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泽的工作室每天早上都要进行一个例会，虽然他们的项目大多是协同开发，会把各自代码托管到Bitbucket上共享，但大家都觉得每天工作前再进行下工作汇总会比较清晰，再集思广益做一下头脑风暴。
今天早上的例会之前，许天泽收到了一通电话，是来自他的渠道之一林屿森。
电话那头语含笑意：“许总，在工作室吗？”
许天泽也笑着回应：“在啊师哥，要大驾光临吗？”
林屿森：“嗯，我过来一趟，刚永联公司回款了，我把去年的分成跟你清下。。。”
永联是全国连锁的大超市，去年许天泽通过林屿森接了永联的单子，项目要求是更新内部管理系统和数据分析，以及后期的线上维护。
因为连锁超市数据资源庞大，所以这单陆陆续续地做了一年，直到现在永联才回款。
许天泽把林屿森要过来的消息告诉了另外俩人。猴子兴奋地搓搓手：“大牛要过来给我们回款啦，宋江及时雨啊，知道年底我们都等着用钱吗？”
骆驼：“林总是真牛，能接这么多单子，转手提成一年就几百万，这个中间商赚差价我是真的服。”
他们口中的林屿森就是公认的技术界大牛，今年三十刚出头，交大计算机研究生毕业，也是他们三人的学长。林屿森以前在微软实习，后来又在阿里公司带领一个技术团队，是工程界一把好手。后来单干出来创业，好像因为做的产品雷同而遭到同行业挤压而不得不放弃。转而出来凭自己的人际关系网专门接项目，有些项目自己做，有些项目太大就分包给别人做，自己拿抽成，倒也乐得轻松自在。
许天泽和林屿森是在交大的计算机论坛上认识的。当时的林屿森已经初出茅庐，光芒正盛，他在论坛上发表了一个建模，许天泽研究后换了一个公式优化了模型，得到了林屿森的肯定。俩人由此留了联系方式，也会私底下交流一些技术方面的问题。后来林屿森开公司失败出来做“项目中介”后，得知许天泽在创业，就与他达成了合作意向，这几年他们合作的项目大大小小也有五六个了，也许知根知底，彼此都很放心。
林屿森今天照旧是白衬衫加西装，因为外面比较冷所以又套了件藏蓝色的羊绒大衣，一身质地精良，价格不菲。
即使是在平时，林屿森也很注重自己的穿着。因为他觉得机会是很公平的，它通常不会出现在一个邋里邋遢，对自己没有要求的人面前。
他踏进许天泽工作室所在的金融大厦，按下了16楼的电梯，等电梯的时候，他又环顾了下所在的大厅，大厅干净宽敞，地砖光滑明亮，几盆巨大绿色盆景摆放有序，清洁工作做的不错。金色镶边的旋转大门耀着金光，迎接着断续进入的脚步匆匆的人，这里工作的以四十岁以下的年轻白领为主，覆盖着保险业、金融业，当然包括着像许天泽这样的干互联网的“码农”。这里白领的人均工资大概在八九千每月，自己曾经开的公司给刚上岗的员工是每月六七千。。。暗想的功夫电梯来了。
通往16楼的电梯中间停了几次，几位进来的职场“白骨精”偷偷打量着林屿森，对方的精英气质让人难以忽视，更可况长相潇洒，有人甚至留意着他要去的楼层。
知道林屿森要来，许天泽把工作室的门先打开了。林屿森意思下地敲了下门，三人看见忙迎了过来。因为是校友的关系，大家之间也都没有拘束。
“师哥，欢迎欢迎啊，我们工作室蓬荜生辉啊！”许天泽笑着跟林屿森握手。
“许总，我看你们这小庙马上要容不下你们啦。”林屿森笑着环视着他们四十平的工作室，又自然地与猴子和骆驼握了握手。
四人坐下，许天泽给他们泡了茶。
林屿森开门见山地说：“咱先把事情办了。“
他拿出手机，”永联项目的回款是两百万，我提我的四十万，你们的一百六十万我还是打到你们原来的账户上吗？”
许天泽：“好的，还打到那个账户上吧，谢谢师哥。”
林屿森点点头，低头手机大额转账，一会儿许天泽的手机就收到了款项到账的通知。
许天泽：“收到了，谢谢师哥。”
林屿森：“客气了，我们也是互利互惠嘛，交给你们我也放心，你们做的很好，永联后期维护还要靠你们费心啦。”
许天泽：“知道，师哥放心。”
林屿森喝了口茶，看了看他们三。二十五六的年纪，还是朝气蓬勃的脸庞，却已经比同龄人多了很多社会和奋斗经验，有这样志同道合并且愿意一起吃苦的朋友真的不多，要是当初自己创业时也有一起这样的朋友，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
“怎么样？年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三人互相看了看，许天泽坦承：“等时机成熟点吧，还是准备开公司。我们工作室现在规模太小，关键借租在人家金融公司里，我们就没办法办营业执照，对于客户要求开具的企业发票这些我们还要另外找其他互联网公司合作代开，去除五个点的代开费用，还要再付三个点的酬劳。而且，没有公司名义去做项目，去拉客户，我们永远扩不大。”
林屿森点点头：“所以你们想成立公司，以自己公司的名义去接项目？”
许天泽：“接项目是其次，我们还是想开发自己的产品。”
林屿森：“哦？“林屿森来了兴致：”什么产品？有想法了吗？“
许天泽三人其实关于开发自己的产品有过很多设想和讨论，也有两个有了初步的想法，但因为工作和时间的牵制，一直都还停留在想法阶段。
许天泽：“还没成形。我们想等资金再充分点再成立公司，这样就有精力去开发自己的产品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每天忙在接到的别人的项目上。”
林屿森喝了口茶，停顿了一会儿，“嗯，你们比我当初一时冲动去开公司想得要多，那时候我有了一个想法，就马上开公司想把它做出来，生怕错失时机，回头想想，考虑到很不充分。“
”现在都说，创业不如买房，是因为大多数人根本没想好要做什么、怎么做，就去开始了，创业成功率之所以这么低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事前没有充分的准备。要想在现在的市场上分一块蛋糕，可靠的团队、积累的人脉、充足的开启资金、够硬的技术缺一不可，哦对，还有管理经验。这几个要是觉得可以了，那就可以开始了。”
猴子忍不住说到：“哇靠，师哥，你总结的太对了。这几个我们都有想过，所以我们现在还是想再积累点渠道和资金，今年看情况再说。”
说起创业话题，几人都很有感想，不知觉的聊了一个多小时，林屿森低头看了看手表。
“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等会还有个事，这样，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咱们继续聊聊。”
许天泽忙站起来：“师哥，哪里的话，肯定是我们请你吃饭，晚上我们来安排。”
林屿森笑笑，拍拍许天泽的肩膀：“行行，我也不客气了，晚上见吧。”
送走了林屿森，骆驼突然想到，“欸你们说，我们开公司的话师哥愿意加入我们吗？”
收拾着桌子的俩人抬起头，猴子啧了一声：“对哦，师哥有开公司经验和管理经验啊，技术又牛，人脉又广，他要是肯加入我们，我们肯定就锦上添花，更有信心了。”
许天泽：“我也想过，但是他现在不缺钱又自由，很难说他没有自己的想法，要看我们能不能够吸引他了，我们争取下吧。”
晚上，许天泽定了个江边的餐厅，因着同行和同校的原因，四人共同话题很多，心情都不错所以点了些酒。
许天泽他们说起了这四年来的创业经历，林屿森也是颇有感慨。
“我那时候心气太高，脑子一冲动就出来创业了。想着有自己的产品就会有融资，结果没等到融资前就遭到了同行抄袭和挤压，资金链断裂不得不放弃。边接项目边研发产品的想法固然好，可是熬不住人工和房租这些，所以研发产品的速度一定要保证，这样才能拿到第一轮融资。再此之前，自己的资金投入就非常重要了，起码预算到第一轮融资。”
猴子心直口快，“师哥，以你的经验，开公司的前期准备资金大概在多少呢？”
林屿森：“这个要看具体情况，产品不同，资金预算肯定不同，手头几百万是必须有的，因为研发是非常消耗精力和人力的。”
许天泽点点头：“师哥说得我们也想过，我们这几年每人手上也凑了点钱，去掉我们买房的钱，今年或许可以准备起来了。”
林屿森：“没想到你们年纪不大，却很明智嘛！对，不要因为干实业而不买房，不管房价跌还是涨，有固定资产是干实业的保障，我这几年做的最正确的决定恐怕就是没为了开公司而放弃买房。”
林屿森马上又想到了他们研发的抢房软件，“说起买房，你们可真能抓机遇啊，怎么就想到开发抢房软件呢？以前开盘都是现场摇号我也就没注意过，我看自从限价后好像越来越多开发商选择了线上开盘，你们这条路走的宽啊。”
骆驼：“这个是我们老大的主意，他自己买房发现的这个机遇，我们设计出来以后投入市场，也遇到了好多模仿，不过大多都是挂羊头卖狗肉，光网站搭建和云主机就要不少成本，别说研发软件了，他们大多也就是租个网站店铺刷单宣传，骗骗那些急于买到房子又不懂内情的人，反正成本低，对他们来讲，抢不到顶多被骂几句。”
猴子：“可恶就可恶在，市场的水被他们淌浑了，害的我们这个正版也被当成盗版怀疑，客户上来就呛‘你们是软件抢的吗？别是人点的吧’。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的态度，哇靠大哥你清楚还找我干啥，专门来气我的吗？”
骆驼：“我上次遇到一个更变态，要问我家地址，说不给他抢到他要天天蹲我家门口去，我二话不说直接给他拉黑了，都什么人啊。”
四人哈哈大笑，说起碰到的各种客户，简直奇葩不断，于是深有感触地你懂我的又干了几杯。
林屿森放下酒杯，又想起：“天泽，听说你在苏州买房啦？怎么想到去苏州买房？不留在上海吗？”
许天泽：“上海生活工作成本高，苏州离上海那么近，我以前就挺看好苏州的，这几年研究了下，觉得可以，也就把房子定下来了。”
猴子：“对对，自从老大去苏州买房后，我们也寻思着要不要也去苏州买。”
林屿森笑了：“怎么着？当买白菜似的团购啊。”
“欸不过你们先别急，我有听说啊，苏州人才购房政策要加大力度，你们如果要去苏州创业，可能可以赶上这波人才购房。”
猴子：“师哥你这么一说的话，我们是得好好考虑了。”
许天泽：“我们本来年后打算去苏州具体了解下那里的创业政策，索性我们做互联网的人脉不要求在本地。”
林屿森：“也是。苏州我还是挺看好的。来，祝你们未来顺利，也祝我们合作愉快。
聊着工作，聊着创业，聊着未来，不知不觉间时间已不早，四人喝的有些多了，许天泽帮林屿森找了代驾，给猴子和骆驼打好滴，自己沿着江边走了走。
冬季的江边，行人三三两两，一对一对的，大多是情侣的时间。江对岸灯火璀璨，江面波光摇荡，映着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光影。
许天泽走了一会儿，被酒气熏热的头脑很快降了几分热度，他将上身倚着江边的栏杆，拿出手机，点开了慕时的头像，随即又点开了她的朋友圈，今天没有更新。
回到聊天页面，许天泽又往聊天记录上翻看了一会儿，抬头，他朝着远处的江面呼了口气，低头按下来语音通话。
语音请求响了两下就很快被接通了，慕时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带着三分笑意：“大哥，半夜了，干啥？午夜凶铃啊？”
许天泽弯起嘴角，顿了几秒，开口：“嗯，刚跟朋友喝了点酒，头有点昏，想跟你聊天醒醒酒。”
虽然语调轻缓，舌头却有些不自觉地打卷。
慕时笑意愈浓：“哦，合着我是免费醒酒热线啊。行吧，看在你是未来上市公司CEO的面子上，我勉强陪你聊一聊吧。”
慕时一向思维欢脱，许天泽习惯了她的调侃，他笑回：“这么勉强吗？”
慕时：“还好还好，能陪未来CEO聊天是我的荣幸。”
许天泽笑哼，轻声表示满意：“乖乖。”
很大的风声灌入手机听筒，许天泽的声音有些听不真切，慕时留意着问道：“你好像有些喝醉了，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吗？”
许天泽用手微掩住手机，“嗯，他们回去了，我在江边走走醒酒。”
慕时：“已经十点多了，这么大风，快点回去吧，记得打的回去。”
许天泽：“嘿嘿，你是在关心我吗？”
慕时抚额：“对对对，我怕未来的CEO倒在寒冷的江边，冻僵了无人过问。”
许天泽：“哈哈哈哈，这么惨，好吧，我现在打的回去，你别挂。”
慕时：“好好好，快打的。”
索性今天运气不错，许天泽很快就在路边打到了车，关上车门，给司机报了地址，许天泽跟慕时说：“怎么样，人品不错吧？”
慕时：“是，许总必须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
出租车的暖气让酒精的威力又开始有点上头，许天泽仰头，调整了下坐姿以缓解胃部的不适，换了左手拿手机，右手捏了捏眉心，轻吐了口气：“知道吗，跟你话说多了，自信心都爆棚了。”
慕时：“那必须的。”
许天泽：“唉对了，我想买车了，你有什么喜欢的车吗？”
慕时一愣：“你买车问我喜欢干嘛？”
许天泽：“。。。就想参考下你的意见。”
慕时：“我也不懂车，说实话，到现在哪个是远光灯哪个是雾灯都没分清楚，问我简直问白痴。”
路上的车辆不多，出租车开的很顺畅，因着酒精和飞驰的感觉，许天泽觉得身体有些轻飘飘：“不谈性能，你觉得哪个品牌比较好？”
慕时想了想：“奔驰吧，低调奢华有内涵，哈哈我是个俗人。”
许天泽嗯了一声，接着说：“你不知道自己俗得很可爱吗？”
慕时：“咳咳，不准调戏姐姐。”
许天泽：“谁调戏了，实话实说。”
慕时：“哈哈哈哈，我喜欢你们这种诚实的人。”
慕时：“哦对了，我今天把你发我的爷爷奶奶的照片打印出来了，明天我给他们拿过去。”
许天泽一愣，“你这么快，我还想周末去打印了寄给你。”
慕时笑笑：“没事，都一样，我想让他们早点拿到，他们肯定都惦记着。”
。。。。。。
闲扯中，出租车就到了许天泽的公寓，许天泽下了车，慕时听到声响，笑问：“许总，安全到家了？”
许天泽：“嗯，多亏你的一路护送啊。”
慕时：“那，我是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许天泽按下了公寓的电梯，听到这句话有些气结，“退什么退，就不能陪我聊会儿？”
慕时有些哭笑不得，喝了酒的男人果然不讲道理。那句话应该改一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改成唯小人与喝了酒的男人难养也，嗯就是这样，自己明显好养多了。
脑海里正盘着小九九，语音通话突然提示断了。
不会这样就生气了吧，小气鬼！
许天泽的第一反应也是：靠！居然挂我电话！
电梯上升响动的一瞬间，许天泽才反应过来，是这该死的电梯信号！
大概两分钟后，还在郁闷的慕时又收到了许天泽的来电，这次不是语音通话了。
“抱歉抱歉，刚才在电梯里，信号断了。”
慕时扑哧一笑，“还以为不陪聊了许总动怒了呢。唉？你这会儿出电梯了吧，干嘛不用语音？”
许天泽：“怕信号再断。。。”
慕时：“你怕是个傻子吧。”
许天泽：“嗯，你就当我是个傻子吧。”
开门后，许天泽给自己倒了杯水，连喝了几口，胸口的闷热感减轻了几分。他找了个耳机连上，又喝了几口水在沙发上坐躺下来，四周围安静下来，只剩下慕时在耳机里的声音，轻柔的，带着调皮的笑意。许天泽舒服地放松下来。
“到家了还不洗澡休息吗？”慕时听到有进门又喝水的声音，一会儿又都安静了，于是便问道。
“嗯，坐着休息会儿。”顿了一下，许天泽又接着说：“干嘛？赶我去休息吗？”
慕时抚额，又来了。。。
“不敢，您爱怎样就怎样。。。”
电话里鼻息的轻呵声传来，随机是带落的一个字：“乖。”
。。。
乖？慕时看了看蹲在旁边沙发上的团宝，它正眯着眼睛打盹，眼部的肥肉聚集起来，成为两个小圆包。乖？我？。。。
这位大哥可能空虚寂寞太久了，这是不是调戏良家妇女？
算了，自己也不算良家了，不跟喝了酒的男人一般见识了。。。
安静了几秒，许天泽问她：“你每天都这么晚睡吗？”
慕时回过神，“也不是，但是晚上比较有灵感。”
上大学那时起，慕时就开始写小说。因为白天要上课，还有很多社团的活动，大三开始还要兼顾恋爱，所以一般都是晚上宿舍安静后才一个人在床上对着电脑一点点地想和更小说。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熬夜晚睡的习惯。
许天泽：“我也睡得挺晚的，以后晚睡可以骚扰你了嘿嘿。”
慕时：“。。。。。。”
又听到他说，“不过还是早点睡好，把生物钟调整好了更有精力，可能更有想象力，你试试，以后我监督你。”
慕时：“。。。。。。？”
许天泽：“是不是对我有点无语？”
慕时：“没，你的建议很好，只是我习惯了一直改不过来。”
许天泽：“嗯，那我以后监督你。”
慕时：“。。。。。。好”
顿了一下，慕时又说，“那要不要从今天开始，现在11点了，健康的生物钟在向我们招手了。”
许天泽：“。。。。。。”
“能不能明天开始，今天我还不想那么健康。”
慕时扑哧笑出来，这以后，到底是谁监督谁啊，真是。。。
许天泽：“还有一个礼拜就过年了，你怎么过，要出去旅游吗？”
慕时：“我一社会主义四有青年，有思想，有文化，有时间，有金钱，我就不在过年期间去给旅游事业添堵了吧。”
许天泽：“吊吊吊，”很配合地，“唉，我怎么才能跟上四有青年的步伐呢？”
慕时也不客气，继续编排他，“嗯，你也不错了，革命尚未成功，继续努力吧。”
许天泽：“谢谢唐老师的鼓励，我一定好好努力，早日跟上您的步伐。”
慕时忍不住哈哈两下，如果许天泽在她面前，她估计会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告诉他孺子可教也。现在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心情颇好地站起来去摸了摸团宝的脑袋。团宝不明所以，有些舒服地喵呜了一声，感谢主人的临幸，殊不知自己完全是某人的“替身牌”。
一边摸团宝的头，慕时一边又问许天泽，“那这位争做四有青年的同志，你有出游计划吗？”
许天泽：“嗯，我们团队三人忙了四年了，还没一起出过国，现在总算空一点，后天我们去泰国，顺便做下团建。”
慕时嘿嘿一笑，“你们三个人做什么团建，恐怕是以团建名义去看比基尼美女的吧。”
许天泽：“比基尼美女？没什么兴趣。”
慕时语调升高：“不会吧你，单身狗生活过的久了是不是单出毛病来了，不会生理机能出现问题了吧。”
许天泽气噎，她是不想好了吗？居然敢挑战他的男性尊严，没想话就脱出了口：“劳资没问题！靠，真想打你一顿！”
作为一个浸淫在言情小说世界里的女作家，看见这几个字脑海里立刻条件反射地浮现出对方按住自己，打自己。。。屁股的画面，啊，少儿不宜，慕时晃晃脑袋，马上停止了YY。
慕时：“额，这位同学，你有暴力倾向。”
许天泽：“不管，想打你！”
慕时：“报告警察蜀黍，这里有人要打人！”
许天泽：“想打你！”
慕时：“老师没教过你，打人是不对的吗？”
许天泽：“想打你！”
慕时：“我错了大哥。。。”
终于听到她服软，不得不说，许天泽对慕时说“我错了”的语气很是受用。他在沙发上侧身调整了下位置，语声低沉：“以后还说吗？”
喑哑的语气让慕时心头一跳，赶忙心虚地开口：“不说了，再说我是小狗。”
活像一只认罚的宠物。
许天泽又轻哼，“暂且饶了你。”
慕时：？？？
“好吧，谢主隆恩。”
。。。。。。
挂电话是慕时推说自己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其实也是事实，都快一点钟了，许天泽还没有想结束的意思，她只能以女人的委婉借口来反抗了。
把蜷着的团宝抱到了她自己的小窝里，虽然很多时候她醒了还是会跑到慕时的床上，但慕时还是坚持让团宝养成在自己小窝里睡觉的习惯。因为她觉得，太纵容一件事或一个人，或者说太习惯某件事都是不好的。就像今天这个电话，她倒不是反感聊这么晚，甚至聊的心情很好，但就是觉得差不都了，到时间了，就应该挂了。
躺到床上，慕时想起学心理学的秦桑对她说的一句话：你以为你是自控能力强，其实你只是缺乏安全感。
缺乏安全感吗？慕时蒙上被子，可能吧。。。
许天泽因为慕时软软的一句“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而软了心。挂了电话，去卫生间给自己冲了个澡，他的皮肤虽不白，却因为从小爱运动和喜欢打篮球，所以全身线条硬朗，肌肉很不错。热水淋经全身，许天泽摸了摸手臂的肌肉，又想到她说的“是不是不行了”的调侃，勾起一侧唇角，呵~
这个女人，她真不知道自己在燎火吗？
打开冷水，许天泽迎着喷涌的水流给全身淋了几秒，直到身体冷却。大冬天的，许天泽此刻很想打她。
洗完澡，却依旧还没睡意。许天泽干脆也不睡了，索性工作室年前任务已经结束，明天只要去整理开个会就行了。于是他起身，干脆收拾起了后天去泰国的行李，孤家寡人习惯了，生活工作倒也井然有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