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希沉默了。她感到心底丝丝的不安正在蔓延,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在脑中急速地想着该怎么编造一个借口,以回答对面女子的询问。
“抱歉啊,我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你别当真。我并不是用意要打探你的秘密的,只是一种随便的问候罢了。我这个人只是比较喜欢这种不可告人的消息罢了,不过你也别担心,美女,这只是我的个人兴趣罢了。别在意,别在意。”
“……好的,谢谢。”对于女子说的这些话,她觉得莫名奇妙的同时,心底的那份不安却更加躁动了。
“好了,想必你是有急事的吧。我这就告诉你吧,不过,他的府邸离这有些远且十分隐蔽,即使我详细和你讲清楚去那的路线,你也到不了的。这样吧,你在这等一等,我打个电话,叫人带你去。”
凯尔希本来想说声不必的,但看着她转头的身姿,娴熟优雅,又加上之前和自己说的那些话,细细想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便默许了。但为了安全起见,凯尔希悄悄地将注射器握在手上,置于身后,捡了个靠着门口的位置坐下。
几十秒钟过后,那位女子从楼梯上下来了,来到凯尔希的身前。她打了个响指,紧了下眼睛,畅快地说道:“好了,他们应该马上就到了。“
“他们?“
“是的,他们。“
“……”凯尔希坐在原地,身后的那只手将注射器捏得紧紧的。
“哦,对了。看你是其他地方的人,第一次来龙门吧。”她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凯尔希的身前,伸出手指了指凯尔希对面的凳子,同时向她使了个眼色,似乎在说:“我可以坐这么?”
凯尔希微微点了下头,将身后那只手的食指抵住注射器的推头,清碧的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谢谢。”她优雅地坐下,两条白皙的腿架叠在一起,从右手捏着的一盒香烟里抽出一根,用朱砂似的小嘴叼住。她又打了个响指,只见脆音一过,一阵烟雾便腾地从香烟头冒出。
凯尔希亲眼看到了这一切。当两人的视线相撞时,凯尔希连忙把目光收了回来,头微微低下。
“怎么了,客人。”
“……没什么。”
“哎呀,何必这样遮遮掩掩啊。你,我,都是同一条道路上的人,无需在意。”她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细烟的中段,将细烟从口中拿了下来,吐了口烟雾,慢悠悠地说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轻哼了一声,把左手平放在桌上,手心朝上。“现在,你该懂了吧。“
凯尔希看着她放在桌上的那只白嫩的手,整张手娇嫩无比,且很光洁,只是在手心处有着密密麻麻的红色颗粒结晶,每一颗像细沙颗粒一般小,使得整个手心看其来被钻了无数的针头大小的洞,十分骇人。
“感染者……”凯尔希机械地吐出这几个字。
“没错,感染者。你,我,都是感染者。对吧?”
“你怎么知道?”凯尔希觉得此时已不必再隐瞒了。
“直觉。”她把左手收回来,急速地吸了口烟,吐出一个烟圈,说道。
“直觉?”
“对的,就是直觉,无需任何具体的步骤,再我看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的直觉便下了这个结论:你是个感染者,而且是个医生。对吧?”
“……。”凯尔希除了惊讶于对方的这个论断外,更觉得一种云里雾里,不可言状的不安在心底急速地滋生着,并在心里急速地蔓延开来。她捏着注射器的手不免有些颤抖了。
“好了,我们的谈话到这就结束了。你等的那些人来了,他们会带你去那的。“她瞥了眼大门口的来客,站起身,优雅地转了个身,金色的旗袍边缘流利地画出一道圆弧。
听到了,凯尔希站起身了,她往门口处瞄了一眼,脸上显出一丝诧异,但接着被一种莫名的不爽代替。
“你……好啊。“能天使嬉笑了一声,右肩撞了下身旁的德克萨斯。
“好久不见。“德克萨斯冷冷地说。
“你们总算来了。“那位女子说道,她看了下前台墙壁上挂着的一个摆钟,接着说:”嘛。你们企鹅物流还算准时,不快不慢,正好5分钟,不错。“
“谢谢夸奖。我们企鹅物流的口号可是:企鹅物流,使命必达。当然是十分准时了,朝山老板娘。“能天使欢快地说道。
“哼!小子,说话笑嘻嘻的固然是好,就是不怎么会说话。你不觉得叫我老板娘显得我太老了吗?在你小子的眼中,我就这么老了吗?能天使。“
说完,朝山向能天使扭了个媚态,抛了一记媚眼。
“请你自重,朝山。“德克萨斯拧着细眉,瞪了朝山一眼,右手握着的细长剑微微发出橘色的光芒。
“哼!……嘛,算了,我就不和你们这两个小鬼计较了。既然你们来这了,就请尽快完成你们的任务。“
“任务是?”能天使问道,右手拉了拉德克萨斯的衣角。
“哦,我忘了对你们说了。喏,这位小姐,还请你们安全地把她寄到目的地去,钱我已经打到你们公司的账户上了。一份都没少,可是按照你们写着的货物价格表付的哟。”
好的,收到。我们现在就执行你的任务,将这位小姐安全地带到目的去,回见。如果对于服务态度还满意的话,还麻烦您给个好评呢,亲。“
能天使拉着此时脸上带着些怒意的德克萨斯,朝着门外走去,并回头对凯尔希说道:“小姐,该走了,请放心的跟着我们吧,我和德克萨斯一定会安全地载着你到那的。“
本来被晾在一边的凯尔希,忽地听到这句话,先是受了一阵小小的惊讶,愣了一会,便也没说什么,径直朝着门外走去。只是在凯尔希转头的一刹那,瞥了眼远山有些恼怒的脸。
饭店大门外停着一辆白漆的汽车,德克萨斯坐在驾驶座上,能天使坐在后排。
凯尔希来到车旁,看了眼饭店的大招牌,便拉开车门,欠着身,钻进车内。
“凯尔希,咱们可真是有缘呢。没想到,居然在这遇到了你。“能天使看着冷漠脸的凯尔希,笑着说道。
“也许吧。“凯尔希不带任何情感地说道。