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蜡像还在做着无谓的抵抗,屋里一直都无声无息,这让赵野成的兴奋降了不少。
他们本来是过来追人的,据说里面还有一个治疗系的异能者。可惜看情况,并不是屋里的这个。
不过呢,多少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吧,毕竟组织那边正在大力招揽异能者。
招揽归招揽,打还是要打一场的,毕竟他得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老大,以后该看谁的眼色。
只可惜里面那人着实是龟缩,能力看上去也太弱鸡了一些。
蜡像成形的速度并不快,赵野成只解决了两个蜡像,便已经来到了饭厅。
开灯后便见到了正在角落里,慢慢成型的蜡像。在看到那一堆堆得零零乱乱的柜子,桌椅后,他眉头皱了皱。
上前一脚踢散正在成形的蜡像,透过杂物的缝隙看到了不停有蜡液流出来的地窖入口。
如果那里是他的军备库,那么会是谁封的门?这个是赵野成的疑惑。
他环视了一周饭厅,里面的物什基本都被堆到了地窖口这边,其他地方空空荡荡一眼就能看得明明白白。
赵野成来到了窗边,探出了身子往外左右上下扫了一遍,也没有新的发现。
想多了吗?赵野成回到角落里面,开始挪开那些物什,准备直取对方的大本营。
大厅那边,黏在走廊墙壁上的蜡液也是一块块地脱落,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向着饭厅这边走来,一部分则是从门缝里钻进了房间。
房间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枯瘦女人看着手里的一张合照,长长叹了一口气,“也罢也罢,权当是黄泉路上给你做个伴了。”
照片里是她和‘老王’两人的合影,那时候‘老王’只是别墅的园丁,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合照。
照片的背景正是这座别墅,在别墅二楼的一个窗户里还能看到一个银发的老人正一脸笑意地看向这边。
那是别墅真正的主人的老王,“老王”的表舅王竞。
“你因我杀了人,发了疯,现在我就陪你一条命。”
好不容易,上天给了她双腿瘫痪的补偿,让她有了超能力,可惜她还没有带着这份能力高高在上地去踩一踩那些当年鄙视她的那些可恶的嘴脸,现在却要“死”在这了。
“我明明都已经躲在这里,忍气吞声了,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呢?为什么!”沙哑的声音从女人的喉咙里磨了出来。
钻进房间的蜡液一点点地扭曲着,变化着再次形成了一个蜡人。
蜡人慢慢走到女人身前,伸手将她拉起,抱入自己怀中。
女人的身体一点点地融入蜡像中,直至整个人都消失掉。而那个蜡人的身体则是开始了一些变化,它变得越来越像之前的女人,只不过是体型大了一号。
没有头发眉毛,没穿衣服,也没有女性特有的生理特征而已。
变化完成后的蜡人动了动自己的脖子,似乎还不适应这具新的身体。
她拍了拍自己的双腿,闷闷地从鼻孔里喷了喷气,“如果再给我一点时间,或许我就可以永远站起来了,为什么就是不能让我安生呢。”
她扶着轮椅的把手,站了起来,尝试性地活动活动腿脚,来回走了几步。
咔嚓,将素葭和赵野成拦下的房门终于打开了,而此时的赵野成也打开了地窖的大门。
素葭和适江那边躲在墙角后面,看着饭厅窗户透出来的灯光,从声音里判断赵野成究竟进了地窖没有。
外面走了这么多的蜡像出来,地窖里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如果火攻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可惜身上没带火,不然或许可以试一试。
素葭又想起了那台换来的高科技汽车,可惜那辆车似乎只能变变色,攻击手段都是针对马路上的情况的:向什么撒铁钉,扔香蕉皮这种。
唯一靠谱的攻击手段就是那小型飞弹了,可惜这种飞弹没有追踪系统,也无法调节角度方向,只能直直地向着前或者后两个方向发射,实在是有些鸡肋。
饭厅里搬动桌椅的声音已经停了有一会了,素葭决定再次回去看看。
素葭指了指自己,用食指和中指在手臂上做了个走路的姿势,然后指了指窗户下,接着又快速地一划,划回来。示意自己去看看很快就回来。又指了指地面,示意适江在这里等着。
适江点了点头,紧闭着嘴唇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实以别墅的占地面积,她们两人此时所在的转角离饭厅的窗户相隔一间房间的距离,而且她们说话基本上都是出个口型,声音基本是很小的。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做作。
素葭猫着腰来到了窗户下,听到厨房里竟然有脚步声往饭厅里走来。
是房间里的人出来了,还是拜月教徒的脚步声?
素葭不敢轻动了,僵住了身子,死死听着那脚步声,如果它有往窗户这边来的打算,那么她就得跑路了。
来人的脚步声听上去很沉重,素葭判断这应该是个男人。
很快素葭就分清了里面的形式,因为一道有着强烈回音的声音说道:“哈哈,你果然出来了。”
那是赵野成的声音,他来到地下发现而来几十具人类的骨架,以及一个刚死不久的人类尸体,至于那些战五渣腊偶他完全没有放在眼内。
“想不到啊,原来你也是个变态,这真是太好了,以后异杀组里‘死变态’的名号就归你了。”
素葭分清了里面人物的关系后,知道赵野成应该下了地窖,而那房间出来的人停在了房间角落那里,应该就是留在了地窖口。
为什么不下去呢?那人的脚步声停在那里有一会了,素葭心里升起了怪异的感觉。要看一看吗?
由于房间里的杂物都堆在地窖口那一边,窗户这边太空,如果她探头,那边有可能会发现,所以素葭一直没敢探头出去看上一眼。
抬头看了看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并没有影子的出现,想必近处是没有人的。
素葭慢慢地探出头,眼睛刚升上窗台的位置,整个人就僵住了。
一个女人面容的无眉光头,下巴顶在窗沿上,正瞪着铜铃大的圆形眼睛死死盯着她。在她身后是一条长长的一人宽的蜡痕。
“我等你很久了。”
那张几乎咧到耳根的笑脸一点点升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