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来的路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我一直静静地看着窗外发呆,从上车到现在,没有和正在开车的苏稠说过一句话。
“你是在吃醋吗?”苏稠把车停在了一个路口等红灯,间隙转头注视着我。
“嗯?”我把视线移了回来,一脸茫然地看着苏稠。
他笑了笑,又把刚才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你是在吃醋吗?”
我知道他是在试探我,但我却没有选择明知故问地反问他,而是选择沉默地冲他微笑,随后又继续把注意力放在车窗外。
我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在吃醋?我心思纠结地问自己。
才一刻钟的功夫,我们就到了医院门口,
“你先上去吧,我去停车,等会儿过去。”
我点头应允,随后就关上车门走进大厅。
我顺着检验科的工作窗台走,走到路口的转角处时,我突然停下了脚步。
路溪桥双手插着裤袋,略显从容地站在电梯门口等待,他的出现让我始料不及。
他转过头看见是我,一改往日的风格,客套地冲我挥手问候:“嗨!好巧啊,世界真小,在这儿居然也能遇到。”
他脑子进水了吗?
我没有搭理他,一想到他中午爽约的事情,我还附赠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
他看见我这副态度,尴尬地收起了露出来的大白牙,无处安放的手也重新塞回了裤袋,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继续等着电梯。
我走到路溪桥身旁,但却按下了相邻着的另一座电梯。
面对着电梯,我和路溪桥一同陷入了沉默,可这种无言的气氛并没有让我感到尴尬或是不自在。
几秒钟过去了,我按下的电梯很快停在了我面前,而路溪桥的电梯却意外地卡在了某一个楼层,迟迟没有下来。
我走进了电梯,按下了对应的楼层数字按钮,但是并没有按下关门键,而是静静地等着。
在等什么呢?等电梯自己把门关上吗?我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墙面,暗自问着自己。
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电梯的自动感应门也缓缓地合上。看着渐渐缩小的门缝,我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些心灰意冷。
突然,一只手透过门缝从外面伸了进来。我按耐住心底某种未知的情感,看着本来要关上的电梯门又缓缓打开,就像是在等待剧场的帷幕拉开一样。
是……苏稠。
在自己看到苏稠的那一刻开始,方才被自己强压在心底的未知情感瞬间安静了下来,就像烟花一样,在黑夜中绚烂到极致又瞬间冰冷了。
苏稠走了进来,站在了我的身旁,牵起了我耷拉着的手,十指相扣。
我没有甩开这突如其来的温热,准确的说是找不到理由甩开,狭小的空间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就连空气都飘散着不一样的味道。
门外,原本正对电梯门口的路溪桥一闪而过,他好像本来就没有想要和我搭乘同一座电梯的意思。
电梯里,我和苏稠又一次难得默契地保持着沉默,他只是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不放,而我却只是任由他抓着,被他牵着的那只手仿佛麻木了一样,我丝毫没有感受到它的存在。
就这样,我任凭他拉着,直至到了办公室门口,他才放开了我的手。
“还在生气吗?”苏稠用手捧着我的脸问到。
“没有。”我摇了摇头,知道自己明明没有在意苏稠和他前妻的事情,可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他二话不说,将我拉入怀抱,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我也只是乖乖地就范。
“相信我,我爱的自始至终都只是你。”
我躲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自我麻痹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进去吧。”他松开了我。
“嗯。”我和苏稠一同走进了办公室。
我回到座位上,看到对面办公桌上的空位,心情五味杂陈。过了很久,那个座位还是空着的,路溪桥还是没有回来。
算了,不管了,先把事情忙完吧,我心想。
我又重新打起精神,开始了下午繁重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