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外的侍卫大声喊到，“七皇子，您不能进去啊，陛下在和南战王谈事。”
“哐”的一声，门还是被推开了。
两个侍卫还尽力阻拦着他，两把长枪拦在他胸前，没有半分逾越。
姬敏疏看着面前一身白衣的男子，对着他苦笑着，“让他进来。”
侍卫默默放下枪，顺手还把门拉了回去。
姬摇征迎上南战王打量的眼神，步步生莲，“母皇，让摇征去吧，没关系的。”
“你可想好了。”姬敏疏无疑是看到了他眼底的那抹倔强和无声的乞求。
“是，摇征真的想好了。”
南战王只是笑着摇摇头，走了。
此时的大殿里只有他们母子二人。
姬敏疏看着他，只是又低声地问了遍，“真的想好了么。”
“摇征，此去没有后悔的余地。你去了，我就不能再护着你了。你去了，就……再也不是……云延的皇子了。”
所有都意味着，从此他便是属于中离，他的生与死与云延的再无半分关系了，生是宸王的正君，死后也回不了云延。
姬摇征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从此孤身一人，有些事就再也与他无关了。
“是，摇征真的想好了。那些身死沙场，魂不归故乡的战士们，作为云延的子民，摇征没有理由缩躲在她们身后。”
“作为云延的七皇子，母皇的儿子，摇征更有责任为母皇分担责任……”
“摇征，不要再说了，我……都知道了。”
姬敏疏有些崩溃，她把眼前的男子与自己记忆中的男人重合起来，只是觉得心疼到无法呼吸。
“摇征，你先回去吧，我会安排的。”
与他父君真像，许多年前也是这样的人劝自己的吧，自己这个皇帝当得也真是失败，国家守不住，连自己的爱子也要被迫嫁人。
其实在姬摇征出门的一刹那，他的泪就忍不住了。
回去的路，他走得很慢，他尽力地去记住每一朵花，每一棵树。
去路漫长，不知是否还有归途。
当天下午，云延皇上便下令，七皇子远嫁中离，五天后与南战王一同回去。
这五日，摇征日日陪在母皇身边。
“摇征还记得你小时候你随父皇上山的那一次?”
“自然是记得，那年雪下得好大……”
突然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起来。
“摇征……”姬敏疏也只能轻轻地揉着他的头，如同他年幼时一样。
第二日，姬敏疏亲自送他到城门外，两人一路上交流甚少。
直到姬摇征从马车上下去，换另一辆时，她才出了声。
“摇征……”
他的身子有些颤抖，默默地停下，等着她说。
“好好过。”
姬摇征慌乱地点了点头，快步踏上另一辆马车，瘫倒在垫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终于一路上的眼泪能得到解脱了。
“呵，姬摇征你可算是走了，你从小到大就比我受宠，连你父君都要和我爹挣。”
姬文楚的眼神渐渐变得癫狂，对他的恨意早就烧毁了一切。
“只是没想到啊，母后居然这么疼你，连长皇子出嫁的凤凰步摇都肯给你，那明明就是属于我的……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好过的，我要你死不瞑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