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手术室里照明术效果放大了数倍，地上只能看到淡淡的影子，罗德套上一件医护服，直到现在他才开始紧张，他的失误可能导致手术失败，护士把灵植从土里取出，此时灵植已经有了人腿的形状，脚趾有明显的分叉，在除去新长出的根须后，医生示意罗德上前，“开始。”罗德在心中默背经文，金色的圣光照在灵植和梅林的伤腿上，梅林受伤后感觉上腿部就像中了重力术抬不起来，现在又有了新的知觉传来，“感觉怎么样？”“像晒冬天的太阳一样。”“试着蜷曲脚趾。”梅林照做后。“好了，手术很成功，你可以先休息了，大概一个月后树皮脱落灵植就和你原本的腿没区别了。”罗德一脸茫然，发生了什么，圣光的作用就是像胶水一样把灵植粘上去吗。“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果你的圣光够强甚至可以直接让腿长回来，也就不需要用灵植了。好了，下一位。”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牧师，当然要最大程度利用，罗德作为免费劳动力黑心的医生恨不得榨干他每一滴圣光。这天又一次耗尽后，罗德到手术室外休息，碰到了比其尔，他换了一身干净的军装后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我就说你很适合做医生的工作。”他笑得灿烂，为罗德介绍他旁边的军人，“列奥·德罗，我的战友。”“上司。”列奥纠正道，“嘎。”他肩上的水鹜也特别强调了这点。虽然不能确定列奥属于“黄金黎明”，但罗德还是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我们来探望伤员，过两天我又能回战场了。”“小红帽，老实告诉我，这次除了你们以外后续还有没有别的援兵了？”阿格里帕盯着儿童外表的希格登·丹·索莱，希格登慌乱地看向同行的阿特兰斯和瑟斯，二人搀扶伊莱飞走了，希格登只好回答：“‘诗人’和‘骗子’说他们会来。”希格登每眨一次眼瞳孔颜色就发生改变。阿格里帕知道这是他紧张的表现，没再追问，转而研究作战方案。八月二十日，一支部队秘密从灵山出发，绕过教廷主力，潜入已经少有人迹的敌占区，针对负责驻守的布列尼卡军队发动袭击，破坏若干个仓库后这支队伍奇异地从包围圈里消失，然后全境的运输队伍都受到了小股敌人的袭击。“他们一定有备用的传送法阵，估计分布在乡镇地带。”“我们无法在短时间内净化所有地方，除非用以前的仪式。”“那样的话，我们的盟友也会被清除的，他们不全是信徒。”“留下一部分人帮助镇守，其余的先行进攻。”科西嘉在草丛中匍匐前进，突然听到一阵风吼声，他立刻保持不动，迅速低头看脖子上挂的吊坠，确认里面只有粟子八分之一的圣晶石没有反应后才示意队员使用巫术侦查。“是云鲸，它撞上教廷布的禁制了。”一副画面随着心灵感应呈现在科西嘉识海中，一头幼年云鲸触发了云中隐藏的禁制，它的魔力供应被切断，无法维持悬浮，从一千多米的空中坠落，在半空中逐渐解体，魔核和鳞片伴随一阵太阳雨落下。真是作孽，科西嘉心下感叹，小队又前进一段距离后，圣晶石突然亮起，“隐蔽。”过了一百一十二秒，一辆手推车从离小队六百七十多米的草地倒行驶过，两个修士一人跨一个手柄，车斗里坐着一个拿木刺的士兵，等他们走远后小队才重新行动。约书亚又一次梦到了他已故的老师圣以诺，他不知道这是这是思念产生的幻像还是某些存在对他施加的影响。他走出营帐，巡逻回来的年轻修士踩在手推车上下摇动，好像斗牛士抓住了牛角，边上是无奈操纵推车的同伴和还有一堆活要忙不耐烦的士兵，“约书亚大人。”士兵恭敬行礼，两个修士也不敢闹了，“这么早出去？”“那座竹子山上空的禁制被触动了，我们过去查看。”“擦点药吧，都被咬破相了。”说着把一瓶药递给士兵。士兵连忙道谢，洒药水到手上，在胳膊、腿、脸上一阵乱抹，顺手把药品抛给年轻修士，年轻修士打开瓶口用指头蘸一点涂在额头被魔蝉叮的包上。魔蝉是法兰克最令人厌恶的害虫，幼体会破坏作物根系，雄性成体会发出具有魔力让人加倍烦躁的声音，雌性在繁殖期会吸食血液补充营养，而且成体飞行敏捷，很难拍中，拍中了也不一定能拍死，除了魔蝉从来没有哪种虫子能让超阶法师和超位巫师联手清除。约书亚看着那辆推车皱起眉头，自从净化开始，教廷方面就开始出现普遍的祛魔行为。就好比这辆推车，含有魔力的轮胎被拆卸销毁换上了木轮，实际更不方便。突然他察觉到了法则的振动，离他不是很远，他迅速飞往那里。当他赶到时，另一位先到的枢机主教已经让他们的灵解脱了，“上位元系巫师，刺杀了多位神官，我们联手把他逼出来。”“好。”在一处不起眼的草丛里，莫瑞斯的身形显现，他注视着树荫，不多时一只手突破阴影向外乱抓，莫瑞斯一把拽住那只手把一个人从阴影中拖出来，那人像刚浮出水面一样大口喘气，他的皮肤已经变成影子一样黯淡，“我警告过你不能再用‘潜形匿影’，副作用再弱的禁忌也是禁忌，下次你就可能变成元素永远留在那边。”莫瑞斯看着自己的徒弟又是气愤又是心痛。八月二十三日，教廷先锋军和灵山守卫部队交战，八月三十日，被守军击退，与此同时，后方留守的布列尼卡军队遭到了更加频繁的袭击；九月一日，两大圣座抵达战场，灵山只能在改变策略主动进攻；九月八日，灵山的第一次进攻失败；九月十日，改变策略后第二次进攻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九月十六日，在超阶魔法“死神之镰”的帮助下，灵山军推进至距离圣域“裁决法庭”的核心只有二十公里的地方，然而他们最终被圣西吉努挡下，这位圣座中唯一的斗圣展现出的强大让人们回忆起这一古老传承的可怕；九月十九日，双方陷入僵持；十月，三大灵界被圣域分割，灵山的进攻失败，转为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