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愣住了,刚刚还在乱动的手,现在也不动了,整个人像是木头一样,呆滞地被楚致抱在怀中。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啊……
“岑暮就是岑暮,全天下仅此一人,独一无二,我也不会将你认错。”
啊啊啊——要命!
她家神兽好会,比她这个驭主还会!这话说的太暖心了。
但是心里汹涌澎湃,脸上却还是一脸淡定,只有微红的脸颊和耳垂暴露了情绪。
天啊,我家神兽真的好会……这谁顶得住。
明知道她现在,她现在……是有点动心的,不管是因为他的温暖好,还是因为他人很好,又或者只是贪恋他对自己很好,总之……
总之,她现在,很喜欢楚致。
她抬头,微红的脸,娇羞的神情,“你,再说一遍!”
楚致也放开她的身体,看着她红彤彤的脸颊,带着笑意,故意说道:“说什么?”
“……哎呀,你再说一遍!”岑暮难为情地说,说是请求,但是更像是撒娇呢。
楚致放缓了呼吸,却又被岑暮捂着嘴,“不是不是不是!是用嘴巴说!你就满足满足我吧!还没人跟我说过这种话呢!”
这软软糯糯的声音,让楚致怎么样拒绝,他张嘴,说:“我刚刚说,岑暮就是岑暮,全天下仅此一人,独一无二,我也不会将你认错。”
岑暮捂着脸,是笑着的,喜欢从眼睛里跑出来,又从指缝中溜出来,然后,笑意染了哭腔,带着委屈,却又那么坚定,让人心疼,可又是那么的骄傲。
“楚致,我有灵力了。”
岑暮又哭又笑地说,之前没有灵力,几乎让她绝望,后来渐渐平静,却依旧满心疮痍,后来努力想要改变,却发现那么难……
“我那么难……那么难都在坚持,我想,就算没有灵力,我也能靠自己,重新站在你身边,我……我不甘心……我……”
岑暮抬头,那双狡黠的眼睛里全是泪水,雾蒙蒙的,睫毛根部都是湿的。
那样的她,谁看了都会心疼。
“我才是你的驭主,楚致。”
她这样说。
终于,把一直憋着不敢说的话说出口了。
自私的、大胆的、狂妄的、不知进退的……却无法收回的。
她要做楚致的驭主,一直!
“好,我都知道。”
楚致轻轻拍着她的脑袋,看她还是止不住眼泪,便说:“岑暮就是岑暮,全天下仅此一人,独一无二,我也不会将你认错。”
岑暮一愣,踩了他一脚,语气却不是真的生气。
“我以为你听听这话,就不会再哭了。”
“更想哭了好吗。”岑暮擦着眼泪,楚致就是气氛破坏王!好好的气氛就这么毁了,“真的没人跟我说过这种话,我很想……”
“成为某个人独一无二的存在。”她低头轻声呢喃着,从小到大,失去了太多,几乎什么都不曾拥有。
独一无二这个词,她说过很多次,听过很多次,却没有听别人对自己说过,哪怕一次。
她总是说,这是一件独一无二的作品,这是一块独一无二的玉品,这是一个你独一无二的创作。
可是没有说过,这是独一无二的岑暮,做出来的作品。
是她赋予了作品灵魂。
“岑暮就是岑暮,全天下仅此一人,独一无二……唔!”
岑暮双手捂着楚致的嘴巴,又脸红又好笑,“不许说了!”
“不是没听人说过?我多说几遍就好了。”
“你好烦啊,我说不许就是不许。”强势的蛮横的,但是带着笑意的轻松的。
她松开自己的手,手心还有楚致的气息,灼热的滚烫的,顺着掌心的血管,一直蔓延到心口的温度。
她看着他,用非常认真地口气说:“楚致,我有灵力了。”
已经说过一次了,可是却觉得不够,她想要再次,非常确定地告诉他这件事。
楚致再次认真地点头,“我知道,我感觉到了。”
两人相视一笑,岑暮刚才憋仄的情绪随着她长叹口气后,彻底吐出去,浑身忽然就轻松了很多,她看着变大的灵弓,手指摸着上面的灵核。
“我觉得,我的灵力没有消失过,只是被压在了身体最深处,无法调动,但不是消失了。”她语气轻快地说,“所以,我的身体就连最低阶的灵核都会排斥,那是因为我自己的灵力还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允许其他灵力入侵。”
“恩,现在看来,只有这个原因了。”楚致说。
岑暮又看向他,“那为什么我的灵力没有彻底消除呢?思尘和你都说,被噬灵骨针刺中后,是不可能有例外的。”
为什么,她会是个例外。
“这确实是个谜题,要让思尘再给你检查下身体。”
岑暮点头,忽然又指着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没有变红吧?!”
“没有。”
“吓死……我还以为恢复灵力,眼睛也要跟着变回来。”
两人站在原地,忽然沉默下来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了,岑暮想了想刚才自己又哭又抱的,是不是会让楚致觉得有点奇怪啊。
她张了张嘴,慢慢说:“那个,我刚才,太激动了。”
“恩。”
楚致刚才的温柔不复存在,就好像他刚才的行为,也都只是她的错觉而已,是她太想他了,自己臆想出的温柔。
“你一直跟着我吗?”她又问。
楚致再次点头。
岑暮舔了舔干涩的唇,想到了那天在店铺里的目光,“你是不是偷偷去店铺看我了?”
楚致没有拒绝。
“那既然过去了,怎么不能见见面呢?就算我没有灵力了,我们也还是可以再做一段时间朋友的。”
是的,一段时间,没有灵力维系的话,过一段时间,他们自然就会成了陌生人,不会再有交集。
“我的身份,会给你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不靠近是最好的。”楚致冷沉地说。
只是这话听起来,很耳熟。
岑暮忽然瞪大眼睛,“你这话,怎么跟刚才那个假楚致说的一样?”
假楚致是假的,却说了和楚致相同意义的话,她刚才其实是有一点相信的,只是假楚致说她没有灵力,如果真的是楚致,是能感受到她灵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