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余管家连忙侧身,让过这一礼,“叶小姐折杀老朽了,老朽何德何能,敢当叶小姐一拜,万万不可啊,以后老朽还要多仰仗叶小姐。”
“呵呵,好了余管家,小孩子不要惯着,我们进去吧。”叶楼微微一笑,对叶笑的表现相当满意,说着和余管家一同走进大厅。
大厅里灯火辉煌,两只硕大的铜鼎散发着悠悠檀香,墙壁上的壁灯燃得正旺,将偌大的大厅照得纤毫毕现。大厅正中一张巨大的椅子横在上首,椅子两侧各有一头石雕的血云兽,气势磅礴威武雄壮。
大厅左侧并排摆着两张长案,长案光洁如新,空无一物,主人还未到。右侧摆着三张长案,第一张后,云乱眼眸半开半合似睡非睡地坐着,似乎真的老糊涂了,只差伏在长案上呼呼大睡。第二张后,血狂大马金刀,似乎对旁边的老云乱不屑一顾。两张长案后各站着一个年轻人,显然就是两家的家主继承人云轻凤和血怒。
叶笑眼神在云轻凤和血怒脸上扫过,心底有了初步计较。从面相来看,云轻凤眼角上抬,剑眉入鬓,天生带着狂傲和高贵,似乎生来王者一般。只是他又尖嘴猴腮,颧骨高高,将天生的高傲勾勒的面目全非,一看之下便知此人尖酸刻薄睚眦必报,看来外面的传言果真没错。相反一旁的血怒则不同。和血狂一样,血怒紫红脸膛浓眉大眼,扎虬冲天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此人当是一员猛将,想要统领家族却缺少一份计谋,必须要有能人辅佐方能成事。
眼光扫过,丝毫不作停留,叶笑的目光再次落到云乱和血狂身上。她心底总有一丝疑惑,身为血云府乃至蛮荒的顶尖家族,族长纵然再差也不可能如同传言一般,如若真是那样,这个家族的路也到了尽头。因此血狂和云乱若不是真的如同传言一般就是有天大的阴谋。而看两个家族现在的表现,叶笑更相信后者。
云乱依旧老眼昏花的样子,似睡非睡半醒不醒,满脸皱纹在岁月的侵袭下沟壑纵横,脸膛也微微发白,似乎气血两亏。一旁的血狂则大马金刀,长期上位者的生活养成他特有的凶煞气质,眼中精光湛湛,显示他深厚的修为。
这个云乱决然不是传说中的那样。
只看一眼,叶笑就有一种感觉,近乎天生的直觉,表面看来云乱老眼昏花,似乎连身下家族子弟的声音都听不到,任身后的云轻凤为所欲为。但叶笑敏锐地捕捉到她和叶楼进门时云乱那边的一抹精光,显然那个装睡的老狐狸在打量自己这个叶家未来的继承人,毕竟三大家族勾心斗角多年,都想把对方踩在身下,他们这辈子似乎没什么希望,也只能看下辈子了。单从这一点来看,老云乱绝对不是表面那般,或许在他心底,正等着叶家或者血家撞上去,若真的如此,那这个老云乱的机谋就相当可怕,城府之深让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