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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这年的春天,叶尔康手提皮箱走在一九四六年的秦城街头。

秦城是通往关中平原的门户,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先秦时期,嬴政的先祖就在这一带给周王朝牧马,而后随着封地以及势力的一天天壮大,终究这个被号称“秦”的人们一步步挺进关中,最终成就了霸业。

这里更是一代始祖羲皇的故里,“一画开天”起始了中华远古文明的曙光。

仲春时节,树上的槐花过早地开了。街上行人寥寥,挑担子的小贩无精打采地蹴在墙根下晒太阳。一些商家的铺面逐渐开启,五颜六色的幌子在清冷的晨风里随意飘扬。城北的一溜货运栈显得很是忙碌,一辆辆装好物资的卡车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在老师黄国章的帮助下,滞留了三天的叶尔康总算可以搭上便车西行了。

司机说,先等一会,有个熟客要捎一位远方的亲戚,来了咱就走。

不一会,司机所称的那位“熟客”来了,身后是一位穿着长衫、提着皮箱、看似商人打扮的男子,帽檐压得很低。因要搭乘同一辆货车,叶尔康倒是扫了那人一眼,从感官上算是初步对那商家有了一个粗浅的认知。其实都是搭车的人,过了今日转眼又成了互不相干的陌生客而已。倒是那位和司机说着话的“熟客”引起了叶尔康的注意,同样也是只瞭了一眼,但他感觉这“熟客”似乎在哪见过。就在思忖中,一个面孔猛然从他脑海跳了出来,刘觉民?他赶忙再次抬眼望去,果然是他,没错,还真是。

天哪,是你吗?化名路明远的刘觉民也认出了他,疑问中本能地往前跨了几步,叫着他的名字:“叶尔康!”

叶尔康热烈地回应:“师兄!”

久别重逢,两个昔日的同学紧紧拥抱在一起。

“小叶,还真是你啊!”路明远欣喜地打量着叶尔康。

“我都不敢相信,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叶尔康感到很疑惑,“你当初不是……”

路明远知道他要说什么,赶忙接话道:“哦,我当初离开学校后就去经商了,这些年在西安、河都之间往返,前不久才到了秦城。”

叶尔康似信非信,昔日要奔赴抗战前线打鬼子的热血青年怎么一转身就成了商人?转念一想,他家就是开商铺做生意的,子承父业,也能理解。但这不是刘觉民做事的风格呀,像他那种思想激进,有远大志向与抱负的人岂能甘于做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太不符合逻辑了。

路明远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但并没有再多解释什么,问叶尔康:“你老弟还在从事地质事业?”

叶尔康说:“我除了与山野为伍,还能干什么。”

“那好啊,能从事热爱的工作,我羡慕的很哪。等过几年,说不定我也把专业捡起来,和你一同探寻大地的奥妙,那一定是其乐无穷的。”

叶尔康笑了:“就你?钱挣得怕都黑心了,还能吃得了那苦?”

“那可不一定,论翻山越岭我不会比你差。”

正寒暄着,司机在那边催促了,两位匆匆一面的师兄弟只得道别。路明远说,等过些日子我就去河都,到时候咱们在河都见面细聊。叶尔康握住他的手说,那敢情好,我在河都恭候老兄了。路明远遂把那位穿长衫的被称作王先生的人介绍给了叶尔康,说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离开秦城后,一路上叶尔康想从那位王先生嘴里再听听师兄刘觉民的一些情况,可王先生往往以“我和路老板仅属生意上往来,别的了解的并不很多”为借口,明显有些搪塞。既然这样,那还是不问的好,免得大家尴尬。

可这位王先生为什么把刘觉民称作“路老板”,叶尔康感到奇怪,莫非他改名了?世上改名的人很多,哪里有把姓也一同改掉的?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叶尔康侧脸看了旁边挨着的王先生一眼,心想,不知这位王先生是否清楚他的生意合作人原先叫刘觉民。既然刘觉民要改名,肯定有什么隐情,他还是不说破的好,万一存有这样那样的隐情,让不知底细的人晓得了给刘觉民招来麻烦,那就糟了。

王先生倒也是个善于言谈的人,这可能和他的职业有关,不管古今中外还是商场与战场的事,他总能滔滔不绝地讲上一大串。说到眼下的时局,司机问道,听说前不久美国飞机从北平空运国民党军队到了长春。王先生笑了笑说道,那又能怎样,都是表面上的,关键在于民心。民心是一杆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自古以来就如此。叶尔康接话道,我们这个民族太多灾多难了,连绵的战火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但愿不要再有战争!王先生说,是啊,整个国家满目疮痍,这的确不是哪个愿意看到的。可有些人非要挑起战端,那怎么办,只有拿起枪抗争了。司机随口问道,王先生是共产党吗?这问题也是叶尔康想知道的,如果能确定王先生是共产党,那么刘觉民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谁知王先生反问了一句,你看我像共产党吗?司机说,这哪能看出,你脑门上又没写字。司机进而又说,不过我倒是赞同共产党的主张,听从陕北过来的乡党说,共产党对老百姓秋毫不犯,得民心的很,即使那些扛枪的士兵也丝毫不打骂老百姓,那像秦城的驻军,稍不合适,枪托子就往你身上砸了。王先生微笑着给司机点了一支烟,劝说道,你老哥看来是个直性子人,不过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万一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还了得。不过我和叶先生听了倒无妨,你说呢,叶先生?叶尔康回应道,我是不过问政事的人,这个耳朵听,那个耳朵就出了。倒是王先生提醒的对,往往祸从口出患从口入,还是小心的好。

一路走来,叶尔康感觉这个王先生看似大大咧咧,天南海北无所不谈,但到关键处往往显得很谨慎,几近滴水不漏。也就是他的刻意掩盖与过分的谨慎,让叶尔康断定,他绝对不是一个商人那么简单,身份仅仅是披着用来掩饰的外衣而已。特别是他那洞察一切的眼睛,里面藏有一股不易为人察觉的神秘。

到后来叶尔康装作睡着了,是王先生在和司机聊天中的一句感慨的话让他更加断定,这王先生不仅仅是商人,他去河都一定是肩负了使命的。当时司机说,天到底暖和了,阴坡里的雪要不了多少时日也该化了。王先生颇为动情地说,是啊,明媚的春天真该来了,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脚下这块土地从此再也不会有严冬了。

按理说季节变化是一种自然规律,怎么能说“春天到了,从此就再也没有严冬呢?”这分明是有所隐喻的,如果这王先生真是延安那边的人,或他从事着秘密的工作,说出这般话语就毫不奇怪了。只是叶尔康不很清楚当前的时局,但他希望,不要有战争。他也清楚,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若违背了这一亘古不破的真理,迟早会被人民抛弃的。

车子翻山越岭,整整走了一天。待进入河都城,已是月挂中天了。由于叶尔康供职的地调所在河都西郊,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法回去了,他只好打算到旅社登记一张床铺。

就在叶尔康和王先生刚分手不几分钟,突然南市街那边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持续时间不过几十秒钟。叶尔康停下步子望去,街上的行人纷纷奔逃,他不知发生了什么。紧接着,陆续有一些人先后从裘宅跑了出来。

裘宅的主人叫裘世荣。这座富丽堂皇的宅院是裘世荣花大价钱修建的,在河都城可谓数一数二。此时突然从裘宅传出枪声,且燃起熊熊大火,不明就里的叶尔康站在那里观望。尽管街灯比较昏暗,但月亮很好,他看见那些从裘宅跑出来的人手里提着枪,慌里慌张迅速分散,逃跑了。

看来是裘宅出了事。

就是叶尔康的这一观望,让他不自觉地充当了目击者,却浑然不知,还在思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时候,其中有个人提着枪往他这边冲了过来。就在这时,身后一双有力的手拉了他一把,继而被拽着快速躲进了旁边的小巷。借着月色,惊魂未定的叶尔康这才看清是刚刚分手了的王先生把他拉了过来。王先生示意他不要啃声,两人身子紧贴在一户人家的门洞下。那个追击而来的人在巷口停顿了几秒,往里瞅了瞅,这才掉头拔腿跑远了。由于紧张,叶尔康没注意到王先生手里也提着一把枪。

“叶先生,你不能去旅馆了。”王先生压低声音说:“这外面的情况不明,你此时去旅馆倘若被人盯上,弄不好有生命有危险,还是跟我走。”

“方便吗?”叶尔康问。

王先生说:“你是路老板的同学,有什么不方便的。”

叶尔康一想也是,看来只能这样了。

穿过窄小的巷道,叶尔康跟着王先生往另一条街走去。

走不远,在一家贸易公司的门店前停住,王先生往左右瞅了瞅,这才叩了几下门环。停顿了数秒,他又按刚才的节奏敲了敲,屋里灯亮了。里面的人也没问是哪个,一个身穿睡裙的年轻女人打开了门。背光里,叶尔康并没有看清那女人的面容。王先生示意叶尔康赶快进去,同时又往街面扫了一眼,这才转身把门闭上。

待进了屋,灯光下,叶尔康再次打量那女人一眼,这一看顿时令他惊讶地长大了嘴,没想到站在面前的竟然是江薇。尽管已有好些年不见,她显得比在城固时成熟了许多,且烫了头发,有种小妇人的模样,但叶尔康一眼还是认了出来。

意想不到的会面竟会是这样的方式,两人没有丝毫的心里准备。江薇有点疑惑,把问询的目光投向王先生。

王先生说:“他是路老板的同学,我们是坐同一辆货运车来的。”

江薇似乎明白了,不等她说什么,叶尔康出声了,“是我呀!还认得不?”他不知江薇是否也把名字给改了,不敢贸然叫出来。

“叶尔康,还真是你呀!简直像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江薇很惊喜。

王先生有些意想不到:“原来你们也认识?”

叶尔康说:“岂止认识,老朋友了。”

王先生猛然反应了过来,“哦,那你们一定是当年西北联大的同学了。”

“对呀。”江薇进一步说道:“从前我们没少在他租住的农舍里打牙祭。他是老路的师弟,我和菽萍有空了就去古路坝,那时我们四个人很要好。”

能在这里见到江薇,让叶尔康分外高兴,他颇有感怀地对江薇说:“想不到多年没有音讯,今天是怎么了,一早在秦城偶遇了师兄,现在又见到了你,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什么,你见到了他?”江薇有些意想不到。

王先生接了话:“一早老路送我去搭车,在货栈遇到了叶先生。”

“哦,是这样。”江薇赶忙招呼叶尔康落座,一边倒水倒水,一边问道,“你们还没吃晚饭吧?”

王先生说:“刚下车时在货运栈吃过了。最近生意还好吧?”

江薇说:“我是个教书匠,你们生意上的事我哪里懂得。不过听伙计说,昨天来了个老客户,说是有笔大订单。”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王先生很兴奋。

他们说的这是暗语,叶尔康压根就不懂里面传达的意思,所谓的老客户就是上级派人过来了,有重大任务。其实在此之前叶尔康凭敏锐的直觉猜测王先生不仅仅是个简单的商人,只不过他不完全确定而已。

接着江薇对叶尔康说:“你先喝口水,我和王老板还有点事要说。”说完两人进到里间,并关上了门。

几分钟后,王先生出来,给叶尔康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江薇端了一盘瓜子出来,说:“这个王老板,真想不到把你给带来了。”

叶尔康说:“他知道我和老刘是同学,这才带我来你这里。”

“那倒也是。”江薇走过去把门从里扣了,说:“咱们去后院吧。”

这是典型的前店后宅型结构,院子倒也宽敞,除了北屋住人,东西两厢都是库房。江薇说,伙计们晚上都回家了,平时就我一人住在这里。叶尔康说,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不害怕?江薇说,那有什么害怕的,又没有狼。叶尔康说,狼倒不可怕,怕的是有坏人进来,你一个女人家如何抵挡。江薇笑说,那就拼个你死我活呗。叶尔康也笑了,没错,这是你的性格。

在得知江薇和老刘已经成为夫妻,叶尔康为她高兴,“好啊,你们总算在一起了。”

这一点无需掩饰,江薇非常满足。在她看来,路明远眼睛深邃,那不仅仅是一双眼睛,自认识他那天起,她就觉得那是照亮心扉的一面镜子。自戏剧性地与他重逢,又假扮成“夫妻”,她等待着真正成为他女人的那一天。不可否认,那是一种男女之间纯粹的情感,包括生理与心理的需求。两情相悦,若没有生理的需求,他们的那些同志们又何必在残酷的斗争中与危险的环境里结合,又何必在战争中生育孩子。爱,是一种需要,结合是一种喜悦,这一点不会因战火硝烟而冲淡。

起初假扮做了路明远的“妻子”,却不能睡在一起,江薇有些等不及了。毕竟两人是恋人,亲昵中,她情不自禁地说出,“我们结婚吧!”路明远何尝不想这样,抱她在怀里,安慰说,“会的,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但组织上没有批准,他不能越雷池,只有等待。终于到幸福的那一天来的时候,月上柳梢头,他们望着天上的清丽月光,拥吻在一起,再也不想分开了。路明远无不感慨地说道,让你等了这么些年,太久了。江薇说,好在我们真的在一起了。

这些江薇无法与叶尔康分享,被他说起了,眼里竟多了羞涩,“是啊,太不容易了。”

叶尔康想起了以往的过去:“当初在城固,看你难过的样子,我真担心你会发疯。”

“你说的还真是。好在他给你留了一封信,不然突然不见了他,我真的会疯掉。”江薇脸红红的,还有些不好意思。

“那后来呢?老刘怎么做起了生意?”叶尔康想知道刘觉民到底在做什么。

江薇并没有告诉他实情,说:“其实他一直在做生意。最近刚去了秦城,有笔药材买卖。你不也见到了嘛。”尽管他是往日很好的好朋友,但纪律在身,事关组织机密的连父母都不能告诉,江薇只能说路明远是商人。她还告诉叶尔康,刘觉民因为生意上的原因已经改名字了,你以后就叫他路明远或者老路吧。叶尔康一笑,表示早就知道了。都是聪明人,心照不宣就好。

江薇问叶尔康:“你一直都在河都吗?”

叶尔康说:“是,毕业后跟随薛先生先去了云贵,后来又随工业考察团来到了河都。刚开始还能出野外,由于所里没有经费,也没多少事,我就回了老家,这一去就是两年多。”

“我还是从菽萍那里知道你在河都的。”

叶尔康点头:“前年一月份,在柳先生家正巧碰上了,有过一面。”

江薇说:“不尽然,她在街上遇见过你一次。”

叶尔康惊异:“不会把,我怎么没见到?”

江薇说:“那是你没看到,她当时坐在钱敏君的摩托车上。”

叶尔康明白了。

江薇问他:“你怎么没想着去看看菽萍呢?她挺伤感的。”

叶尔康心里感觉被什么揪了一把,不好受,停顿了片刻说道:“当年伤了她的心,我见她日子过得挺好,丈夫对她也疼爱,还是不去打搅的好。”

“都过去好些年了,爱情没了,友情还在嘛。我倒是经常能见到她。”

“她还好吗?”叶尔康想知道。

江薇沉吟了下说:“说实话,她过得并不舒心。别看她表面上风光无限,其实内心很苦。我见她在家里供着佛像,每逢初一和十五都会到庙里烧香拜佛。唉,年纪轻轻的,居然信上了这。”

叶尔康感到心发沉:“都是我的罪孽,害了她。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那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

江薇摇头:“不完全是。听说她家出了事,大概是他父亲为了扩大营生,借了高利贷。但投资失败,被人骗了,庄家堵在门口讨债。更严重的是在她家货物里被警察查出了‘违禁品’,她父亲被抓了起来。倒是钱敏君动用手中的权力,抹平了这桩债务纠纷,她才迫不得已嫁给了他。”

“原来是这样。”叶尔康明白了,“她先生我在柳先生家见过一次。”

“钱敏君倒是对菽萍挺上心的,可菽萍总是闷闷不乐。”

“有酒吗?”

“怎么,心里不好受?”江薇站起了身。

叶尔康点头:“在你面前我不说假话,有点痛。”

江薇轻微叹口气,“好吧,我陪你饮几杯。”

曾经的“康乔之恋”到头来是这样的结局,江薇除了叹息真不知道该怎样安抚他悲苦的心,后悔不该给他说了那么多。看来痛总是会有的,那种几近撕心裂肺的感觉江薇当年在刘觉民离开后曾有过体会,没人帮得了。在男女情事上本就没有治愈的良药,惟有交给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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