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念夫妈妈的冰冻结果是甲状腺良性肿瘤,他很开心,给手术室回报结果后,又跟保罗贫上了。
“让你昨天晚上去是帮我对付外科那帮人,你小子可好,把左亮灌醉,什么居心?”关念夫用右手推了一把保罗的肩膀逼问到。
“冤枉啊,大家都冲着左主任去,我以为左主任是你重点讨好对象。再说我也没多么突出表现啊,你们怎么都怪在我头上?”
“你小子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我还不知道你吗?无利不起早的主儿。”
”哎,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说,快回病房照顾阿姨去吧,估计马上手术结束。下午我过去看望阿姨。“
冰冻室里只剩下余梅甄和保罗2个人,保罗对余梅甄说:
“我觉得现在是时候把发生的一切告诉给李主任,征求他对这件事下一步的怎么走的意见。“
余梅甄边脱手套边点头,说:“中午我们去办公室找一下李主任。”
李主任的办公室在走廊的最尽头位置,相对私密。保罗和余梅甄一起进去时,李主任有些惊讶,甚至联想到两个人是不是要在公开男女朋友关系前来询问他的意见。于是他一脸开心的表情,让他们俩坐进用文件柜隔成的里间儿。
“李主任,我们俩必须向您汇报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件。”保罗一脸严肃表情。李主任意识到可能与他们的爱情无关,起身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回来一本正经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保罗把丁续晁可能在开展人体实验的事儿一五一十告诉给李卫华时,他一开始没有听懂。不停地眨着眼睛,余梅甄知道他估计是被这个复杂而离奇的事情搞蒙圈了。她又返回来把事情发生的重点线路讲给他听,最后李卫华明白了,然后叹了一口气,说:
“不至于吧,他是院士啊,这最起码的伦理常识都没有吗?不太可能。如果是这样,我们一直都没有察觉,也是有责任的。”
“李主任,有人怀疑手术的护士黎咏是被丁所害而成为植物人的。”余梅甄又说。
“这个可不能瞎猜啊,有什么证据这么说,丁续晁是院士,有必要害一个护士呢?”
余梅甄又把左亮和黎咏是每次人体实验手术的参与者,黎咏宫外孕发生但没有公开的男朋友,有人认为她是丁的秘密情人,而左亮昨天晚上所说的话都告诉给李主任。
“你们俩个参与到这些八卦传闻里面不好吧,你们所说的事情里面没有一个有真凭实据的。我们是普通医生这些事情不是我们的工作范畴啊。年轻人是不是还是把心思放在专业上更好呢?”李主任的语气和表情里表现出对他们做法有些反感。
保罗还想说什么,被余梅甄打断,而且暗自给保罗使眼色。
“主任,我们俩也是感觉其中有很多蹊跷的事情,确实没有什么证据,这么说有些不合适。”余梅甄立即检讨。
“嗯嗯,我也再想想,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信息量太大。”李卫华站起身送他们两人出去。
余梅甄和保罗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余梅甄接到保罗的微信:瞧见了吧,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瞎猜是八卦,已经有证据也会这么认为。
“别急,等老头消化两天。”有时候余梅甄会在私下称李卫华老头,其实她并没有调侃的意思,她对李主任有一种对自己父亲一样的亲近感。
下午快下班时,李卫华叫他们再次去他的办公室,他说他记起一件事儿。
“好像是十多年前,丁那会儿刚刚回国,还没有什么权利,也不像现在这么高高在上,他跟我说他会送一些患者的卵巢标本,这些标本看似正常但实际存在问题,需要特殊评价一下卵泡的个数、卵子的形态和一些指标的表达情况。当时院里面要求各科无条件支持院内科研,我也没多想就说让他按常规送检就行。很多天也接不到一例,后来这些卵巢标本、蜡块和切片丁院士派人都统一来科里借走了,说是做实验,实验结束后再归还回来。这个事情我交给何雨萌负责,你们可以去问问她。“李卫华像是在为自己推脱可能的责任,又像是在努力建立起这件事与人体实验的关系。
“噢,这就明白为什么他要送到病理科来的原因,他要做进一步的分析才送来让我们帮他处理标本。”保罗恍然大悟似的说。
“什么?我为什么总追不上你们的思路。”李卫华无限烦恼地说。
余梅甄又把他们在调查中不明白丁续晁为什么不将卵巢标本扔掉,而是送到病理科的疑问告诉了李主任,说至少这个谜似乎有了答案。他做的是科学研究,他需要的是证据,包括形态学上的证据。但是他忘了这些证据成了他狐狸尾巴露出来的原因。
李卫华始终对保罗和余梅甄所说的事情有些抵触,一是,丁续晁在他的心里有极高的地位,如果把丁与科学怪人和罪犯划上等号,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接受和适应。再说,他这个年纪的人对医学研究伦理问题也不是特别重视,至于黎咏问题,他更认为是瞎掰。他更关心的是,这件事不要与自己扯上关系,他对能否光荣退休还是很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