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后依山傍水,风景怡人,只是秋天天气寒凉,空气中都弥漫着凉爽的气息。
褚罂和南川暮寒坐在草地旁,溪水边,他们互相依偎着,身上披着厚厚的暖绒披风,共同望着山那边的天,
他们来了一炷香的时间,不为其他,只为了看日出。
“看!太阳出来了。”褚罂惊叫。
他看着她明艳的笑脸,染上朝霞般的脸颊,心里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所有的苦痛都尘埃落定,多希望幸福能定格在这一刻。
“你若喜欢,我可以天天陪你看。”南川暮寒宠溺的说道。
上一刻还阳光明媚的褚罂,转瞬间就添了一丝丝的惆怅,她思量片刻,问他:“大叔,你和我在一起只是贪恋我的美貌吧。”她的语气里充满了肯定。
他立马否定褚罂的说法:“罂罂,你脑袋里面想什么呢?怎么会冒出来这个想法?”
褚罂没有告诉他,昨天晚上她去他屋里时,他已经熟睡。褚罂亲耳听到他在梦中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那声声呼唤,情真意切,若她没有记错,应该是“月儿”两个字。
这一个月相处下来,南川暮寒对她克遵守礼,从不越雷池一步。但他对她的爱意也是真的,一个人的眼睛骗不了人。对于感情这回事,褚罂也说不明白。
但爱了,就是爱了。
也许是一见钟情,也许是日久生情。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
“不是。罂罂,你听好,我爱你,与你年轻与否无关,与你美貌与否无关,纵使有一天,你变老变丑,我也能一直执你之手,陪你终老。”他抚摸着她的脸庞,深情款款的继续说道:“就像现在,我们分离三年,上天还是让我们相遇了。”
褚罂却是被他前半部分说的打动了,可是后面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褚罂真的搞不明白。
“什么分离三年?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褚罂不解。
“其实,我们三年前就认识了,不,应该说是十三年前就认识了。”他笃定的说道。
“我们认识吗?”
“对啊!”
“在哪里认识的?”
“梦里。”
“讨厌啦!”
“……”
客栈前马蹄声响,马儿嘶鸣,一片噪杂之音不绝于耳。
褚罂眸色大变,拉着他悄悄绕到客栈前,只见几十个黑衣金甲的战士拉着马走进客栈。来者气势汹汹,脸上一阵肃穆之气。
“你认识?”南川暮寒问她。
她凝重的说道:“我之前对你说过,我是被逼逃婚,现在他们已经追过来了。”
他温柔的搂着她的肩膀:“有我在,别怕。你若想回去,我便陪你,你若想走,我必护你一世安稳。”
褚罂听到他说的话,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在向自己表白吗?他他他真的好温柔,好有魅力,好有男子气概。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到底是走了什么好运,真是三生有幸遇到一个如此待自己的男人。
她知道,他爱自己,不是错觉。
南川暮寒看着泪流不止发呆的褚罂,霸道的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任由她将眼泪鼻涕全数印在他的胸膛。
褚罂心虚:“南川,其实吧……我确实是被逼婚……可是呢!情况……没有我说的那么糟……”
“嗯?你想说什么?”
“我骗了你!”
褚罂以为他肯定会吃惊,自己骗了他什么。可他的反应也着实是太平静了,平静的超乎她的想象。
褚罂双手板正他的脸与自己对视,说道:“我骗了你哎!”
“我知道。”
“你一点都不生气?”
“哦!好吧!我原谅你了!”
“……”
褚罂逃婚月余之久,最后还是被她的大皇兄带回了王宫。只是这次她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带了南川暮寒一道回来。
褚寂渊听说妹妹被带回来了,一点都不惊奇。他的父皇才不会轻易让她逃离自己的目光之外,明天就是王宫接见使团的日子,今天就把褚罂带了回来。
未免也太巧了。
听说随同妹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能入他这个掌上明珠妹妹的眼,可真是令人好奇。
王上坐在主位之上打量着南川暮寒,一双鹰似的眼睛不动声色的盯着他。
南川暮寒自报姓名,在王上面前不卑不亢,毫不畏惧。
“父皇,南川世代经商,家里也是大族,女儿跟着他不会受苦的……”褚罂打断南川暮寒的话对她父皇辩解。
褚罂为他说话,又自导自演的这一出谎报家世的戏,南川暮寒并没有拆穿。相反,心情还特别的好。
王上挥挥手让她俩下去,吩咐人秘密去调查南川暮寒的身份背景。
南川暮寒自来到褚罂国之时,就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身份背景。所以任由王上怎么查,都不会查出来异样。
褚寂渊来晚了一步,褚罂和南川暮寒已经走了。他又转道去褚罂院落,南川暮寒早已出宫。看来他今天是无缘见到妹妹的心仪之人了。
今日见不到也没关系,明天就是宫中重要日子,他一定会出席。想到这,褚寂渊反而不着急了。
……
旭日东升,皇城中人声鼎沸,各国的使团缓缓入座。
令人奇怪的是,天越国明明派出了使团,却在今日呈信告诉王上他们遣返回国,不参加宴会了。
这样也好,反正王上也并不希望褚罂远嫁他国,这次宴会其他国家的使团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昨夜派出的人得到消息,南川却为褚罂国之民,家中世代经商,只不过他在天越长大,今年才回到本国。这下王上对于南川知根知底,心里也做好了打算。
当王上真的把公主已定亲的消息公布出来时,在场之人惊诧不已。
南川一袭玄金镶边黑色华服出现在众人面前,各国使团才不得不信。
褚寂渊看着徐徐走来的黑衣男子,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的身影真的很像夜王。但今日他的脸上戴着一个半边金色面具,褚寂渊认的并不真切。
夜王叫南川暮寒,而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叫南川,世上又怎会有那么巧的事情?褚寂渊不得不怀疑。
“咦?南川你怎么戴了个面具?”褚罂不解。
“昨晚脸上过敏起了红疙瘩,影响我绝世容貌。”
褚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打趣道:“看来本公主还是不了解你,你这可能是骨子里的自恋吧。”
南川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附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我可是公主殿下看上的人,在今天这种大场合,可不得给你长点脸面?”
褚罂微微侧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颜,心神一阵荡漾。今日的他带着一个金色面具,更平添了一丝勾人心魄的阳刚之美。
她使劲的将头扭向一边,努力不去看他。她怕再看下去自己的鼻血会喷发,这种尤物还是少看为妙。看得多了,难免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宴席上,众人如同嚼蜡,食不知味,各怀心思。
宴会结束,众人散去,褚寂渊拦住了南川。
“三皇兄,你干什么?”褚罂看着来者不善的褚寂渊问道。
“妹妹,你先回去,为兄有话对未来的妹夫说。”
褚寂听到他这样说,便放下心先回去了。
“你到底是谁?”
南川暮寒慢慢褪下脸上的面具,微勾嘴唇笑道:“三皇子,别来无恙。”
“是你!”他早已想到了这个答案。
“三年未见,本王可是好生想念你。你在暗地里拐走了本王的王妃,这笔帐咱们该怎么算呢?”南川暮寒凌厉的说道。
“本皇子拐走了你的王妃?恐怕是夜王情报有误,夜王还是打探清楚了再来吧。”褚寂渊同样不甘示弱。
南川暮寒并不是真的要追究,毕竟现在他还在重新追求他的夜王妃,对于面前这个名义上的三哥还是不宜得罪的好。
“三皇子说笑了,如今本王可是王上钦定的驸马爷,现在回天越应该不太合适,还是等本王与罂罂成亲之后再回比较好。这个问题就不劳三皇兄操心了。”南川暮寒非常诚恳的对他说。
褚寂渊一时没有适应他的转变,皮肉发颤的甩下一句话就走了。
“想要娶我妹妹,你休想。”
南川暮寒目送他走远,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