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宸一走,肖媛元自然也跟着走了,余萍萍揪着衣袖,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看着地面,仿若地上开出了花儿来,不敢乱动,也不敢轻易离开,生怕这位姑娘跟自己算账。
“你去给我煮些清粥。”这简直就是天籁之音,余萍萍如是想到,嘴上应了声“是”,便逃也似的往外蹿。
把人支开,四下无人,苏楹淡然的抬头,“还不下来吗?”
“怎么不解释?你这脑子是用来当摆设的吗?”这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是苏誓的。
“这人太傻,解释不通的,给我些药。”苏楹伸出手,紧接着又刺了苏誓一句,“就算是摆设,也比你脖子上那颗好看。”
“……再傻,能有上面那个傻吗?”都亲眼看到了肖媛元那个女人往药膏里放毒,还不相信,嘴上还为肖媛元那个女人辩解。
“我一大老爷们长的好看有什么用?”苏誓小声嘀咕道。
本来不想给药,还想逗逗她的,看到苏楹那张惨白的小脸,也懒得再跟她计较,在苏楹把手收回去,以为他不会给的时候,他又猛的将药扔给苏楹。
“两个半斤……八两。”苏楹被药膏砸的倒吸了口凉气,紧接着就开始赶人了,“你当皇帝不忙吗?”
“不忙。当皇帝可自在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要不要跟我回宫吃香的,喝辣的?我可以给你封个公主当当,怎么样?”苏誓转着手里的折扇,咧着嘴角,勾着笑继续说道,“对了,我见着师父了。”
意料之中。苏楹不语,低头仔细的涂着药膏,一旁的兔子老实的趴在那里看着她涂药。
“师父给我们找了一个师娘!”
“嗯,我知道,而且师娘饭做的比你好吃。”
本来还想炫耀的苏誓,有些语塞。
果然什么都比不过苏楹。
他都没见过师娘,可苏楹都吃到师娘做的饭了。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师娘长得如何?是朝廷的人,还是江湖的?”
“甚好,江湖人士。你……见过的。”苏楹头也不抬,继续涂抹着药膏,语气依旧冷冷淡淡。
“我见过?正派的,还是魔教的?”苏誓挑眉开口问道,苏楹装聋作哑的也不回答,又想了想师娘是谁早晚都会知道的,也懒得再继续纠结,转而开口接着说道,“师父还说,若是我这个皇帝当的好了,还会带着师娘一块回来看我!”
这待遇,你有吗?
苏誓打开折扇,像是不冷一样,嘚瑟的扇了起来,语气里浓浓的炫耀。
“……到时候师父和师娘可能还会带着一个,或者两个小师弟,或者师妹来看你……你连我都争不过,能争得过他们吗?况且,你认为这个皇帝,很好当?”这么冷的天,还扇扇子,脑袋没出问题?苏楹这一盆冷水,泼的苏誓心里拔凉拔凉的。
“走了!方珏给你留着,保护你,什么时候想回宫了,让他带你回去。”腿断了,倒是变得牙尖嘴利了。不就是当个好皇帝嘛!多容易!他苏誓自然是当的好的!
苏誓走后不久,苏楹的药膏也涂的差不多了,便闭着眼想事情,余萍萍端着药和粥来了,吃了药和粥,天色也暗了下来。
半夜有暗卫来和方珏说了什么,方珏便匆匆离开了,但那个暗卫留下来了。
立了春,凉风渐暖,光秃秃的枝丫上也冒出星星点点的绿意。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苏楹懒得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想安安静静的把腿上的疤给去了。
可耐不住余萍萍是个阔噪的,一张小嘴,整日里都没闲住过。
苏楹很想把人撵走,可每每话还未说一半,这丫头就能哭她脑瓜疼。
而且段天宸竟然不许自己碰药材,院子里都是些观赏的花……和差不多光秃秃的树。
可现如今花没开,树没叶,小院里看着莫名的凄凉。
这待遇很像余萍萍说的画本里……失了宠的宠妃,被打入的那个叫……冷宫?的地方。
摇了摇头,将奇怪的想法打断。
段天宸也不给自己拿药,这是什么意思?故意让自己落得一腿的疤痕吗?想让自己记住他的“好”吗?
好歹苏誓是个靠谱的,给自己送了药,虽然没有自己配出来的好,但也不错,腿上的疤也慢慢淡了下去,心情也好了那么一丢丢。
整个人摊坐在轮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吃着糕点,嘴里勾着笑好不悠闲。
往日里这个时候,她该学琴了。
“今日教琴的师傅还没来?”
余萍萍点头,一副苦哈哈的样子看着苏楹,欲言又止。
“人出事了?”苏楹将手里的桂花糕放下,心情有些不爽,揉了两把腿上的兔子。段傻子下了令,不准自己出段府,不准碰药材,然后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学琴的师傅,美名其曰,修身养性,陶冶情操。
苏楹冷笑,懒得反驳。
学就学呗,又不会掉块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她还是懂的,腿上的伤养的差不多了,左右过不了几天,她就可以离开了。
懒得跟那个傻子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