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拉过子信,发现他左额上撞出了片绯红色,又拉开锦丝制成的布帘,“车夫,车夫,您没事吧?”
车夫坐在地上,无力地摆了摆手,“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膝盖被伤得有些严重,其他地方有些擦伤。”
“那您等等,我去给您那金疮药膏,抹一些伤口好的快。”
车夫一听慌乱地挥了挥手,“不用了,不用了,宸王君那些东西还是留给您用吧,我这些粗人就不用这么好的东西了,太糟蹋了。”
姬摇征没理会他,只是从车上取出药膏,放在车夫的旁边。
毕竟在这个以女子为尊的社会,男子的清白最为重要,自己虽是好心可有些东西还是要注意。
车夫感激零涕,“谢宸王君赏赐,谢宸王君赏赐。”
“大可不必,您因为我们受了不必要的伤。”
顿时车夫对宸王君的好感那是蹭蹭蹭地往上涨,这男子绝对是坠入凡间的天神。
“哟,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啊,竟然把我们三皇子的路给挡了。”
一个穿着嫩粉色的男子讥笑着,走了过来,此人是车上主子的贴身小侍。
车夫一看,我的天,这男子硬是把那娇美的颜色穿出来风流烟花之地的感觉,这…看着都觉得玷污了宸王君啊。
子信觉得咽不下这口气,“王君他们也太嚣张跋扈了,这…整座山明明都是中离的,怎么这路就成了他们的。”
没想到他声音愣是让车上的那位听到了,从车上下来个红衣男子直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这一巴掌又让在场的所有人懵住了,子信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眼泪在他眼眶里打转,死死地不让它流出来。
姬摇征柳叶眼一扫,细细地看向红衣男子,从鬓间一直流淌下来的金珠一直停坠在水红色的眼尾上,似是美人落泪。
“你是正北的景媚。”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世间有这般绝色的男子不多,而且他身边具有一种逼迫感,是长期习成的,出生定是高贵。
这样媚人的容貌也只他了。
那男子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娇丽一笑,“没想到啊,在这里还能看见云延的皇子啊。”
他一步步像姬摇征走去,“怎么?你还来参加百花宴啊,不关心关心自己的国家还能能存活几日?”
话说完,二人几乎是脸贴脸,看着面前不动声色的男子,景媚便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姬摇征的鼻间萦绕着一股腻死人的香气,他闻着有些头晕,冷挑上眉,锁住他的眼睛,“多谢景三皇子,云延我自会关系,你还是管着你的国家,免得有天说这句话的人是本王君了。”
景媚笑意更大了,“听说你为了云延嫁了人,你同我说说那人如何啊,对你好不好啊,她有没有要你啊,宸王对你怎么样啊,你说她有天会不会亲自灭了云延啊。”
一连串的嘲笑问候,他脑海里闪过一双冷漠的凤眸,无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手。
高高在上,仙人临世。
“她自然比其他人好千百万倍。”
在一旁站着的子信傻掉了,轻竹也呆愣在地,王君这是在说什么,宸王对他们不能算好,只能算过得去吧。
景媚冷哼一声,慢摇摇地回到了自己的车上,瘫坐在金丝垫上,一副媚人的姿态。
那粉衣小侍翻了个白眼,跟着景媚走了。
世人口传四国有四美,中离亦言,正北景媚,云延姬摇征,天钧风清寒。
四美各有各的特色,硬是要比个第一,云延和正北这两位可没分出个高下。
若说云延这位是从天而临世的神明,那正北那位就是从地狱走出来专门夺人性命的妖花。
一个是万物最纯洁的圣灵所铸,另一个则是万物最邪媚的欲望所生,都是独霸人间,绝世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