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庭月没有说话，而是压低了微挑的眉，看了他很长一段时间才开口。
“王君请起。”
姬摇征挂着浅笑，“谢宸王殿下。”
声音温柔，如沐春风，催生万物。
一旁的子信扶上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垫在他手肘下，生怕他后坐在地，他很明显地看出宸王是在为难自己主子。
他在心里默默地记上了宸王一笔。
子信就是从小陪姬摇征长大的小侍，其实在姬摇征心里，与其说他是小侍不如说是朋友来得更实在。
赫连庭月垂下眼眸，挥过宽大的锦袖，带过清冽透冷的幽香，转身离去。
“一会进宫吃午膳，陪母皇。”
姬摇征低下头，婉婉屈身，即使他低下身子，仙气不减半分，如玉的温润仍在。
“臣侍知道了。”
姬摇征的鼻间被那股幽香包围着，弄得他有些失神。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轻捷地马蹄声，一辆装饰简朴的马车向皇宫驶去。
“参见母皇。”“参见皇上。”
赫连明早就换了身日常的明黄色衣袍，和颜悦色地笑着，看向两人的凤眸里带着晚暮样的柔和。
三人无话，各自吃着碗里的。
突然，赫连明开口了。
“你们两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月儿，你昨天莫不是把摇征累到了。”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年公公扶上了额，皇上怎么话说这么明了，没看到搞得宸王和宸王君好尴尬啊。
姬摇征耳尖顿时红到可以滴血，他把头悄悄地向下挪了几分，一张如玉的脸庞染上丝丝绯红。
赫连庭月借着余光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轻笑一声。
“母皇，昨晚儿臣并没有要他。”
此话带着些许笑意，几分挑逗，慵懒至极，应该是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吧。
赫连明听到这话，开怀大笑。
月儿是什么样的，她虽不能说了如指掌，但是大致还是知道。
也对，要是昨晚月儿要了他，那自己才得慎重考虑一下了。
“月儿可是还记着那句话？”
赫连庭月眼色沉了几分，收起凤尾的灿烂，看向她的眼睛。
“是，那句话是儿臣的要求。”
姬摇征有些不解，这二人是在打什么哑谜?
很早之前，那时的赫连庭月才刚刚十岁，某次赫连明开玩笑地问她。
“月儿，你以后想娶一个怎样的男子？”
赫连庭月看了一眼母皇，然后低下头用手支着，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赫连明都想换个话题了，然后她就这样措不及防的开口了。
“母皇，月儿想找个爱的人为夫。”
赫连明一听这话，震惊了，这月儿才十岁啊，就有这样的想法了，这……
“月儿啊，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赫连明小心翼翼地问到，眼中布满了好奇。
赫连庭月抿紧嘴唇，然后用一种非常坚定的眼神看着她，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母皇，月儿觉得既然是找共度一生的人，那一定要长久。”
她沉默几秒，又补充道，“月儿现在还不懂什么是爱，但书中写到有爱才能长久……况且月儿在宫中听到，有多少男子想要母皇的爱呢，说只有母皇的爱这日子才能过得美满。”
那一刻，赫连明感觉自己活在梦里，她的女儿说出这样有哲理性的话。
她摇了摇头，带着些许遗憾，却又笑中带着希望地说，“那母皇希望月儿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坚定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