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答应是吧!进宫都三年了,以前也算是个身份尊贵的,怎么这样不成器,混到冷宫了。”
流苏抬头看着,这位赵嬷嬷,她的脸色青灰,皱纹密布,整个人看起来来,暮气沉沉,好像随时能挂掉。
“不过还算好的,先帝那些犯了事的嫔妃,老的老,死的死,已经全部清出去了,您独自个享受这片宫殿,还不错吧!呵呵!”那人阴险一笑,提着灯笼走了。
流苏,是大越国送来和亲的礼物,因为不是原主,流苏没有什么做礼物的自觉,从来不肯争宠献媚,每天躲在一方小天地里,自得其乐。
那个赵嬷嬷走了以后,流苏发现,她手上的灯笼,是唯一的灯源,她走了,这里马上黑漆漆一片,吱吱唧唧的声音响起,是老鼠。
流苏猛的站起来,双手使劲拍门,“开门呀!开门里面有老鼠,赵嬷嬷,给我换一间房。”
流苏,生怕人家听不见,敲得震天响,哐啷一声,门板四分五裂。
那个老嬷嬷,终于来了,看了看地上四分五裂的门板,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愧是那里来的。
流苏,一脸兴奋的走往前面,想要商讨一下换房。
“我就是想换一间房,这里面有老鼠,还有,您也看见了,这道门坏了,漏风。”
“想换房,”老嬷嬷看了看里面到处乱窜的老鼠,阴测测的笑了一下,“可以啊!你跟我来。”
流苏跟着,老嬷嬷走了很长的一段路,老嬷嬷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一间房,“进去吧!里面干净的很,正是你需要的。”
流苏伸头看了看里面,果然整洁多了,被套这些都是新的,还有一盏油灯。
流苏一高兴,转身谢道:“多谢嬷嬷,”老嬷嬷开了门以后,就离门口很远的样子,也没回答流苏,转身快步离去。
“怎么,这里面有鬼啊!那么害怕干什么,”流苏,还是被老嬷嬷的样子影响,认真看了看四周,床单被褥都是干净的,流苏凑过去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味。
点亮了油灯,躺在床上,手上竟然还拿着,那片衣袖,流苏举起那片黑色的衣袖,仔细观察,“嗯!不对,”衣袖上面有黑色的丝线,飘落下来,流苏,一点一点拆开来看,这衣服分明是撕开,又缝上的。
“好啊!看来是有人故意的,我平时从不出头,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恐怕是冲着柳答应去的,我成炮灰了。”
不行,凭什么我这个无辜的人,来做炮灰,我不服,我要上诉。
流苏,把证据贴身装好,悄悄走出去,冷宫很大,流苏第一次进来,分不清东南西北,一个人除非被摧毁,不然绝不能被打败,流苏也记不清,是在哪里看来的这一句话,不过现在这个情况,拿来鼓励一下自己很合适。
地球是圆的,我一定会找到,冷宫的出宫的,然后流苏就一通乱走了。
突然走到一块还算宽敞的场地,四周植物枯萎,感受不到一点生气。
一阵阴风吹来,总感觉风中传来呜咽之声,好像女人在哭泣,“大佬,同志,冤家,呸,什么狗屁冤家。”
“我是说,咱们绝对无仇无怨,而且我是现代来的,隔着几千年,根本不可能结仇,所以哇!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跟着我。”
中国有句老话,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每个人在遇见或者疑似遇见阿飘的时候,都会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需要阿飘来审判的事情。
流苏,回顾上辈子,只有别人对不起自己,没有自己对不起别人的,至于这辈子,年纪尚小,还来不及做什么亏心事。
流苏和疑似阿飘,交流了几句,就捂着头往回走,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停的扫自己的后背和头顶。
“都说了,咱们没有半毛钱关系,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啊!为什么。”
流苏爆发完,抬头一看,原来自己走到一个人造湖,湖旁边种植了许多柳树,刚刚扫到自己的,是柳条。
果然,世上本无事,都是自己吓死自己。
流苏看着这个人造湖,人都没有,还造什么景点,浪费,“啊有鬼。”
扑通,流苏被树上吊着的,一个人吓得晕了过去,掉下水以后,又被冰寒的湖水,瞬间刺激的清醒了过来。
呜呜咽咽的喊道:“救命啊!救命,我还不想死,再死就两回了。”
喊了半天,连个喘气的都没有,只有树上的尸体,和流苏作伴。
流苏一边喊救命,一边观察,发现刚刚把自己吓晕过去的,市一具女尸。
根据现场直击分析,是吊死的,死前还穿着一双,红色绣花鞋,绣花鞋上面还坠着,两颗大大的珍珠,此刻在夜光下,散发着冷幽的光,流苏打了个哆嗦。
人家已经作古多年,实在不好麻烦,难道我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太过分了,每次都这样,倒霉到谷底,就翘脚。
外婆不是常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
为什么我每次都没等到人生的高潮,就挂了,是我白流苏不配享受人生的高潮吗?
流苏悲愤过度,渐渐支持不住,沉入湖里。
一边沉下去,流苏一边回忆自己生平,前世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宅女,生活的一切都是按照普通加衰配备。
读了普通的学校,毕业以后换了十几份工作,有的不超过半年。
有的只是短短几天,就被人以明示或者暗示,提醒自己离开,流苏,性格内向,不善与人相处,还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单纯,简单来说,就是适应不了职场规则,所以被职场狠狠抛弃,有多远滚多远那种。
比如她坚称众生平等,所以对于领导,毫无恭敬之心,正当每个人都忙于,讨好领导的时候,流苏总是把领导当做面包店的收银员一样看待。
彼此都是露水。
领导也许看不起溜须拍马的人,但是却享受她们的溜须拍马,所以溜须拍马的人被留下美化耳朵了。
流苏这种做事能力不行,大错没有,小错一堆的人,很快就被清除出去。
流苏不想回忆起这些成年人的失意事,可是脑子不听话,一个劲的帮忙回忆。
既然都要死了,怎么不回忆起一些高兴事,比如我那无忧无虑的童年,每天不是采荷花,就是偷菜,简直是采菜东篱下,悠然见老农,扛着锄头打。
流苏的一个小伙伴,从小厉害,觉得荷花每次一朵两朵的,偷着没意思,遂想了个办法。
往家里找了几个装化肥的口袋,纠集着一帮采花小盗,去到田野里。
别看这帮小崽子年纪小,农村娃,体力好的很,一个早上,好像鬼子进村一样,连续扫荡了,好几个农名伯伯的荷花塘,荷塘里没有了荷花,只剩下光秃秃的荷叶。
采了满满三口袋,这时候,有些来田地来干活的,农名伯伯不干了,立马通知了,最后一个被扫荡的荷花塘塘主。
塘主听见自己的宝贝荷花被采,愤怒的提着挖地的冲来,逮住了采花小盗。
“你们几个,太厉害了嘛!采两个麻蛇皮口袋装的,你们采一朵两朵,我都不说你们这些小贼了,采这个多,不会长藕了。”
几个小孩子,看着愤怒的伯伯,趁着农名伯伯,教育他们的空档,拔腿就跑。
农名伯伯,一看几个小兔崽子,还敢跑,立马掏出手机报警,然后撵着几个小崽子跑。
“站的,你们几个死娃娃站的,不得了了,偷东西还跑堂,”最后被警察叔叔,抓住,教育了一番。
现在,老家,几乎所有的土地,都盖成了房子,再也没有那种田园之乐,想要偷菜,只能网上过瘾,一点也不真实有趣,也不刺激,不会有农名伯伯,扛着锄头来抓你。
不过还是要对那天损失惨重的农名伯伯说一句,对不起,不懂事,把你们的劳动成果糟蹋了。
怪了,我怎么没有那种沉入深湖的恐惧压迫感,流苏奋力抬手,发现自己的手臂,竟然冲出了水面。
妈的,流苏一下子跳起来,发现湖水很浅,刚刚过腰,怪不得不能回光返照,把小时候那些事情统统想起来,还没死,
流苏深一脚浅一脚的爬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