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走后,初九简单的梳洗,也出了废园。
沿着信天江边,初九在晨风中漫步而行。
清晨的信天江,漾起鸟语的微波;江边的繁花,在云隙散射出灿烂的金光下,争奇斗研。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夷宫。
夷宫门口己聚集了密密麻麻等待报名的年轻人,初九没有进入,来到江畔。
望着远方江心那终年雾气笼罩的小岛,初九有些出神。
算一算时间,按徐陵所说,离秋浦空间打开之日还有两个月,不知那时,大江上又是怎样的场景。或许玄光四射,或许云雾满天。
初九静静的想着。
正在这时,初九感到脚下在震动,江中出现无数漩涡。
“怎么回事?”望着这忽然狂浪滔天的信天江,初九一脸诧异。
随着低沉的轰鸣声在不断传来,江面仿佛沸腾,一根根直径足有十丈巨大石柱,从江水中漫漫显现,沿着江面从东到西一字排开,宛如一道长龙。
不少人来到了江边,望着这神奇一幕,都面带诧异之色,两位少女在初九不远处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这么早星辰台就开启了,按师父所讲,比十二年前早了五天?”
另一人道:“今年肯定参会的人很多,不然玉清真人不会这么早便让星辰台浮出江面。”
想起那日夷宫报名时的场景,为防止这两位少女又说自己偷听,初九上前问道:“两位师妹,不知江中浮出的这些石台做什么用?”
“咦?你不是那天夷宫报名时,偷听我们说话的小道士?”其中一位少女,端祥了初九片刻,笑嘻嘻的说道。
初九早己忘却了那日报名时三个少女的模样,留给他的唯一印像,是其中一位少女曾向广寒连城喊要为他生孩子。
见少女这么说,也是一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见初九的样子,少女小嘴一撇道:“乡巴佬,这都不知道,星辰台浮出水面,就代表着秋浦之会开始了,信天江中浮出的这三百石台便是比试台,每个石台前十名,都有朝廷和秋浦的重奖,最后的胜者可入秋浦进行最后比试。”
初九闻言了然,又把目光投向江中,只见石台己停止上升,台面距离江面五米,惊涛排打在石身上,激起团团雪白浪花。
他终于明白,那首《秋浦歌》所写诗句的意思:“乱石穿空,惊涛排岸,积起千推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英雄豪杰!”
“像打擂台一样啊?”初九既然了解规则,也无心眺望三百石台一字浮江的壮观场景,寻思怎么才能登上石台。
石台都在江心,离岸几里远,对于飞天境下的修行者,若非身具异宝,肯定过不去的。
“小道士,看什么呢,怎么不说话?”那位少女见初九望着江面发呆,不由问道。
初九回过神来,道:“师妹,石台离岸这么远,如此才能上去啊?”
少女撇了撇嘴,道:“笨蛋,坐船啊!”
初九这才注意到信天江两岸,已有不少船只驶向江心。
“多谢师妹!”初九向两位少女施礼,从怀中掏出了夷宫发的秋浦徽章,走向岸边不远处的一条小船。
“喂,小道士,你要做什么?”少女问道。
“登台比试啊?”初九回身说道。
“你一登台,就是擂主,所有人都会挑战你,傻子才会这么早登台。”少女虽然说话不好听,但却是好心的提醒初九。
初九忽然抑制不住内心,微微一笑道:“那又何妨。”
少女看着初九坚毅的双眸,又提醒道:“你真要这么早登台,最后也别登这夷宫附近的石台,因为这里万众瞩目,会有无数人挑战你,听家父说,以往便是洞玄境的天才,也很难得坚持到最后,去江上远处的石台吧。”
初九闻言,忽然想起西方鬼雄所做的那首诗,生当为人杰,死亦做鬼雄。他向少女抱了抱拳,来到岸边停靠的一条小船,向老艄公道:“请老伯送我到离秋浦最近的那座石台!”
老稍公抬头看了看初九,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后,点了点头,轻摇船桨,向秋浦驶去。
初九觉得这位老稍公,似曾相识,忽然记起,在一个月前的清晨,他曾吃过老梢公的一碗阳春面。
正在这时,江面有人御气而行,吸引岸边和江中船只中无数人的目光,只见此人超越初九所乘的小舟,径直站在了离秋浦最近一号石台之上。
御气而行,是飞天境的标志,不过,一些洞玄境上的修行者,如有秘法,也可做到,比如青儿也可,只是极为消耗真元。
只见此人到达石台,向石上一老者微微施礼后,便双手抱剑于胸前,一身黑甲,一动不动,宛如黑石雕像。
初九这才发现,每座石台之上,都有站着一位白袍人,似乎是比试的评判。
“这人名叫天海行刀,大周军方的天才,你如果现在登台,便是要向他挑战,你怕是打不过他,不如我送你去别的石台?你也可过些日子再来,今天才是预试的第一天,除非你境界过人,这么早登台,是要接受来京参加秋浦会数万人的挑战的。”老稍公忽然向初九说道。
“天海行刀?”初九似乎听过这个名字。
……
天海行刀。
以天海为姓,以刀为名,名字相当霸气。
谁也不知道这个少年的身世,只知他大周第一神将铁衣的徒弟。年纪轻轻,黑刀之下,已不知斩过多少魔族人头。
当少年立于一号石台的那一刻,岸边军方的年轻人们,起声呼喊:“天海铁骑,天下无敌!”在他们眼中,天海行刀是他们偶像,大周军方的骄傲。
今天,星辰台一开启,天海行刀便站在了一号台上,问鼎此界秋浦会星辰榜第一的志向,己表露无疑。
不多时,一号台下,己聚集了无数大小船只,还有几位飞天境的修行强者,立于江面上的空中,看样子也想看看这位军方天才少年的风采。
虽然人很多,但台下船内的年轻人们,没人敢跃上此台,看起来谁都不想第一个挑战天海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