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小伙伴很淡定,无论刘雅彤跟她握爪,还是拨弄耳朵,挠脖子,一动不动。知识太贫乏,研究半天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种类,姑且把它定位为犬类吧。这模样,就像一位娇俏的小美人,于是,她有了新名字:美美。
美美很温顺,大多时候,就在院子里半眯着眼晒太阳,偶尔,会和伴伴一起消失几天,习惯之后,刘雅彤也不担心它们了。在院子根,给它们挖了狗洞,任它们随时进出,刘雅彤自动地认为,它俩去过二人世界去了。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直到有一天,刘雅彤给伴伴狗窝做卫生的时候,扫出来一大堆,闪亮亮的宝石,甚至,夹杂着成型的黄金首饰。虽然,每一件做工都有些粗糙,还是把刘雅彤激动的不行,这是,发财了?
冷静下来之后,刘雅彤才意识到问题。不论贵重不贵重,这东西是打哪来的?明显是人工锻造的,那么就是说,附近有人群,而且,不可能是小族群。一般来说,只有上位者,才有闲情逸趣玩弄这些所谓的珠宝,拥有这些东西的主人,起码是一个统治百人以上的族群。
原因很简单,一个人吃不饱穿不暖,有心思收集这些?一小队人,也仅仅只能抱团取暖,生存线上挣扎。只有部落或者城镇,人口众多,他们的统治者,有能力,有心情收罗这些东西。假设,为了安全,有一半人习武。其次,不论是日常耕种,还是上山下河,需要一批人,剩下的一半人里再分出一半为食物劳作。安全和食物都有保障的前提下,统治者,以及他的家人,肯定会为自己安逸的生活,培养工匠,艺人,奴仆什么的,所以剩下的那四分之一,都属于这一部分人。
搞不好,这些是哪位国王的宝藏!该死的崽子,也不知道尾巴擦干净没有,人家不会寻着线索,派部队打过来吧?刘雅彤愤愤的想着。
入夜,刘雅彤还在想着这件事情,一边支愣着耳朵,留神听外面的动静,等那俩回来,得好好审一审才行。怕是不怕的,打不过还跑不过吗,再说,刘雅彤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未必一定输。就是很麻烦,好不容易安了个舒适的小家,对这里都有感情了。
过了好几天,俩崽子才漫漫悠悠晃回来,伴伴不知道大祸临头,依旧卖乖打滚,又扑又舔,谁料结结实实挨了几巴掌。嗷嗷呜呜,伴伴跳着跑开来,躲在远处,时不时甩着脑袋,看一眼刘雅彤,再也不肯过来。
美美依旧很淡定,端坐着,尾巴轻轻扬起,扫过来,扫过去,莹莹的绿眼睛眨巴眨巴,瞅一下刘雅彤,又扭头瞅一下伴伴,好似在问她为什么。
刘雅彤气呼呼把证据搬出来,摔在地上,指着伴伴:“你给我过来!!来来来,看看你俩干的好事!一个月老有那么几天不在家,感情当贼去了啊?你可涨本事来!!”然后。。。。接下来的一幕,刘雅彤发誓,一辈子也忘不掉!
只见美美在一堆珠宝里拱了拱,挑出来一根项链,干脆利落的一叼一甩,稳稳的钻了进去。又扒拉几下,找出一个项圈,歪着头蹭了几下,项圈就戴在了头上,它甚至,还很优雅的用小爪子扶了一下!
刘雅彤的眼珠子都快要瞪掉了,还真没看出来,这个项圈是个王冠。。。感情这一堆是它的???这算什么?嫁妆吗??不对不对,它可没本事锻造,要么,就是它的主人为它定制的。还一个可能,就是,它也许是哪个部落的神兽之类,族人为它奉献的。
想了又想,总之,刘雅彤觉得这神有点大,我这庙太小。当着美美的面,刘雅彤把它的财产装进袋子里,拉绳封上口,估摸一下长度,打上结,挂到它脖子上:“呐,我可没有拿你的宝贝哟,你乖乖的回去好不好?”
美美晃了晃身子,先是让王冠掉下来,接着又低头把项链和袋子滑下来,然后,呜嗷~一声,扭头走了。伴伴赶紧屁颠屁颠跟上,留下刘雅彤在院子里一阵茫然,她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说不好?耸耸肩,把宝贝搬上二楼,找个箱子装起来,等东窗事发了再说吧。
这天,刘雅彤在院子里打草绳,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不由得轻哼起来:我是一只小呀小苹果,怎么快乐也不嫌多。。。。
咯吱,门一响,风尘仆仆的阿蛮来了。
看见阿蛮的第一眼,刘雅彤就冲他背后望去:硕大的一个兽皮袋子,看他背的样子就沉,耶!这才是我的宝贝!张开双臂,就直奔过去,差点和阿蛮撞了个满怀。
阿蛮望着微笑着跑过来的姑娘,那模样,像要扑倒自己怀里一样,心像融化了的蜜糖一样甜!顾不上疲惫,接下背囊,一样一样拿给刘雅彤。
“盐,米豆,小刀,蜂蜡,麻绳,牛角根,草药。。。”阿蛮放慢了语速,说一个就指给刘雅彤看一个,眼神藏着温柔和一丝丝宠溺。
“嗯嗯嗯!”刘雅彤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好多东西呀!快速的记下几个关键的单词发音,反复朗读,一遍遍向阿蛮确认,关注点全在物品上,一点也没看出来阿蛮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盐是粗盐,粗的不能再粗,就是一大块石头样。据阿蛮比划,他们平时是挖回来,用工具细细研磨,然后再使用的。米豆有大拇指大小,米黄色的皮,掐一下,像土豆,有含淀粉的浆汁,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是算粮食还是菜?小刀有三把,跟之前他用的那种差不多,哪天有空,把它们揉成一把来用。牛角根弯弯的像个月牙,淡黄色的外皮,掰开看看,深黄色的果肉,一股土味,是水果?蜂蜡?没什么用,做蜡烛么?没空,扔一边,以后在说。麻绳啊?他们都有麻绳,怎么还穿兽皮?是不知道怎么做衣裳,还是不知道怎么纺麻线?唔,可能是后者,先放一边。
剩下的半袋子,一股明显的药味,用麻绳分别捆成一把一把,刘雅彤好奇的问道:“这些是什么?”
“草药!”阿蛮郑重的说道,因为阿嬷说草药可能对于刘雅彤很重要。“这个,治肚子疼。这个治发热。这个。。。”
“等等等。。。”刘雅彤回屋找来木片匕首:“一个一个来,药材不比别的,会吃死人的。这个是啥?”
阿蛮捂着肚子,假装痛苦的哎哟,哎哟。。。“哦,肚子疼吃的。下一个。”刘雅彤在木片上做好记号,跟草药捆绑在一起。
去瓦盆里淋了点水在头上,阿蛮躺在地下,闭上眼睛哼哼,时不时摸一下额头。“昏迷?出汗?头疼?这是什么病?感冒吗?先记录一下,万一感冒了下次试试。”刘雅彤专心记下来。和上两次相比,这次两人默契多了,草药分明别类放好,各类杂物暂时用不上的,先拿走。
最后,留下三样东西,盐块,米豆,牛角根,预备晚上试吃,一想到加上盐的菜肴,刘雅彤整个嘴巴都是分泌出的口水,好馋!不行,忍忍,这盐得加工,太多杂质。
生火,烧水,摸约一碗水的样子,丢一块盐块进去,等完全融化后晾凉。想过滤的时候才发现没有纱布,紧赶慢赶,用金丝草搓了最细的草绳,飞快的编织了瓦盆大小的一块垫子。铺在瓦盆上,叫阿蛮拉住两头,她端着盐水慢慢往下倒,一些不明物体就被拦截在草垫子上,可是,过滤后的盐水,还有肉眼可见的杂质。
于是,两人再来一次,然而,仍然有。晃荡晃荡瓦盆,盯着里面细小的黑点,咬咬嘴唇,刘雅彤安慰自己,算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加柴,大火烧,蒸汽缓缓上来,慢慢的,瓦盆里的水变少,直到完全消失,留下一圈圈,浅浅的白色印子。用小刀刮到准备好的碗里,堪堪盖住个碗底,抱着小碗,刘雅彤嘿嘿嘿一阵傻乐,心情说不出的美妙,加餐,绝对值得庆祝一下。
在刘雅彤心里,不算合格的盐末儿,对阿蛮来说,简直就是神奇的魔术,原来,经过淘洗的盐,这么雪白啊!他目睹了整个过程,更坚信刘雅彤有神秘的力量。他们祖辈都是这么吃过来的,谁也不知道,盐还能用水洗。
米豆去皮,闻了闻,跟土豆味儿差不离。黑木耳采几片,肉干,树菇泡发一碗,一份土豆烧肉配料完成。牛角根刨去皮,有一丁点清香味儿,刘雅彤咔嚓就是一口。默默注视的阿蛮来不及阻拦,无奈的看着她嚼两口,又吐出来。
“呸,呸~怎么这么涩,是吃的吧?怎么吃的?你来。”一股脑将材料推给阿蛮,比划比划,叫他演示一遍怎么吃。
阿蛮在屋里找来一个稍微大一点盆子,去皮的牛角根,捣碎,过水,换一个盆子,再过一次水。放了几分钟的样子,加入剁碎的米豆,再次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