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儿上一回经过时也偷瞧了一眼,他一身紫衫飘飘,神态从容潇洒,气质好得像是从……”听着她的絮絮叨叨,云小妮猛地回过神打断她的话。“纯儿,你说他他叫在么,姓什么?”
从“卧罗煞”回来后,她一直处在莫名低落的情绪中,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什么事也不想做。
在这一刻云小妮才深深体会,识了情、知了愁,她再也找不回往日天真率性的豪爽英姿。
整天除了想他还是想他,那想念几要令她发狂,只要一闭上眼,脑中便可以一点一滴搞绘出他俊雅的面容,以及他们俩在“卧罗煞”的点点滴滴。
之后,她就会像个深闺怨妇般,沉浸在诉不尽的怨怼当中。若是以往,她会狠狠耻笑这种“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不争气想法。
没想到一遇上,尝了情滋味,她的相思病,竟比谁都严重。
“听说是姓、姓……晤…·…姓什么呢?”被主子激动的情绪一吓,她竟怎么也想不起那师傅姓啥、名啥了?
在纯儿支支吾吾挤不出半句话时,云小妮气呼呼地嗅道:“唉呀!我真的会被你给气死!”
语落,她飞也似地冲出寝房。
一个眨眼,只见主子的身影一溜烟的消失在眼前。
“小姐、小姐,您要上哪呀?”望着眼前那一道疾风,纯儿一头雾水地杵在原地,傻傻地不知做何反应。
也许,也许纯儿说的师傅是他,也许他在霞华镇教书……当她以飞快的脚步冲出寝屋、穿过曲折回廊时,脑中掠过的都是那道挂念的修长身影。
她想亲自证实,那个在霞华镇教书的人是不是他,他们是不是真的近在咫尺,却不知彼此的存在。
他想她吗?
他还气她吗?
当无数个假设在心中反复盘旋时,身旁所有事物皆不在她的视线范围,突然猛地一个撞击,她以无比的冲劲撞向来者。
两人“砰咚”一声,一同倒在回廊上。
完了!爹爹教她这么一撞,定是要撞散一身骨头了。
而她的耳朵也会因为如此鲁莽的举止,而被念到长茧了吧!
由男人的怀里爬起来,云小妮认命地垂头叹了口气。“我错了,对不起,您要罚就罚吧!”
当魏少峰的耳底一落人那甜美的嗓音,所有的思想在瞬间停顿。
天哪!他好想她……此刻她轻垂着眸,墨长的睫毛点缀在苍白的小脸上,那模样,竟让人感到怜惜。魏少峰用尽全身的气力,才抑下想将她紧拥入怀的冲动。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就罚你替我磨墨吧!”
他的出现,再次为她平静无波的心湖,激荡起滔天巨浪。
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她,他语带柔声道:“我接受云县令的聘请,来教小姐琴棋书画。”
她愕然地眨了眨眼,有一瞬的恍然。“你,你说来教我什么?”“云县令说,他的女儿个性挺粗鲁,若不好好调教,怕会嫁不出去。”他微扬唇,意味深长地道。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云小妮哽咽问道:“你不怪我,不气我了吗?”
他叹息,无奈的语气像是受了委屈。“怪你伤了我的心吗?”
蓦地,“哇”的一声,云小妮毫不犹豫地扑进他怀中,哭得伤心欲绝。
他先是默默地任她傻在怀里哭泣,过了好半胸后,他的双臂才无比坚定的紧抱住她,柔声安慰道:“傻瓜,别哭了,说到底是我的错,我不该生你的气。”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云小妮哭得更加惊天动地。
听着他一如往昔的温柔语调,云小妮不禁恍然地以为自个儿在做梦。
尝过思念的苦楚,此刻能真切感受到心悬挂念的人儿在抱,心里就算有万分气恼,顿时也都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