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府
宇文护气急败坏地来回走,指着独孤信狠狠地骂道:“你说你,你除了长相一流,能生如花般的女儿,你还能干嘛?”
独孤信阴沉着脸,万般无奈,“大冢宰,也全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江子矜实在聪明!”宇文护板着脸,上前走进,“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女儿?”
独孤信愕然地看着宇文护,一脸很惶恐的表情,立即拱手道:“大冢宰,在下只有七个女儿,个个貌美,怎会冒出第八个?莫非是大冢宰说笑呢?”独孤信一身冷汗,自家家事,竟被宇文护打探了个一二,那事事还不得顺着他的心意来!
天有不测风云,丑事自不能讲,更不能被人摆布,可哪有本事跟面前的权臣宇文护抗争,除非是不要命,宇文护看着他心神不宁的样子,心中便知一二。
拍了拍肩膀,斥呵一声:“管好你家里的事!”独孤信吓了一跳,宇文护低声提醒道:“你的命不在我手里,也不在他人手里,而在……”还未说完便阴阳怪气的笑了笑,扶着胡子走了。
…………
这一日,宇文拓带着新鲜玩意来到“鸿庐州”这是宇文化及大将军平定边疆从胡蛮这个地方带来的,此玩意非常珍贵,连那平日里与宇文拓最好的景天也不会让他看一眼,更何况是求着看。
自它来到长安,各大江湖人士,名赫达贵之臣为得到它,可谓出了天价,甚至不要命的去偷,至此荣府便无一日安宁,那景天更不知好歹,成天取笑玩弄宇文拓,原是号称“翩雅公子”的名头也被气坏了,现在的宇文拓恨不得将他送与人。
冥修此时在晒着稻谷,这春天一来,所有人都忙活了起来,话说江子矜来到长安已是半年之久,对这儿的情形了如指掌,却迟迟不肯动手。
江子矜见宇文拓来了,柔声道:“阿拓来了,竟还带了礼物?”江子矜不用想便知道那是什么,他带这儿来,无非是想放在这儿,还他荣府一片安宁罢了,可是“鸿庐州”便不在安宁。
“江兄,你家灵时在哪儿?”宇文拓尴尬地说道,江子矜不理会他,眼睛一瞟,“挪!”宇文拓随着他的眼神,来到灵时身边,蹲下身,轻轻地说了句:“我带你去春猎吧!”
灵时忽的眼睛一亮,拼命的点头,江子矜露出一抹微笑,对着可爱的灵时说道:“咋们的灵时想去春猎对不对?”灵时微微点头,“那我们可不能捣乱,更不能随意去别的地方,免得走丢!”灵时闪着大大的眼睛,专注的听着,宇文拓像傻了的样子呆在原地,灵时已是十五,却像个心智不全的孩子。
江子矜走向楞住了的宇文拓,用手臂捅了捅他,“你怎么了?”宇文拓瞬间回过神来,“哦,对了,江兄,这是家父从胡蛮带来的玩意,想送你来着。”
江子矜笑笑,“阿拓,你真有诚意,我这里素日清净,你这么一送来,这里也热闹了番!”
这时刚出现的景天大叫一声,咬着牙,痛心疾首地跺脚,“阿拓,你竟然将那宝贝送给江兄却不予我,真是太伤心了!”江子矜哈哈大笑,“景天,那就送你好了!”
一听到“送”字景天立马抢来宇文拓手上的玩意,瞧了又瞧,爱不释手。三个年轻人一同走进暖阁中,江子矜令冥修烹茶,而灵时吃着梨花文案中的点心。
“江兄,我们一同明日启程去郊外春猎如何?”宇文拓又提及此事,景天顿时醋意大发,“好啊,阿拓,春猎竟然又不叫上我,去年,你也同样没有叫我,今年也是,你这心还有我吗?”
“阿天,你去了只会闯祸,你凭着你那良心说说,到头来是谁帮你擦屁股的?”
“你……江兄在,你也敢说!”
“江兄是我的朋友,更是客人,江兄来到这里,自然我得招待!”
“什么呀!我也有份儿好不好啦,就你是江兄的朋友,难道我就不是吗?”景天不懈地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争了,我知道你们的心意。”江子矜夹在他俩中间喘不过气,他们就像两只大公鸡,时而安静,时而斗嘴,“鸿庐州”都成了他俩的家了,搞得鸡犬不宁!
景天知道宇文拓平日里待人温和,可较上劲来谁都劝不过,好在江兄在场,景天立马变了个样子,粘着宇文拓,宇文拓不习惯他那样子,揉着嗓子说道:“你干嘛,不男不女的!”景天这才会意自己在江兄面前失礼了。
江子矜当做没有看见,对着灵时说道:“不可多吃,甜食对人不好!”说着一把拿过盒子,灵时耷拉着脸,万般无奈,桃花酥是他最爱吃的,宇文拓见状,“江兄,为何不让灵时吃,难得吃,还不如让他多吃!”
江子矜则摇摇头,正经地说道:“灵时还是个孩子,健康才是第一!”宇文拓刚喝进的水,差点没有呛着,景天捧腹大笑,“孩子,都十五了!还孩子,那我难道老了吗?”
景天一副要找打的样子,灵时恨不得把他的脸撕碎,然后高高怪起,那景天也不识相,接着道:“灵时,你江哥哥把你当小孩子,你得听江哥哥的话!”
灵时按捺不住,忽的出拳向景天挥去,幸得景天也是练过家子的,躲避了他的出拳,宇文拓笑起,高调地说着:“你呀,就是白莲花,作吧!”
“你,切,我才不理你呢!”
“灵时,不得无理,说了几遍了,他们都是江哥哥的朋友,以后不可这样了!”
灵时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躲在江子矜的背后,闪着泪花,面对着景天和宇文拓,景天堵住了他那该死的嘴。
…………
“这雨下的真不是时候!”冥修全身上下淋成了落汤鸡,对着天深深埋怨,这已是春天,雨下的自然勤快,可也总不能经常下,可惜呀这稻谷,没晒多久,被那可恶的老天淋湿了。
现在城里城外,处处都是水患,百姓流离失所,刚修建的堤坝,也被冲的一干二净,城管的人都在为如何防水患,弄得焦头烂额,宇文护自然也被这事物烦困。
家园毁灭,又经过长途跋涉寻找一片乐土,可又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江子矜深深的叹了口气:“这雨也得看它自己的心情,急不得,只要把百姓的事情处理好,这自然而然连雨也不会欺负我们!”
“江兄所言甚是,可如今连朝堂文武百官也不会效仿这大禹治水!”宇文拓冷冷的说道,眼睛仿佛没有一点神色。
“你们这都怎么了?别哀愁长叹了!”景天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气氛,刚刚还好,挺和煦的,现在冷冷的。
“明天是春猎的好时候,所以大家都准备准备,江兄,我得准备去了!”
“好,你去吧,阿拓你呢?”
“没啥好准备的,江兄不如咋们对奕如何?”
“好!”
景天见宇文拓继续待着,自己也就无趣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