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鸟晃悠地蹭了蹭岑暮的脖子，看起来很亲昵的样子，软软的羽毛蹭在脖子上很舒服。
“哈哈哈哈哈好了，好痒啊，我知道了，知道你还记得我。”岑暮笑着摸了摸它的头，“你可是神兽，要好好训练才能更强。”
“虽然你的驭主不怎么样，但你还是争气，要变强才能自保。”
重明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单脚跳来跳去，似乎是可以听懂她说的话，还点点头。
“那我就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乖乖的。”岑暮拍着它的身子，“今天表现的真厉害，下次再见到那螣蛇，不用跟他客气，他才不敢伤你。”
重明鸟目送他们离开，四只眼睛又紧紧盯着屋子里面。
它是神兽，虽然现在还在灵兽阶段，可有一些感觉是特别敏锐的，早在好多天之前，它就发现了……发现了岑棠身上有邪气。
只是岑棠自负惯了，不搭理它。
他们虽然结契了，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没有默契可言，非要说的话，还没有跟……跟岑暮的默契好。
岑棠不懂它，这没关系。
但最重要的是，岑棠不愿意懂它。
甚至会在无法理解的时候，把它关在灵兽空间，不让它出来。
重明鸟的神情有些挫败，但还是坚定地守着他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
护卫队的人找了药方，几波人很快把药熬好，分给府里这些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受害者。
岑彧就在岑暮的院子里，让人给画杳服药，画杳在喝药的时候，觉得浑身都烫，出了许多的热汗，端着药碗的手在发抖。
她告诉自己，只是因为没有力气。
她告诉自己，跟大少爷无关。
两人相处的这一些些时间，在她看来，漫长的像是可以度过一生。
画杳小口小口地喝着药，从滚烫到微热又到温凉，不知怎么才能喝的这么慢，慢到鼻腔里淡去了药味，只剩大少爷的气味。
她着迷了，却不敢表露，这么长的时间里。
她没有，没有看过他一眼。
不管是正眼还是余光。
“你的灵力还是没有长进？”见她喝完药，岑彧才把面前的书合上，转头看她。
画杳咽咽口水，藏在碗下面的手指动了又动，挪了又挪，指腹用力贴着已经凉掉的碗底，表情却没有任何异常。
她摇摇头，语气依旧温柔，柔柔和和的软言软语，“奴婢灵力低微，那些功法再怎么练也是徒劳。”
“我看你是没有练。”岑彧说。
画杳不再争辩，没有意义，既不摇头，也不说话。
她确实是练了，但也确实是没有用处，她只有很少很少的灵力，却也实实在在算不得灵力者，也从不比谁强多少。
不能因为有那些微的灵力，就把自己当成了灵力者。
她是普通人，她就是一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人，没什么特殊的，也没有很好的性格，也没惊艳的面容。
因为这么普通，因为一无所有。
所以更愿意仰望着他，抬头就能看到大少爷，这是她习惯的卑微，久而久之，再也改不了。
“你跟在暮儿身边，整天就知道跟着她胡闹，她不懂事，你也不会阻止她。”
听到说小姐，画杳有短暂的失神，然后才说：“不是的，小姐现在很好，自从楚公子……自从那位灵天山下来高徒跟着小姐后，小姐就变了很多。”
“现在的小姐和之前大有不同，奴婢没有纵容，奴婢很佩服小姐。”
岑彧想到了什么，笑着摇头，“现在是不错了，之前那个性子，也亏得是你，一般人才不做那坏丫头的贴身丫鬟。”
“我……”
“我可是听到了，某人在我不在的时候，挑拨我跟小画杳的关系，下一步是不是要教唆我们小画杳做对不起我的事了？”岑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步步靠近，越来越大，带着猖狂和倨傲。
画杳的话被打断，然后抬头看岑彧，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看岑彧。
岑彧看着外面，露出笑容，是和刚才不同的笑容，他现在……自然不会发现有人正看着他。
那样的温柔，又那样的灼热和无奈。
岑暮进来，就走到床边看画杳，“脸色还是很差，你喝药了吧。”
“喝了的。”
“这邪气会让你身体难受几天，这几天就不用跟着我看了，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
画杳点头，应下，去一定是不会做到的。
岑彧走到岑暮身边，“你的脸色也不太好，庶母那里有什么东西，很难对付？”
“就是万灵兽，不怎么怎么被放出来的，要么就是自己出来的，除了你们抓的那几只，方眉虞身上有两只，差点就穿透她的心肺了，现在已经没事了，让大夫去看了，岑棠跟岑寅守着，出不了什么事。”
岑暮坐下，喝了口茶继续说：“还有三只还在封印里，也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那你是被打伤了？”岑彧不放心地问。
“没有，就是那画面不太好看，我有点被恶心到了。”
其实想也知道，身边跟着楚致，又能受什么伤。
“大哥，你去处理一下结界吧，我估计老爷子就快回来了，等他回来后你就把事情告诉他。”岑暮说。
“好，知道你没事就行。”
岑彧一走，房间里就有些安静了，这是岑暮的房间，画杳说：“小姐，您是不是有话要跟楚公子说，那奴婢还是先……”
“不不不，你躺着。”岑暮站起来，给她盖好被子，盯着她，“你给我躺好了，赶快睡觉，好好休息才是你的任务，我去哪呆着都行。”
说着，她就看了楚致一眼，说：“去你的院子里吧，我们不要打扰画杳休息。”
楚致没有说话，但是跟着出去了。
两人都没说话，进了枫林院，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岑暮没有关上两个院子相连的木门，两人站在院子里，地上是一片片的枫叶，红的黄的看得人眼晕。
楚致看她脸色发白，想到她的身体可能是真的不舒服，都是因为底子不好，灵力太弱，所以一使用超出自己身体的灵力，就会不舒服。
“有什么事坐下说。”楚致冷漠地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