么和我说话,这几年大老板的生活让你的色胆壮了不少呢。”女巫轻笑着来到桌边,拿起陈川面前的筷子,“让我也吃点。”
“你一直留意我离开十夜之后的去向?”陈川笑问。
“别太高看自己了老僵尸,路过某座孤岛的时候看到某个山崖边上一个男人一边抠鼻子一边抱着身材火辣穿着泳装的女人调情而已。”女巫笑着回答,之后开动吃饭。
“那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这话我还想问你呢。”
“你笑什么?告诉你我要是愿意,让这家旅馆和你陪葬也不是不可以。”
“那还是别了,刚才那个老伯还提醒我们,那么善良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人陪葬?”
“…”
“倒是你,晚上别被吓坏了哦…”
“我可是女巫,我活了一百多年,什么没见过?”
“那可不一定,我活了数百年了,也不敢保证自己什么都见过。”
说话间,窗外的天色暗下,入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