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月和花落清正谈的尽兴,春晖院内的丫鬟姝冉突然跑来漫不经心的报:“三小姐,大小姐去了春晖堂。”
乜月饶有兴趣的问姝冉:“她去春晖堂干嘛了?”
“启禀三小姐,大小姐她……”
“叫的真是亲热,我且问你,相府嫡女是谁?”
“自然是三小姐您……可是……”她唯唯诺诺的答道。
“可是什么?”乜月问道。
“可大小姐毕竟是丞相的掌上明珠……”
“你这丫头说的倒是大实话,既然你对她如此恭敬,眼里没有我这个正主,那你以后就跟着她去吧。”
“三小姐,奴婢说错了,奴婢该死,您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姝冉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四姨娘说道:“你既然是三小姐的丫鬟,就要做到对她绝对忠心,若是有二心,还是趁早离开吧,莫要断掉自己的后路。”
“是,奴婢记住了,启禀三小姐,大小姐在春晖堂内正在训斥众人。”她这次毕恭毕敬的说道。
乜月和花落清互看一眼,神秘一笑,轻轻道:“有好戏看了!”
“妾身恭送三小姐。”
乜秋婉在春晖堂内指手画脚,脾气败坏的说:“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
“大小姐饶命啊,奴婢不知犯了何罪,您要这样惩罚我们。”丫鬟们齐声说道。
“你们目无尊卑,胆敢冲撞大小姐,你们这群贱婢是有几条命?”乜秋婉的贴身丫鬟允儿阴阳怪气的呵斥她们。
话落,就见几个家丁擒住她们,几个婆子左右开弓的怒扇她们的脸,力气之大,哀鸿遍野。
“啊——”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允儿一声尖叫。
“我的丫鬟犯了何错?”乜月单手掐着她的脖子冷冷的问道。
“大小姐救我——”
“大小姐?你以为事到如今还能指望咱们丞相府的大小姐救你吗?”众人见乜月出现,互相看看,齐齐住手。
“乜月你个扫把星不要欺人太甚,我的丫鬟何时轮到你来管教?快点放开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乜秋婉气焰嚣张,故意拔高了音调说道。
“你在本小姐的院内撒野,又该怎么算?”乜月犀利的看着她,随即冷冷的笑着说:“欺我者,死。”
乜秋婉看着乜月的手微微用力,随即撒开,然后允儿就倒地不起,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瞪着她。乜秋婉何时亲眼见过杀人,只见她吓得酿跄后退,险些站不稳。春至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手臂,两人均是颤抖不止。
众人大惊失色,气氛一度紧张。
“你……你杀了我的丫鬟?你……”乜秋婉没了刚才的气势,颤栗的问她。
“我堂堂相府嫡女,难道还没有权利处置一个丫鬟吗?怎么,婉大小姐有意见?”乜月对她嗜血一笑。
乜秋婉看着她的笑,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恶魔。
“她陪我一起长大,你……啊——”乜秋婉尖叫着跑出去。
“多谢三小姐救命之恩。”众奴仆齐声喊道。
“都起来吧,如今你们跟着我,我自然不会让你们受别人的欺负,但是,若你们有二心,哪天背叛了我,我也会让你们不得好死。”乜月说道。
“奴婢(奴才)誓死追随小姐。”
“三小姐,中午想吃点什么?奴婢好吩咐下去。”姝妍问道。
“不用准备午饭了。”
“小姐,不吃饭怎么行?”姝妍问道。
乜月笑笑,没有回答。
果不其然,乜益庭下朝之后就让管家请乜月去了益亭阁。乜月到益亭阁后,就已摆好了饭菜。
乜秋婉看到乜月出现就站起来哭着说:“父亲,你一定要为婉儿做主啊!”
“婉儿,坐下。”乜益庭严肃的说。
乜月微微行了一礼,就自顾的坐下吃饭。对面乜秋婉恶狠狠的看着她,旁边傅楠嫣一脸菜色,心中甚是窝火。
三姨娘苏宁放下筷子笑着说:“老爷不必往心里去,左右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儿戏,再说了,不过就是一个丫鬟,死了再买一个就行了,都是一家人,何必伤了和气?”
三姨娘苏宁这句话说的好毒,明面上说出乜月孩子心性不懂事,实则暗指乜月心肠歹毒,心狠手辣,没有大家闺秀之风范。
乜月嘴角露出讥讽的笑,继续埋头吃饭,没有说话。
乜益庭脸色更不好看了,只是说道:“婉儿,过几天父亲再给你买个丫鬟。”
“父亲,允儿和我一起长大,我不知她犯了何错,竟然招来杀身之祸,父亲,此事您就不管了吗?”乜秋婉据理力争道。
“老爷,月儿是我们相府的嫡女,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们相府门风,死一个丫鬟是小,可月儿的名声是大,这若传遍了京城,落一个心狠手辣的名声,以后月儿可怎么说亲啊?”傅楠嫣说道。
乜益庭思索片刻,开口道:“月儿,从明天起你就和傅姨娘身边的惠姑好好的学规矩吧。”
乜月看着乜益庭满含委屈的说道:“父亲,下人以下犯上,您要我忍吗?大姐姐身边的允儿目无尊卑,满口胡言的羞辱我,您还要我忍吗?难道月儿堂堂相府嫡女的尊严还没有一个丫鬟的命值钱?”
“乜月,你胡说,父亲,你不要信她。”
“父亲,大姐姐身为长女,却不为众姐妹做出表率,直呼月儿名姓也就罢了,无端跑到我的院子责罚众人,我不过是对她小惩大戒,以牙还牙罢了,难道月儿身为嫡女,连处罚一个丫鬟的权力都没有吗?父亲最重尊卑礼仪,但是大姐姐却连最基本的礼仪德容都做不到,这若传出去,相府岂不被人贻笑大方?”乜月回击道。
“老爷,婉儿只是一时糊涂……”傅楠嫣掩饰道。
乜益庭不在乎乜月杀死丫鬟,也不在乎乜秋婉哭啼伤心,可是若一件事情牵扯到他的名声,牵扯到相府,他是决计不会允许的。
乜益庭打断她的话,动怒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不分尊卑,目无尊长,娇纵跋扈,这些年学的礼仪都去哪了?从现在起,禁足月宁院,什么时候知道错在哪了再出来。”
“老爷……”
“父亲……”
乜益庭负手而去。
“乜月,你个扫把星。”乜秋婉咒骂道。
乜月笑着说:“大姐姐,禁足虽苦,却会受益颇多,你好好享受吧。”
苏宁对乜月说:“三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是亲姐妹,何必呢?”
“本小姐已吃饱喝足,各位好好享用吧。”乜月不鸟她,完全忽略她的话,全当没听见,优雅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