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根也没想过谈恋爱好吧。
可顾南浔的目光冰冷，黑瞳里闪烁着宛若猎豹的光，不容人辩解，摆出这幅严肃脸明显意味着他想亲耳听到答案。
林绾素低着头，睫毛轻轻颤抖，不紧不慢道：“我知道了。”
小丫头身条纤细，年轻底子好，肌肤像是那羊脂玉一般纯白无暇，尤其她这双桃花眼，似乎藏着一汪泉水，流盼妩媚。
顾南浔光是多看一眼她，就止不住得心头窝火。他家小丫头虽然是答应了，但学校里那些男孩子万一要是主动招惹……
这样一想，他紧皱眉头，脸庞越发爆发出骇人的阴牟。
素素只能是他的。
任何人休想染指半分。
“绾素——”
林绾素正瞧着他面色寒冷，恨不能冻死人，也不敢说话。恰好这个时候，那个慕黎辰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跟她打招呼。
还叫她——绾素？！
这要怎么解释才好。
“二哥，我……”我和他只是同学。
“不用多说。”
顾南浔猛地牵住她的小手，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然后安静看着与素素大约同岁的男孩缓缓走近。
午时的太阳光线极为刺眼，慕黎辰面上含笑，可眼睛却不由自主扫向他们二人相握的手，停留两秒挪开只盯着林绾素。
顾南浔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表情漠然，双眸凛冽如寒川，淡淡道：“素素，不介绍一下？”
林绾素怯弱抬眼，澄澈的瞳孔里盛满盈盈水光，清风徐来吹走脸侧的黑发，浮现出一抹粉色。
——这是属于少女的羞涩。
“这位是……”她咬咬唇，顿了一下，“是我二哥。”
“您好，我是绾素的同班同学，我叫慕黎辰。”
慕黎辰温和吐字，眼睛里仿若有大海星辰，给人感觉他是一副总是斯文的样子。
顾南浔抿紧薄唇，如刀刻般凌厉的脸庞不带一起情绪，下颚蹦得紧紧夹杂着嗜血的冷意。
他略带讽刺地嗤笑一声，拉着林绾素的小手就往校内走。
林绾素下意识回头悄悄睇了一眼颇有些尴尬得慕黎辰，手背一阵快要被捏碎的疼，她只能乖乖跟在顾南浔后头。
“二哥？”
走廊上，校园小道上，女同学一个个皆瞧着他们。
林绾素软声喊了几遍，奈何顾南浔像是没听见，大概走到校园林荫里的一处草坪，他突然放手，薄唇勾起似有似无的弧度：“这里没人，你可以解释了。”
绿叶茂密，斑驳光点透过缝隙映照在她精致的脸上，额际落下一片阴影。眼皮动了动，睫毛也随着微微眨了一眨。
“二哥。”林绾素紧张又不解得伸手挽住他胳膊，努力想叫他看到自己的诚恳，“我和慕黎辰，我们就只是同学。真得，真得特别真，二哥你信我。”
小丫头似乎有些慌了。
他从未在她面前如此咄咄逼人过，甚至从未肯发过火。这下望着她软绵绵的模样，像只掉进陷阱的小鹿不知所措……
心尖倏然狠狠疼了一下。
这份心软来势汹汹，连带着眼神也宠溺起来，顾南浔蹙紧眉，拉起她的小手轻揉，懊悔道：“还疼吗？”
方才眼里还犹如数九寒冬，现如今却像春日野穹，墨色瞳仁里倒映的只有她一人的影子。
小脸滚烫，林绾素摇摇头，忙缩回手，扬了扬唇角：“不疼，二哥信我就好。”
“我得先去班级了。大哥大嫂刚回来不久，你也赶紧回去吧。”
她没立刻离开，而是在等他同意。
顾南浔轻轻“嗯”一声，林绾素才敢走，走几步还不忘回头冲他笑一笑挥手。
刚到班级门口。
她未踏进，便听到里面乱哄哄得。
“我们班的女生可真是牛啊，凭着脸蛋就勾搭到了富豪。也不知道光凭脸蛋做生意，是否能天长地久呢。”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完还笑了两声。
“没办法，谁叫人家长的漂亮。我们没那命呗，唉，也只能过苦逼日子喽。”
这些话格外刺耳，听一听就知道，自然是在指桑骂槐在说她的。
那两个女生是和付筱璃打过架的，所以对她也有股子敌意，存心将余光瞥向她，一脸惬意似得。
林绾素默不作声，不屑理睬她们这种整天搬弄口舌是非的女生。
她坐到自己座位，付筱璃不知上哪儿去了，如果筱璃在场，肯定是不会容忍别人说她一句的。
那两个女生以为她清高，一唱一和又来到她面前。
“喂，干嘛呀？板着一张脸给谁看？”
“夏柠，咱们别管她了，人家有金主，咱们惹不起。”
夏柠长的其实算好看的，只是说话改不了那种阴阳怪气的调调，给人感觉就很尖酸刻薄。
而周兰兰，长相一般，说话做事都好像依附着夏柠，完全跟唱双簧没什么差别。
林绾素打开书本，顺带把昨晚的作业摆在桌子上，没看她们两一眼，直接拿她们当空气。
夏柠本就嫉恨得牙痒痒，这下更炸了，气得一把抢过她作业，拿在手里显摆：“林绾素！你真以为自个儿是天仙吗？觉得自个儿与众不同是不？我告诉你，但凡是付筱璃亲近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包括你——”
周兰兰趾高气昂连连点头。
一双水眸渐渐生冷，林绾素却偏偏表现得与面上的不悦背道相驰，微微一笑：“然后呢？继续说。”
“是你自找的。”
夏柠蹬着杏眼，三两下居然就把她的作业给撕成了碎片。
周兰兰惊呆了，这不是别的纸，这这这……可是活生生的作业啊……
“你个死丫头！”
付筱璃吃完午饭回来正好撞上这一幕，恼恨地大步冲上前，猛然揪住夏柠的马尾往地上一拖。
夏柠倒在地上，双手护头，气愤大喊：“付筱璃，又是你——”
付筱璃满脸鄙夷：“对呀，又是我。怎么着，要来打我吗？敢欺负我家素素，你存心找死，怪我咯。”
周兰兰扶着夏柠起来，林绾素哪里还管其它，赶紧蹲在地上一片片拾起作业碎片。
付筱璃见她失落，转头又一把扯住夏柠：“谁让你撕她作业的？你有病没吃药吧，想挨揍直接跟我说啊。”
“别——。”
慕黎辰忽然出现拉开她们，然后拿出自己的作业睇到林绾素眼前，声线温煦：“我的给你，这些作业碎片就扔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