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庭月抱着他回了正殿,子信和轻竹二人看着这场景直接懵了,子信倒是很担心姬摇征的情况,毕竟是服侍了十几年的主子,他目前也并不觉得宸王对他很好,要是主子有个三长两短,他定是要报仇的。
震惊的也有轻竹,他只是没有想到,宸王殿下会有今日这般动作,毕竟她那晚听闻他的心声后,反应也不是很大。
赫连庭月轻扫过二人,带人进了屋,当着他们的面开始解着他的衣服,两人好几次都想开口,可是看见她认真,泛着冷意的动作下,两人一拖再拖,还是没有说出口。
最后剩一件里衣,赫连庭月停止了动作,把人往铺盖里一塞,掖了掖被角,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晚安,做个好梦。”
她走出正殿,没想到轻竹也在外面,他跪在地上,颤抖着,仿佛面临着巨大的痛苦,“殿下,您可是真心爱他?”
他问完其实就有些后悔了,他只是一个奴仆,替主子做事的存在,这些问题早就冒犯了主子,他带着苍白的绝望跪倒在地,“主子要杀要剐随意,轻竹定是承受着。”
赫连庭月先是拧了宁眉,而后放松了些,“原来你也知道你以下犯上,不过本王倒是有一问题想问你,你是本王手下的人,你偏袒他的理由又是什么。”
轻竹不怕死地抬头望着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因为他对我们很好,好到不像主仆一样。”
她轻笑一声,果然啊,小家伙很会“收买”人心,这才多久,自己的人都快成他的了。
他跪在地上,头叩首在地,闷声继续说着,“宸王殿下,您别看主子他有时候冷淡,他其实很孤独的,他有很多话都不能够畅意地讲出来,他真的很爱您。”
他不停地着磕头,“主子,我求求您了。”
求您多给他一些温暖吧。
赫连庭月轻笑一声,并没有让他起身,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其他的事你没有资格知道。”
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她临风站在正殿门口,回想起那人在他怀里的娇羞模样,不自觉地勾起嘴角,轻笑了声。
许久,她回了偏殿。
一大早她就到了主殿,塌上的人还没有醒,眼睫被阳光轻吻着,她又等了良久。
终于塌上的人转醒,一双柳叶眸迷茫空洞地看着纱帘,他的头很疼,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巴眨着眼睛,昨夜的一切如洪水般侵入了他的大脑,过往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浮现。
他想吻她,然后被她吻了,在船上那一次次的疯狂令他呆滞。
呵,怎么办,他对她的心思,她现在一清二楚了,那她……到底……是否爱自己啊。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想到她先开了口,“醒了。”
语调温柔,那是朽木逢春,生机盎然。
他有些紧张地抓紧了被子,“宸王殿下,您……”
他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话作为开头才好,她走到他面前,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的发顶揉了揉,又抚上他的脸。
“不要怕,我昨夜给的答案是想了很久的。”
说着她蹲下身,坐在他旁边,一双凤眸带着他梦寐以求的温柔,毫不厌烦地看着他。
“谢谢你,喜欢这样的我,你放心,你要的我都尽自己所能给你。”
说着,她把人往怀中一抱,在他耳边厮磨着。
她忽然感觉那人一颤,自己的薄衫上有些湿润,这……又是哭了?
谁知道他过去漫长的黑夜,所有的心心念念都靠着她,才能不惧严寒地行走。
“您终于知道了。”那是一种被发现后,得到回应的惊喜,他曾在梦里见过多次。
“是,我知道了。”其实他也一直没发现,只要他需要时,她永远在他旁边,只要他抬头,她的眼底就绝不会冰封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