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给我”段荣怒气难平,有眼色的人立刻把手机捡起来,得亏手机质量太好,这样摔都没摔坏。
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熟练地打了一串手机号码,没有一会儿那边立刻就接了,撩人的男音:“什么事?”
“你的风格永远是这样啊。”段荣被气的颠颠地感叹。
“有事说,没事就挂了。”电话那边的人明显不想浪费口舌。
段荣抚额,这还让不让人说话了,“别别别,有条信息我想让你看一下,稍后发给你。”找到那条信息后,发送给了手机另一端的人。
翟然放下手机后,面前的文件快要处理完了,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纸了,电脑关上了,手机呼吸灯一闪闪提示他来短信了。
翟然点开段荣发来的短信,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手指差点没有稳住,脸色很可怕,心里的一头猛兽突破了城墙,肆意的屠戮,渴望鲜血的味道。
尤其是那一句:“兄弟两个共侍一妻”真真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没错,翟墨是他心里最柔软的一块心腹肉,华之是他心里最痛的一根刺。
翟然回拨那串手机号,接通后,充满杀意地问,“谁干的?”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段荣毫不意外看到这条短信后他会是这个反应,给自己打过来,要不这样做他就不是翟然了,那个凭借一己之力把华家搞到死的翟然,残忍腹黑的翟然。
幸好自己不在现场,要不然情况更糟。
段荣一抬手,吧内的音乐立刻就停止了,跳舞的不再跳舞了,唱歌的也不再唱歌了,谁都知道这里的主人是不可违抗的,不然下场很惨。
一瞬间变成了清净优雅的清吧。
“你先好好听我说知道吗?事情还是要问你们家的那个小女佣啊,今天她来我这玩了,信息是在网吧发的,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已经替你处理好了,不会有任何闪失的,倒是你要怎么处理那个小女佣。”
翟然缓缓回过头,血月的余晖映照在他的眼睛上,散发出野兽敏锐的找到猎物的嗜血的渴望。
“帮我一个忙。”翟然透过手机传声筒清楚地表达了森然的杀意。
段荣微凛,“什么?”
“我正愁找不到人,把那个女人送给慕容吧,你知道怎么做吧。”翟然低头望着外面的漆黑一片。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我做事向来是干净利落。”段荣挑着细长的眉毛。
“等等,你该不会是说慕容城那个小子,找到方法了吧。”翟然是不太会主动提及送人给慕容城那个痴迷死人的变态呢,这个人再怎么,也不会是给他送过去,除非。。。。。。
“嗯。”翟然拉长了尾音。
“我知道了,这事一定给你办好。”段荣走到一个角落中,环顾吧内的每一个人,都在有秩序地喝咖啡聊天。
“不过华之怀孕这件事你都没告诉我,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我要准备什么礼物才好,你这样是。。。。。”段荣还想说几句,手机一头就挂断了。
“都听到了吗?把那个女人找出来,给慕容城那个死变态送过去。”手机黑屏后,就被它的主人抛弃,向后抛出了弧线,稳稳当当掉进了酒杯中,完完全全浸泡在漂亮的液体之中。
无人回答,但是酒保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个人。
当夜,程菲儿从浴缸中出来,身上挂着一条浴巾,浴室的热气遮掩住了干净的镜面,上面全是一些小水珠,模模糊糊,一点也不清楚。
镜子前面摆满了瓶瓶罐罐,都是平时的护肤品,面膜,洗面奶之类的,程菲儿用毛巾包裹好了湿漉漉的头发,在手心里挤出了几滴水,不断地在脸上轻拍,一边拍,一边把镜面上的小水珠抹去了。
一切护肤步骤都做好后,程菲儿戴着一张黑黑的面膜躺在沙发上,手机中还放着轻缓的音乐,惬意的听着。
呼啦呼啦,窗帘被风吹的连声音都是鬼哭狼嚎的,窗户没关,窗帘一甩一甩的,甩出了属于自己的节奏感。
房间的灯开始随着风声一闪一亮。
“怎么回事,这灯是怎么了?”灯暗的时候程菲儿吓了一条,再一会儿,灯又亮了,她这才放下心来。
风呜呜呜,呼呼地不停狂吹猛啸,让程菲儿想起了翟家的那个老巫婆——吴妈,阴森森的,咒咧咧道:“老不死的,真是阴魂不散。”
音乐也不听了,裹着浴巾走到窗户前,伸手关上那扇窗,这时候灯又灭了下去。
“真是见鬼了,明天我要去投诉物业,这都什么灯,老是灭。”这次的黑暗时间有点长,程菲人只能贴着墙摸着黑慢慢碰触窗户。
咕咚咕咚,不知道什么掉落下去了,风也挂的张扬四射,窗帘飘出了外面,沉重的雨滴慢慢从暗黑的天空中投入大地的怀抱中。
灯亮了起来,但是程菲儿却不知去向,从窗户中不见了,只有窗户大开四方。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夜晚,是杀戮之夜,每一个人在这晚都睡得不太踏实,除了一些天生缺心眼的人。
小鱼睡在客厅的沙发床中,轻轻地打着呼噜,任是外面天气电闪雷鸣,一点也影响她睡觉,酒保一个人扛着肩上的女人丢在了慕容城门前,按了门铃,就离开了。
慕容城在实验室中专注地配着不知名药剂,瞎了眼的田夕,脸上大大的空洞,躺在手术床上面,也没有人管。
口袋里手机不断震动,慕容城掏出来,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冷冷哼一声,直接按了拒接键,打手机的主人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做,拒接后手机又打来了,震动不停。
慕容城阴沉沉按拒接,不到一会儿,又打来了,段荣那个色气冲天的混蛋,整天泡在酒吧里,与一群女人寻欢作乐,将来肯定是死在女人身上。
“喂,色胚子,有事快说,有屁快放,这么晚了还不让人休息?”
“我以为你还是不接呢,这么晚了你不是还没有休息吗?”被提名的段荣悠然地说道。
慕容城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格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看来你是没什么事情了。”
“别生气,翟然要的人送到你门口了,查验一下,我是怕你在实验室做什么鬼实验,听不到按门铃的声音,好心提醒你一下而已,看我是不是很善良。”段荣把玩着眼角的一小撮碎发自我夸耀道,颇有一种沾沾自喜的感觉。
嘟嘟嘟嘟,提示挂断音,段荣顿时无语,这两人还真是喜欢挂人手机。
慕容城挂断了手机,三下两步地穿过楼道、走廊,来到了前厅,第一眼看到了淡黄色沙发床缩成一小小团的身形,裹着小薄薄的印花被子,露出了一张笑脸,呼噜打得响,不知道梦中遇见了什么,还流着口水。
“睡相真难看。”吐槽完,慕容城一开门就被迎面而来的雨丝淋个正着,咋一看文弱的身材,很轻松地就把放在地上的人拎起来了,顺道用脚踩了一下小鱼睡着的脸,小鱼翻了一个身,不受影响,咂吧咂吧着嘴。
“真是难看死了。”慕容城盯着这张脸,继续吐槽,严重怀疑那个雨夜脑子是抽了,居然把这么一个脏东西给带回来了,幸好还会点厨艺,不然这废物怎么能让她活下去。
实验室的门开着,慕容城站在门口处还在想刚才小鱼的问题,把拎着的女人随手往里一扔,就不管了。
第二天,天一亮,小鱼就醒的很早,身上的被子掉到了地上。
“哎呀,我脸怎么这么疼。”小鱼赶紧找到一面镜子,莫名地发现脸上有一道很清晰的鞋印子,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天啊,这是怎么弄的,该不会。。。。,少爷,不得了,家里进贼了。”小鱼想象力很强,小嗓子这么大声一嚷,就把慕容城从楼上给嚷下来了。
“大清早的,嚷什么?”慕容城很不耐烦。
“少爷,家里进贼了,你看我脸上有一道鞋印子。”小鱼凑着脸,很不好意思地说。
慕容城淡定一看,“哦。这就是你大声嚷的理由?”
“少爷,是不是你踩的我?”小鱼天真一问。
“不是,我有那闲功夫去踩你?”慕容城走到一旁,小鱼立刻追上来,就相信了,“我也觉得不是少爷踩的,那肯定是进贼了,我得去报警。”
“报什么警?贼人早就跑了,还给你留什么痕迹。”慕容城打死都不承认昨天就是自己踩的她的脸。
“那也是,我得好好看看家里丢什么东西了吗?”小鱼挠挠头,为自己的愚蠢暗自苦恼,脸色一阵发热。
过了几年等到两人结婚的时候,小鱼在床上抱着孩子,板着一张秀气的小脸,严厉抛出三个问题质问慕容城当年到底有没有踩自己脸?那天有没有进贼?为什么不让自己报警?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实验室中,程菲儿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